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我嘴巴張得大大的,我說,怎麽可能?轉而又想,這怎麽不可能,自己與她有過那麽春情宵一宿,那個事發生了,又有什麽事不可能發生。
可是,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我將李曉婷的手捉住,眼睛盯著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柔情,還是一個女人為他流過孩子後的傷神。李曉婷她手冰涼冰涼的,有著這種溫暖城市不一般的涼。她任手放在我的手心,也不動彈,也不抽回去,而是任眼淚流出來,然後喃喃低語著說,望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將這事告訴你的,讓你心裏造成負擔。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說什麽好,如今孩子流掉了,她將這個事實告訴我,我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我也不知道。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那樣的需要人安慰,需要人依靠。自己需要做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後來,我隻是對她說,你受傷了,望哥對不起你。
李曉婷睜著迷離的淚眼說,我其實約你,也不是要告訴你這個事,其實,我想告訴你,我想與許勇離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在這座城市,很多人都懶得傾聽別人的家事,我覺得望哥你會聽。李曉婷說得也對,在這座城市,除了自己最親密的人,哪個人有時間有閑情去聆聽別的人的故事呢。
但我會聽李曉婷的,我說,什麽?你,與許勇離婚?李曉婷點點頭,說,嗯,也不是我想,而是事實在當前逼的,真的到了要離婚的境地。我說為什麽?李曉婷說,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說,不會吧,你們怎麽會過不下去?李曉婷說,也不知道,你說這感情久了,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感情會不會很生分,反正他對我,就是這樣子的,每天去上班後,不管不顧我,回來吃了飯就睡覺,兩個人走到這一步,還能算夫妻嗎?而且,他從心裏也看不起我的家人,這讓我很苦惱。
麵對李曉婷傾訴,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說服她,安慰她,隻知道將她的手捧著,或許這種過於親昵的舉動,讓李曉婷有一刻的安慰。有一下,她抹了抹眼圈,笑了起來,說,咱不說這個事了,咳咳,望哥,我的手是不是比夢岩姐的手,要光滑?她這一說,我才恍然記得緊緊握著她的手,忙將她的手鬆開,然後也笑了,說,你的更光滑一點。
與李曉婷從日本料理出來,我說送李曉婷回去,李曉婷說算了,她自個坐公交車回去。在送她去公交站台的路畔,我看到一家商店的櫥窗裏,有件衣服挺適合她的,便提議給她買下。李曉婷怎麽說也不要,我便笑著拿出老話來激將她,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咱也算是一日夫妻了,沒什麽的。李曉婷這一說,才開心的去試衣服了。說實話,我為什麽給她買衣服,是因為我看到她出來兩次,都沒有穿上好的衣服了,這人靠衣妝馬靠鞍,再漂亮的女人,沒有衣服,也彰顯不出她的華麗高貴。
果然,李曉婷換衣服後,立即變了個人似的,容光煥發,光彩照人。要不,望哥,你幫我留意一下,哪有好工作,幫我介紹一個,如今孩子也沒有了,還欠著一屁股債,我要去工作。我點了點頭,看著她擠上深圳一趟公交,消失在茫茫的車海裏。
還沒有回到家,蕭夢岩的短信已經來了,她說你的離婚條件想好了沒有?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將車開到家裏,然後悶聲悶氣的坐在沙發上,我媽過來問我,這是怎麽啦?我便告訴她,自己要與蕭夢岩離婚,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媽歎息一聲,說,你太衝動了,男人越是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就越要沉著冷靜,先別的咱不說,像讓你弟去揍人家這事,就是你錯了。
我望著她說,你知道這事啦?她說,知道啦,你弟媳,在第二天就跟我們說了,但是看你們一直心情不好,也沒有跟你說。我氣憤地說,這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與別的男人牽牽扯扯,糾纏不清,這像什麽回事,這婚,是離定了,她不顧這個家呀,可以將錢借給人家,我不要她了還不行嗎!——我說得很激動。
我媽給我倒了杯水,然後歎了歎氣,說你也這麽大了,這事兒全由你做主。說完,她就徑直去忙乎家務去了。我在沙發坐了會,幾個以前的同事約去唱唱K什麽的,還有哥們找拚酒的,我都找理由拒絕了。掛電話後,蕭夢岩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