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內心此時是崩潰的
南大街很繁華,右麵是各種做生意的鋪子,左後是新晉權貴的府邸。
南溪縣比起京城來,相差太遠,老蕭家的人一路走來,也有些迷花了眼睛。
難怪時卿落說京城就是金窩福窩,這可不是。
路上那些店鋪裏賣的東西,可是他們在南溪縣沒見過的。
也因此老蕭家的人心裏,對蕭老二和葛春如又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路上,蕭元石保持著僵硬的笑容,也沒有主動對老蕭家的人問起為何會來京城等事情。
這裏還在大街上,他不想丟臉。
一路上還遇到了一些同僚,或者同僚的家眷。
看著蕭元石跟著一群乞丐,八卦的人就會忍不住問他們的關係。
每次蕭元石還沒說話,老蕭家的人就會無比驕傲的宣布,他們是蕭將軍的親眷,其中還有親生父母和兄弟。
這就讓大家看向蕭元石的目光中帶著一些微妙。
蕭元石發達了,在將軍府的日子過得不差,可親爹娘和兄弟卻一副窮酸狼狽的乞丐模樣。
這就讓人忍不住去聯想了。
蕭元石臉上的僵笑都快為此不住了,他特別想將這些人給直接毒啞了。
也是不停的和人解釋,父母兄弟上京,是因為遭到了山賊洗劫,這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否則他明天絕對會被人參不孝。
最近他立功回來,在聖上麵前比較得臉,也因此就有人眼紅,不得不防。
有一名和蕭元石不太對付的文官,一臉驚訝的問:“既然如此的話,蕭將軍為何親自派人去接父母親人前來京城呢?”
“將軍府應該不缺這點人吧?”
蕭元石一噎,剛準備解釋,蕭大郎就接口了。
“我爹娘想老二了,所以我們是自己跑來京城找兄弟的,所以他才沒有派人去接我們的。“
蕭元石聽到這話,這些人總算沒有口誤了。
可接著王氏的話,讓他忍不住黑了黑臉。
王氏道:“老二媳婦不太喜歡我們往將軍府湊,我們以前也不敢來。”
吳氏一旁補充,“現在也是爹娘太想念老二了,我們這才被迫賣房賣地趕來看看他。
時卿落之前說了,他們想要在京城和將軍府站穩腳跟。
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葛春如那個女人來下馬,讓老太太和她們妯娌掌控將軍府查新。
而且自從知道了葛春如的孤女身份後,老蕭家的女眷對她心裏其實很厭惡。
特別這個女人還要阻攔他們上京過好日子,想要獨自把控將軍府的財政大權,這就是和他們過不去,這是有仇。
於是還沒進將軍府,就開始對外黑葛春如的名聲了。
問的人一聽,一臉的不讚同,“身為媳婦竟然不喜歡公婆到家,這也太不孝了。”
其他有看熱鬧的人,也不讚同的看著蕭元石道:“蕭將軍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爹娘將你養大,你怎能因為妻子的不喜,就不要爹娘進京呢?”
“是啊,你爹娘想念你,居然還賣房賣地的來看你,你們夫妻這樣太過了。”
這個時代以孝為先,也因此大家對蕭將軍夫妻的做法很鄙視。
難怪蕭元石被封將軍那麽久,都沒有看到他的親人,原來是妻子嫌棄,他就縱著了。
倒是聽說蕭元石特別的寵愛那個小嬌妻,但也不能不孝父母啊!
而且他們也沒想到,聽家裏女眷口中誇讚溫柔賢惠的蕭夫人,居然是個兩麵三刀的人。
見大家因為大嫂和三弟妹的話,居然開始譴責起他和妻子不孝來。
蕭元石真想將這些人立即丟出京城去。
於是立即解釋,“兩位嫂嫂誤會了,春如可沒有這種想法,之前還主動提出,等我們徹底安頓下來,就去接爹娘來京城。”
當然沒有這回事,但這會他是旗鼓南下了。
接著一臉的內疚和愧色,“我更是不知道爹娘因為想我,竟然賣地賣房趕來,我愧對爹娘。”
他的話剛落,蕭老大就主動一副寬慰的模樣,怕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的孝敬爹娘便是。”
蕭元石今天穿了一身淺灰白的錦袍,被這麽一拍,肩膀上瞬間多出了一個髒的掌印。
他惡心的不行,想一巴掌將人拍地上了。
可當眾還隻能憋屈的做出兄友弟恭,“大哥說的對。”
蕭老太更是轉身一臉感動的拉著蕭元石說,“將來我們老兩口就靠你了。”
“當年我和你爹舍不得吃,也要從嘴裏省下一口給你,又支持你去當兵保家衛國,現在你有出息了,知道孝敬爹娘了,娘真的很高興,”
這是時卿落教她說的,她原原本本的當眾說了出來。
至於舍不得吃,從嘴裏省下一口給老二吃,這當然是假的。
老蕭家雖然不算多富裕,但還沒到這種地步。
對於這個二兒子,他們雖然沒有對大兒子看重,對小兒子寵愛,但也不算苛待。
沒有餓到他的將其拉扯大,他們要他孝順是理所應當的。
時卿落說,她站在這種製高點說話,老二絕對無法反駁。
外麵的人也會覺得她是個明事理的老太太,將來出去黑,咳咳,出去宣傳兒媳婦不孝,信她的人就會更多。
果然,聽到她的話,蕭元石像是便秘了一樣。
他娘什麽時候這麽有腦子了?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關鍵還都是瞎編的,他以前在家最不受寵,他們怎麽可能自己不吃省給他。
去當兵也是表麵被迫要去服徭役,老兩口可舍不得讓老大和老二去,可不就是他了。
現在在她口裏,竟然完全都是為了他。
老蕭家的人還主動紛紛附和,一副當初爹娘和他們為了蕭元石能當將軍,吃了多少苦一樣。
讓蕭元石想要吐血了,這群人太無恥和不要臉了。
關鍵是不怕極品不要臉,就怕極品不要臉的同時還聰明了……
要是老太太等人當著眾人對他又打又罵,或者像是在村裏,他不願意帶他們進京時那種撒潑。
他就能裝出一副委屈,又無可奈何的辦法,誰讓他攤上了這樣的爹娘兄弟,讓大家同情他。
誰知道這群人竟突然不按整理出牌了,他內心此時是崩潰的。
可還不得不做樣子的扯出個笑容來,“當年多虧了爹娘,我自然是要好好孝順他們的。”
他現在不得不這麽說,關鍵估計說出真相也不一定有人信,明天絕對會被人參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