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說小姍你怎麽這樣任性呢?你想想看,這是什麽地方?這雖然是在北京,這裏熟悉你我關係的人也不多,但總歸這是元亞集團公司的地盤呢?你讓我在宿舍裏陪你?那豈不讓人說閑話?要是,有些和深圳公司有聯係的人,不小心添油加醋地將這情形傳到深圳去,那你怎麽辦?要是蕭夢岩知道了,豈不肺都要炸掉!
舒晚姍吸了吸鼻子,不服氣似的,身子仰天一躺,將被子一拉,蒙過頭,然後蜷縮在被子裏,似乎是抽泣著嘀咕道,望哥,你走吧,走!就讓我病死在這裏好啦!我說,我能理解你來北京你就我這麽一個熟人,也能理解你遇上傷害的脆弱,但你也要理智地思考一下我們的關係呀!我這樣說,想不到舒晚姍火就大了,她說,蔣望,你走,走,行嗎?你睡你的覺去!
怎麽這樣的脾氣呢?就差說讓我滾蛋了!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我繞著她的床,朝她看了看,將她滑落於床的被子,撿起來蓋在她的身上。三江閣.SanjiangGe. 見她並沒有什麽異樣,我壓低聲音說,晚姍,男女有別,不是望哥不關心你,而是確實不方便,你就自已照顧一下自已,我去睡覺啦!
舒晚姍將被子拉開,將頭探出來,氣呼呼地說,那你將我扶起來!我走!
我驚訝地望著她,我說扶你起來幹嗎,你睡得好好的?
舒晚姍說,你扶我起來,我去你宿舍睡呀,你睡床上,我就睡地板上,總行了吧?
我說你到底怎麽啦?神病呀,這麽晚,還折騰啥呢?
舒晚姍被我這樣一說,頓時人變得怏怏的,她低聲說,我這樣子,怎麽下樓去上衛生間?你現在就將我送到賓館去行不行?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聽她這樣說,我似乎明白了——這舒晚姍,腿摔傷了,一隻腳撐不起身子,而我們這排宿舍,房間裏是沒有衛生間的,要上廁所什麽的,就要從三樓下到二樓樓梯轉彎的拐角處,那才是公共廁所。[ ]
明白了她的狀況,她的心事,我深深歎了口氣——唉!活該我倒黴,攤上這麽個嬌氣任性的大公主!我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出房間,到相隔不遠的宿舍,拿出一張草席,一床被褥,然後鋪在舒晚姍的床前,抱頭就睡。
我沒有關燈,房間的門都微微地開著。舒晚姍更不可能關燈,關門,她傾身躺在床上,朝著我笑了笑,然後媚情地說,這才差不多嘛!
我蒙著頭說,差不多個屁!這差不遠呢,你這是在勾引我犯罪!
舒晚姍被我這一說,反而樂了,她說,望哥你陪我說說話。
我說與你在一起,我都無語死了,還能說什麽。
舒晚姍就望著我,嗬嗬嗬嗬地笑。
我看著半坐在床上的她,她穿了件休閑衣服,或許是要長時間躺要床上的緣故,她定然也沒有穿那該死的束縛住某處的衣服。
我見她這樣,我就講了一個網絡上的笑話。
我說前陣子網絡有新聞怎麽說來著,就是一酒吧,有個女人穿個齊什麽短裙,就是齊那裏的,連火溝都露出來的裙子,還戴著隻有那二點沒有露出來的上圍短衣,你說,她這樣子,讓她周邊的男人,怎麽辦?大家是看呢?還是不看呢?不看吧,這女的還自卑,覺得自己就長得這麽醜嗎?連個男人的回頭率都是零?但是,男人要看了後,是不是熱血衝腦?是不是受不了,你說這男人會不會起反應呢?起了反應這男人又怎麽辦呢?
……見舒晚姍好像很癡迷地聽我講故事,我又說,後來,這男的就失控了,就將這女的給強了,強了後。[ ]這女的就不行,就要那男的賠三十多萬,嘖嘖,冤枉吧,這男人呀,後來就法庭上喊冤,法官就問他,這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屁要放,有什麽話要說?這男的說,法官,這次你真是判了錯案,你冤枉了我!法官說,咦,你倒說說,我怎麽冤枉你了,那男的就說,法官呀,我強她之前,是她引誘我,先用身子,強了我的眼睛……
舒晚姍一聽,咯咯地笑了。她說,望哥呀,你說起流氓話來,真是一套又一套來的,你不就是嫌今天在我床前睡覺,覺得很委屈很窩心嘛,我跟你說,你今天就是受得了,受不了,你都得在這裏睡著,別想溜掉。
我將舌頭拉出來老長,我說你真是太蠻橫了,幸虧你不是慈禧太後,你要是活在清朝的話,你肯定就是慈禧她師傅了,比她曆害多了!
舒晚姍從床頭我剛剛購回的零食袋裏子,掏了一個蘋果來,叭地就扔在我的身上。然後說,你還罵我,是不是,小心我砸死你!我連連舉起雙手,我說我投降,行了吧?你贏了!
舒晚姍見我中規中矩地躺下來,她將頭靠在枕頭上,笑著,悠悠地,認真地說,望哥,其實我還是挺感激你的,我跟你說呀,我要不是真的有點害怕,我也不讓你留在我的房間裏呢,你看看,這宿舍樓道裏黑燈瞎火的,晚上要起床上個廁所什麽的,人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和舒晚姍就這樣聊了會兒天,我就睡了。我睡得很死,沒有管她睡沒睡著,反正我累了一天,又應酬了半宿,酒精一直在頭腦中醞釀著,遊蕩著,帶給腦皮一些糊塗地疼……怎麽說吧,那天晚上,很多人認為我們會有一點兒故事的,連我自己的酒意醺醺時,都怕失去控製爬到她的床上。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臆想就是臆想,我們確實一點事兒也沒有發生!
這一點事兒都沒有發生,很多人就會說我怎麽著,好像最主要的,肯定就是說我蔣望的身子有毛病似的,但其實就在這談話過後,也有過一些曖昧,有過一些春心勃動,但一看到我剛才給她買回來的還放在一堆零食中的女性用品,我相信你也懂的,用手指戳穿一個西紅柿的感受,不僅不爽,而且血淋淋的濕嗒嗒的也不是大男人的作風,是不?!
那事沒有發生,卻並不代表著舒晚姍沒有事。大約睡了三個多小時後,我的手肘突然感覺有毛絨絨的東西在爬動著,睜眼起來,卻見舒晚姍披著頭發,臉色慘白,上半身坐了起來,然後伸出雙手,用枕頭的一角,輕輕地捅弄著我的身子。
我身子癢癢的,一崩而起,見她鬼一樣的神態望著自己,我罵道,我說你幹嗎啊?你大半夜的發什麽神裝神弄鬼呐?快,快,你快給我睡覺去!說著,我又要倒下,接著睡。
舒晚姍嘴唇咧著,很疼苦狀說,望哥,你別,別睡,我不舒服!嗯?你不舒服?我又坐了起來,望著她,我說,那,那要上醫院去嗎?
舒晚姍搖了搖頭,然後說,我好像要上廁所,望哥,你扶我一下!唉,既然攤上這檔子的事,也實在沒有辦法。
我隻得起身,反正也是和衣而睡的,衣服都沒有脫,我將被子一揭,拖鞋一穿,然後伸出手,拉起窩在床上的舒晚姍。
待她站著後,我將身子伏下,任她依靠在在我的背上,然後背著她穿過過道,到洗手間去。
自然,這男女有別,就算舒晚姍受傷嚴重,卻還是有區別的。何況,元亞公司宿舍的衛生間,就一間男,一間女,格子都不大,最多隻能容下一個人。
到了女廁門邊,她示意我放她下來,然後用單腳跳著,一手扶著廁所的牆壁,慢慢崩了進去,又將門給關了。不一會兒,裏邊就傳來悉悉索索的水流聲音。
我站在門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了。都三四月了,北京的晚風吹過,身子還是禁不住地打了哆嗦,有些話的冷意襲上來。
凝望著這個中國最繁華的航空港也在這深夜沉寂了,我的憂傷卻不免漫上來,翻滾著,撲騰著——想想,自己這深更半夜的守在女廁所門上,算是什麽事呢?還狗屁什麽老總呢?
連個服務生都不如,連個仆人都不如?這要有同事晚起上廁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雖說這三樓宿舍,沒有什麽人,但這廁所卻是和二樓的宿舍公用的,要這時候有人拉肚子什麽的,給碰上了,怎麽辦?自己怎麽答?
更讓我鬱悶的是,舒晚姍還在那邊喊了,說望哥,你過來一下!我將身子湊近女廁所,我說怎麽啦?舒晚姍說,嗚嗚,真的來了,可是,可是,忘記帶來了,你,能不能幫我跑一趟,幫我那盒東西給我拿來!我暈,我倒,這又要我跑腿,而且不是拿別的,而是給一個困在女廁所的女人送那大姨媽紙。真是暈死了。
不過也好,俗話說,付出就有回報,舒晚姍被我從女廁所背回房間後,她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還鄭重有聲地承諾,說,望哥,等你回深圳了,我保證,我向黨發誓,我一定請你好好吃一餐,行不?
我說行呐,你不僅要請我吃一餐,而且以後在元亞集團所有拔付的款項中,就望哥的北京公司,要有優先權。
舒晚姍作為元亞集團的財務總監,她用她的女人柔情承諾道,說望哥是我的恩人,隻要你有吩咐,我就一定做到!
看著她很嚴肅的樣子,我開玩笑說,好吧,那我現在就有吩咐,你將衣服脫光了!舒晚姍想也沒想,從床頭那袋零食裏,將一盒餅幹就砸在我的身上,嘴裏說,去……
一宿無話後,第二天,第三天,我就將舒晚姍送到附近的賓館去住了。而且,我還吩咐了財務部的幾個女孩,輪流到賓館陪舒晚姍過夜。這樣,舒晚姍的工作也不耽擱,傷情也好得挺快,第二周周末時,她膝蓋下的傷就差不多全好了。我本來想在周五的下午,邀她坐夜航的飛機回深圳去的,但她不同意,她說她來北京還沒有玩到,非得讓我帶她到北京一些好玩的景點去玩玩,也就是在這天,我們越過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