第176章

  當天下午,我和歐陽文宇與死者的家屬吵了一架,彼此都很生氣。他們嫌我們小家子氣,沒有顧及他們家屬的感受,發生這樣悲慘的事,沒有一點同情心,在賠償上毫無誠意,他們要報媒體,要組織更多的家屬來十堰;我和歐陽文宇則嫌他們漫天要錢,胡亂地開個數字,沒有底線,我們不是任宰的羔羊,不可能堵無底洞——這樣互相抵觸,互相不退讓,最終隻是讓雙方都惡語相向,差點就要打了起來。


  當然,是我差點與對方的家屬打起來。歐陽文宇一慣文質彬彬,說話都慢調斯理,在這樣誰的聲音大誰就牛比的場合,他幾乎說不出什麽話。而且,就憑他文弱的性格,溫柔的脾性,就算人家欺負到他的頭上,他還跟人家擺譜兒,講法律,講製度,等於連一個屁兒都放不出來。可我不一樣,我草包,我吊絲,我可不吃那一套,他們講理兒,我也講理兒,他們要蠻橫著不講理兒,我更加蠻橫不講理兒。


  有一下,我們要求死者家屬作一些讓步,彼此都退一步,好讓逝者安息。哪知道,對方死杠著,絕不鬆口,說什麽沒拿到錢,就別想火花,同時,他們還要將我們堵在賓館,什麽時候解決好了,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一聽這話,我就禁不住發脾氣,大意說的話就是,錢隻有這麽多,國家有規定,你們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咱回深圳去,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我的這一言,無疑激起了家屬們的恕火,其中有幾個比較衝動的年青人,從人群裏衝出來,就揪著我的衣領,要揍我,我自然不服氣,就和他們揪在一起,這害得歐陽文宇,一直站在旁邊,臉色慘白地說,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當時要是尹秀珍在場,這事兒肯定不會發生,畢意女人說話,還是要柔一些,話兒就不會杠上,但當時,她與另一個同事,負責到市區請大型吊裝車和裝卸車去了,心想那貨櫃箱裏的成品,都運回深圳工廠去,完整無損的,重新銷售,有缺損的,零部件重置,也因此,她出門良久沒有回來。


  我和歐陽文宇,加外四個搞服務的行政人員,一共才六人,可那些家屬們,卻有二十人。對方人多力量大,也不將我們當回事兒。我和他們杠著,自然就是我要吃虧。有一下,身上挨了不知哪個人打來的一拳後,胸口還被一個年青人比刀還要快的尖指甲,給我摳拉了十多條血痕。這讓我很鬱悶,還有些微微地疼,我想還手,卻被歐陽文宇與眾同事抱住……


  晚上回到賓館後,尹秀珍看到我滿身傷痕,很是心疼,她當即吩咐我,讓我先放溫水洗澡,完了,她從前台借來便民服務包,取出裏邊的磺伏,任著光著上半身,細細地給我擦拭胸前的傷痕。


  媽的,那個混小子,下手倒還怪狠的,一個男人的手指甲,長得比個女人的還要細,還要尖。我的胸口被他摳傷後,中間的三排指甲印,竟滲出細細密密的血水,其餘的幾個還好,隻是能看得到紅痕跡。


  尹秀珍進來了我的房間後,讓我仰天躺著,然後拿出棉簽,醮著磺伏,慢慢地我的傷口處抹來抹去。

  初一抹,那較深的指痕處,傳來刺痛,讓我忍不住咬著牙直哼哼。


  尹秀珍見我抹個碘伏,還痛得嗯哼直叫,便壞壞的笑著,嘲笑我,說叫,叫,叫,你們男人,是這樣子叫的嗎?


  我一聽,差點一彈坐起來,我望著她,我說男人肯定不是這樣叫的,這是痛,你懂不?

  尹秀珍說,我不懂,行了吧!我說,哦……


  尹秀珍一見我不說話了,又朝那傷口處抹了一圈,這下或是磺伏沾得多的緣故,那刺激的液體灌進肉身,我又忍不住嗯哼一聲。


  這下,尹秀珍忍不住了,說你用得這樣子嗎?人家美國片裏邊,那些男人身子裏打進顆子彈,他們還自個用尖刀挖出來呢?你這點點疼,算得了什麽?

  我見辨解不過她,幹脆說,我叫著玩,還不行啊!尹秀珍說,行行,你別喊疼就行!


  或是很久了沒有碰男人的緣故,尹秀珍給我並不是特別粗大的胸大肌,也並不是特別健壯的胸前抹了藥後,臉色竟有些發燒彤紅,粗大的眉毛下,雙眼竟有些迷離的神色閃現。


  見此,我打趣道,我說姐,怎麽樣,作為一個男人,我這身板兒,還算合格嗎?


  尹秀珍微咪著眼笑著,用手兒沿著我受過傷的胸部來回遊走著撫摸了一圈,然後趁我不備,突然將我那鬆緊帶褲頭的睡褲給提起來,然後瞅了一眼裏邊的“風景”後,站起來哈哈大笑,她笑著說,好像男人的合不合格,看胸膛不行吧?還得看那吧!不過,我這下看了,嗯,你還算合格,好像,有個差不多,不長不短,我還蠻中意的!


  突然發覺她將自己的褲頭給提起來,她看了自己的那裏,我連忙“羞澀”地曲腰,忙著用雙手去捂,我嘴裏大聲嚷道,喂,你幹嗎?她笑笑,說,看了一眼嘛!你不是問我合不合格嗎?我隻有看了,我才好回答嘛!我說,我暈,我倒,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像個女流氓似的!尹秀珍笑著,站起來,說,好了,抹完了,就是抓傷了,也沒什麽大事。


  我將身子往床上一彎,斜躺著著穿著一襲短裙的她,我說,姐,就這樣抹完了?尹秀珍說是啊,還能怎麽樣?我壞壞地笑道,我說,你也說我的產品還算合格滿意,那你就不想用用?不想試試它的動力?尹秀珍很看不起我那樣子看著我,又朝我那隆起一點點的地方看了看,然後笑著說,得了吧,你老婆明天就來了,你讓她幫你試動力了吧,咱也不是那修理師傅,不敢修理你……她說著,目光有些落寂的樣子。


  我能感覺,她與我獨處的時光,我們兩人都能收獲到碌碌生活中的一些小小的開心與快樂,也能感受壓仰生活中,我們毫無戒備的放鬆。蕭夢岩來了十堰,她自然就不能這樣大大咧咧來給我抹藥了,也不好意思大大咧咧與我嬉鬧了。這,是她心情低落的原因。


  我見她情緒低落,我說,姐,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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