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不管怎樣，我陪你到底ii.
蕭啟尊邊走近邊說道：
“他們在某種層麵上來說，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
“他們是很多國內外傳說中所提到過的神，他們也以各種不同的形象在人類曆史上露過麵。”
“他們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他們掌控全世界，視天下萬物為螻蟻。”
“他們離我們極其遙遠，遠到常人無法接觸；他們離我們又極其之近，近到能牢牢囚禁著這個世界。”
蕭啟尊幽深的目光看向淩千玥，聲音冰冷且低沉。
“他們，就是我曾與你說過的這個世界的終極真相。”
“在他們的籠罩下，人們若知道自己竟然是活在一個始終被擺布的囚籠裏，就會意識到，不論自己做什麽、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沒了任何意義。”
“一旦我們繁衍到了我們以為的頂峰，便會被他們出手鎮壓打回原始狀態，再讓人類從頭開始……人類的曆史便以這樣的周期循環往複，而且比你們所以為的要久遠得多。”
“在這數不清的周期裏，人類一次又一次的從原始狀態進化到頂峰，一次又一次的挑戰過他們，但從未成功過。”
“而失敗的代價則是——導致人類在每個長達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周期裏攢下來的一切力量，重新歸零。”
蕭啟尊的一番話，讓人格外窒息。
一種從骨子裏蔓延出來的無力和絕望，使得秦墨都快喘不上氣了。
蕭啟尊凝視著淩千玥，說道：
“如今夏國國事閣處處布局，顯然是想在未來某個時期，再度衝擊絕對統治者、打破囚禁人類的牢籠，但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千玥，你可以選擇什麽都不管，在榮華富貴當中，安安穩穩過完自己這一生。”
聽了他的話，淩千玥陷入了沉思。
如果選擇什麽都不管，幹脆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確實，她可以過得很好。
以她所擁有的財富，這輩子再怎麽大手大腳開銷都花不完。
但要是按照國事閣所期待的那樣……
也許她這一生都得在動蕩中度過，連她雄厚的財力也得搭進去，甚至窮盡一切最終還是失敗……
……
想了不到一分鍾。
淩千玥忽然抬起頭，笑得一臉明媚：
“看上去，我們麵對所謂的絕對統治者毫無優勢，但最起碼，我可以選擇在什麽時候向他們發起挑戰，在這之前我還有大把的時間來做準備，你說是不是？”
蕭啟尊目光平靜如水，“你想好了，你最終要挑戰的，是神。”
“怎麽，你怕了？現在可以再考慮考慮還要不要繼續跟我在一起哦。”淩千玥勾起嘴角。
“不用考慮。”蕭啟尊眸子裏帶著柔光，“不管怎樣，我陪你到底。”
兩人四目相對，愛意漸濃之際——
“咳……那什麽……我去睡會兒。”秦墨撓頭四顧。
折騰了大半宿，還得在這吃狗糧就實在有點不是滋味了。
秦墨離開之後，蕭啟尊坐在了淩千玥身邊，握住了她的小手，柔聲問道：
“你打算怎麽做？”
淩千玥道：
“當然是集中力量辦大事，雖然目前對於所謂的絕對統治者還沒有深入了解，但把能整合起來的力量都拉攏到一起肯定沒錯，我要讓全世界所有的勢力都聯合起來。”
蕭啟尊點了點頭，“確實沒錯，可這不是個容易的事情，到那個程度基本等於你統一全球了。”
“一步步來，我有信心。”淩千玥眸子裏閃著堅定的光芒。
這會兒太陽已經升起。
天邊的雲端被鑲上了一層金邊。
陽光照進了機艙，讓靠窗坐著的淩千玥整個人都熠熠生輝，美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真好看……”淩千玥一手托腮，眼睛看著窗外絢麗壯觀的雲端。
蕭啟尊凝視著她精致的側臉，嘴角不由得翹起，“嗯，是很好看。”
……
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琅琊城郊外的一個小機場。
機場附近，早已經有車子在等候。
飛機降落之際，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在絢麗刺目的朝陽中飛速劃過。
淩千玥一行人下了飛機。
剛準備坐車前往市區，就看到傅涼川遠遠地走了過來。
淩千玥有些意外，“你出發比我們晚，怎麽比我們到得還早？”
傅涼川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淡淡道：“私人飛機的速度，沒我自己快。”
淩千玥這才回過神。
差點忘了他是朱雀了，原來他是自己飛過來的。
“嘖，有翅膀就是了不起。”蕭啟尊眯起眼睛，“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應該比雞翅鴨翅更好吃吧？”
傅涼川眸子微涼，沒搭理他，直接對淩千玥說道：
“千玥，我想去你姐姐墳前拜祭一下。”
淩千玥點了下頭，“那就直接過去吧，正好離這邊不算遠。”
——
半個多小時後。
一行人來到了淩婉墳墓所在之地。
這裏之前是一處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
淩婉也由於未婚生子以及之前諸多其他原因，死之之後被淩家隨意埋葬在此。
現如今，這片地方在淩千玥的安排下，已經進行了一番修整。
從山下到山頂建了一條寬敞的柏油路，墳墓外邊也都重新建造了一下，空地上鋪了一層青石板，墳前豎了一塊淩千玥親自題寫的墓碑，墓碑上方，還嵌了一張淩婉的黑白遺照。
這裏不再是以前那樣一個雜草叢生的小土堆了，看上去莊嚴肅穆又大氣。
幾人來到墳墓前。
傅涼川和淩千玥站在最前邊，蕭啟尊和秦墨在斜側，三個司徒家老祖宗老老實實地站在最後邊。
“淩婉……之墓……”傅涼川佇立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方的遺照。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淩婉的樣子。
“她的笑容……很好看。”傅涼川輕聲道。
淩千玥眼底浮起哀傷，“這是我跟她在沈蓉阿姨家裏住的那段時間……拍下的照片，那段時間姐姐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
傅涼川朝著墓碑緩緩三鞠躬，然後鄭重其事對淩千玥道：
“關於她的過去，我想多了解了解，還請你以後跟我說說。”
淩千玥盯著他的眼睛，“嗯……我都會告訴你。”
傅涼川的表現其實一直都有些出乎淩千玥的意料。
畢竟以他的身份和條件，他不把淩婉當回事的話，誰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初見麵之時，淩千玥就覺得這家夥冷傲至極生人勿近，像是個根本沒有情感的冰山。
沒想到……
唉……
淩千玥在心底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要是姐姐還活著的話，傅涼川應該會對她很好，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吧。
不經意間，淩千玥想起昨晚上傅涼川說過的那些話。
姐姐被他灌入了一絲朱雀之力，按理說不會病危之死……
疑惑再次湧上心頭。
淩千玥下意識冒出個念頭，心神一動，開啟透視眼朝著墳墓裏頭看了過去。
下一秒，她瞬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