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我弟來深圳後,算是一直東遊西蕩的,先前在一家快遞公司送快遞,後來嫌累,到了一家出租頂夜班司機,再後來就是無業了,做水客,海關管得鬆的時候,幫著中英街的那些商家從香港進進出出,帶帶貨,每天混個幾百元,管理得嚴的時候,就窩在出租屋裏看電影,上網打遊戲。雖說沒個正經職業,但朋友倒不少,特別是那些沒有正職工作的狐朋狗友,一呼一大幫,而且這些人還很夠義氣,需要幫忙什麽的一呼即到。
我弟拉了一麵包車人,在光明新區元亞工廠前將許勇攔住了。這對上班族的來說,不論你是高管,還是普通工人,麵對著一幫子社會上的人,心裏立即就會膽怯,就會退縮。在工廠門口將許勇攔到後,當時蕭夢岩還沒有去上班,工廠的保安見到經理被人攔著,自然出來幫忙,但許勇怕事情鬧大,在工廠門口發生群歐什麽的,便將車停在工廠的停車場裏,然後跟著我弟到了一間酒店的房間裏。
我弟說,我兄弟一將許勇拉進房裏,我一記耳光就打了過去,打得他臉上現出五個手指印,然後,我那兄弟也不客氣,朝著許勇就一通亂踢。許勇也知道他們為什麽來,而是嚷辨著說,小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與你嫂子,不是那樣的。我弟呲然一笑,說你他媽的不是東西,要不是我哥,你能有今天?說著,又將他踢了一腳。
許勇說,你們再打,我就報警了啊。我弟的兄弟說,你報警啊,你要報了警,就不是我們來打你了,而是叫香港人來打你,叫泰國和菲律賓的人來打你,說不定就將你給搞到哪個海灣裏給喂了魚。這兄弟不用說了,一看就是紋龍繪鳳那類人,他說的香港人來揍許勇,也就是依附著認得香港三合會有幾個人,說話的口氣就大了,這你有工作有正常職業的人,還真怕這些人給掂記,不說掂記,他一說出這樣的話,加上惡毒凶狠的目光,還真讓人心生畏懼。許勇一聽,當即恙了蛋,立即轉變口氣,哀求他們,說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我賠點錢,請兄弟們撮一頓,行不行?我弟一步上前,像審訊他一樣,再次打了他一嘴巴子。
然後問他,你有沒有給我哥戴綠帽?許勇唾了我弟一口,說你什麽狗屁話,我怎麽會給你哥戴綠帽?他是我敬重的兄弟,你嫂子是我的同學。我弟的另一個幫手飛起就一腳,說你怎麽說的話,你呸什麽呸,是不是想讓我將你的舌頭給割了。說著,他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拿著一把彈簧刀在晃來晃去,白色的光影直刺眼眸。
我弟將那個兄弟的手臂往後推了推,然後說許勇,你說得倒好聽,那你怎麽和我嫂子曖昧不清?你到是抱什麽心態?許勇說,我什麽心態都沒有,我們就是同學關係。這個輪到我弟呸了吐了泡口水,說,那我嫂子怎麽將家裏的錢借給你,你說說,你給多少息了?嗯,你說?許勇見此,也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地說,你嫂子看我做生意急需錢,才借給我的,還有一部分,是她要入股到我的公司來的。
一聽許勇這樣說,我弟的氣更盛了,又掄起手掌,朝許勇一通揍。直打得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滲出鮮紅的血。後來,許勇就承認,是自已煸動蕭夢岩向他的工廠投錢的,一共投了二十萬塊,公司裏十萬元公關款,算許勇五萬,蕭夢岩五萬,完了,蕭夢岩自個拿了幾萬塊私房錢出來,再取了家裏十萬塊存款給了他。想著自己的嫂子將錢拿給人家,我弟更是又叫那兩個兄弟將許勇好一通亂揍,直揍得許勇不僅答應,在半個月之內,將這些錢全部還回來,同時,以後再不準跟蕭夢岩說話。
在關鍵的問題上,也就是他與蕭夢岩到底有沒有那層關係的問題上,他死活不承認有,後來被歐打怕了,又說有。我弟就問他在什麽時候,是哪兒的事。他老老實實的回答,是在讀大學時的事,那時候年少輕狂。我弟的兄弟還要上去打他,他就抱著頭,說你們到底要怎麽樣,這樣子,還不如將我放在這酒店殺掉算了!見此情形,我弟和帶去的兩兄弟也就沒有動手了,畢竟打重了,打死了,那就成大事了,而是威脅著向他交待一番後,才將他放走。
從光明打許勇回來,我弟給我打了電話,說好好教訓了許勇一通。我說沒將人揍得怎麽樣吧,他說揍是揍了,但死不掉。我說那就好,這事點到為止,就行,鬧狠了,對自己也不好。掛掉電話後,我有點小得意,正將腿架在架子上閉目養神時,我弟媳的電話來了,說公安局的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