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荒煋真意
周漠軒臉色有些古怪,說道:“你還說榮奇意記仇,我看你才是真的記仇吧!”
韋平秋嘿嘿一笑,抬了抬下巴,竟還有些得意的說道:“嘿,花道友,我的性格就是這麽直爽豪邁,愛憎分明的。”
“見風使舵,牆頭作草才是你的性格吧。”塗陽卓搖了搖頭。
“你要這麽說也行。”韋平秋毫不在意的道。
三人互相說著,但還真就沒有一個人去提醒榮奇意,眼睜睜地看著他腳下的石橋被湖水汙穢。
榮奇意腳步飛快,直至快到湖中間時才有些得意道:“這麽一條破湖水,如何能擋得住我?”
他眼見對岸將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僅僅是這一眼,便驚得他魂都要飛走了!
隻見後方由巨岩組成的石橋,已經徹底燃起黑色的火焰,而且黑色火焰越燃越快,越燃越旺,火舌幾乎都已經要舔舐他的腳跟了!
濃濃的汙穢氣息撲麵而來,幾乎要讓榮奇意窒息。
榮奇意當年在煉元境境界的時候,也曾追隨師門前往秘境斬妖。當時他陷入妖窩,被無數妖氣纏身時,隻以為這已經是人間至汙之穢的氣息了。
但直至此時他才意識道,所謂的妖氣,與便麵這汙穢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被汙穢的黑色火焰臨身。
無處躲避,也來不及搭橋前行!此時他唯一的活路便是沿著原路逃回去!
如果被這股黑色火焰沾染太久,被汙穢侵入法力,榮奇意根本無法想象這下場!
“燃煋!”
如雷霆般的暴喝自湖麵響起!
下一刻,榮奇意整個人化身為一個燃著火焰的星辰,綻放出無比熾熱的光與熱!
甚至連岸邊的周漠軒等人也感應到了這股熱度!
“這種感覺,這種熾熱……這不是現實世界的溫度!”
周漠軒第一時間便察覺出異樣,陡然回想起當初在傳仙峰他被徐巧春的誤傷時的一幕。
當日那股凍徹靈魂的感覺,實在是讓周漠軒記憶猶新。
“這股直麵靈魂的痛苦,與當初我被玄清真意傷到的感覺,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化作燃火星辰的榮奇意順著石橋,直接衝了回來,最後一頭栽倒在湖岸遠處。
“嘶……這就是荒煋聖門秘傳的真意神通嗎?真是令人驚歎。先前想要侵入榮奇意體內的的汙穢之力,竟是在一瞬間被真意燃燒殆盡了。”
韋平秋也難得的收起了插科打諢的態度,看著有些融化右手手臂。
而在他身邊的那兩個劍童傀儡,原本精雕玉琢的可愛麵容也變得有些木壺。
僅僅是被那燃燒星辰綻放出的光與熱照耀了一下,韋平秋的傀儡之身便有了不同程度的受損。
以周漠軒如今的修為與體質,自然不會和當初一樣,僅僅被波及到就要受重創。
但身體雖然無事,周漠軒依舊覺得腦海像是被人用一根錐子使勁鑿了一下,傳出陣陣疼痛。
“果然是丹法修士才能使用的神通,這真意神通,估計是與神念有關。”周漠軒心裏暗暗揣測。
塗陽卓也是輕吐口氣,從他有些發白的臉色來看,顯然也不好受。
“傳聞荒煋聖門中,有聖荒與燃煋兩種真意神通。榮奇意這次所施展的,想必就是燃煋真意吧。”
塗陽卓緩緩說道:“燃煋真意,丹法境界可修。聖荒真意,金丹境界可修。若是修行至元神真人境,便可將兩種真意熔煉為一,施展最強的荒煋真意,神通展開,威力無可揣度。”
韋平秋之前在言語上對九仙門顯得十分看不上,但此刻也不由不點頭,道:“九仙門,不愧是九仙門啊!”
周漠軒畢竟不是真正的丹法仙修,此時也不好插嘴這個話題,免得說錯了話。
他見榮奇意衝出黑色湖泊後,依舊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問道:“他這是怎麽了?”
韋平秋與仔細一瞧,忽地幸災樂禍般的笑了起來:“哈哈,敢在這靈機紊亂之地施展真意神通,神念受損了吧?痛不死他!”
之前那絳血人臉樹變換的千安易便曾說過,此地靈機紊亂,不可輕易施展神念。
韋平秋見榮奇意倒地不起,眼珠子轉動了下,問道:“誒,你們說這榮奇意現在還能不能站起來?如果咱們現在過去捅他一刀會怎麽樣?”
“沒興趣。”周漠軒當即否決。
韋平秋又看向塗陽卓。
塗陽卓皺眉道:“嗬嗬,無法渡河,大家都得困死在這裏。你還有心思自相殘殺?”
周漠軒輕笑一聲,道:“他當然有興趣,畢竟對他來說,困在這裏的隻是一具傀儡而已。傀儡死了又不影響真身,這家夥自然樂得攪風攪雨。”
韋平秋攤手道:“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也沒真想動手。而且傀儡怎麽啦,傀儡是傀修的第二條生命知不知道?傀儡死了的話,我也會很心痛的。”
周漠軒搖了搖頭,懶得理他。
韋平秋一個人在那躊躇半晌,一張老臉糾結的褶子都皺成一團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出手。
倒在地麵的榮奇意低吼一聲,他身下的地麵豁然炸開!
湖岸的沙子被難以想象的高溫熔成岩漿,有凝固成一個巨大的透徹的琉璃坑洞。
直至此時,臉色慘白的榮奇意才緩緩站了起來,盯著韋平秋冷笑道:“怎麽猶豫了那麽久還不過來?我觀想出的那道燃煋真意還未用盡,可是捏在手上等了你好久呢!”
韋平秋聽得額頭冒汗,幹笑道:“榮道友你開什麽玩笑,咱們受困於此,本就該互幫互助,我就算過去也是為了救你啊!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哼!”
榮奇意沉著臉,自顧自到遠離三人拿出丹藥吞服下去,開始療養傷勢。
場麵一時陷入寂靜。
“以靈材寶物墊入湖底搭橋,寶物會被快速汙染,最後汙穢之力上升,危急自身。還有別的什麽法子嗎?”
塗陽卓望著麵前的黑色湖泊,緊緊皺著眉頭。
“誒,我們可以搭橋!搭一座橫跨十幾裏的拱橋不就行了?”韋平秋忽然一拍大腿,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