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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最迷人的最危險

  從前就一無所有。


  我扶三歲可以沒有自尊,沒有自我,就是不能沒有沈寰九。


  而陳浩東就是個劊子手,如是斬去我的‘頭顱’,讓我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成了血糊糊的東西。


  他皺了下眉頭:“洗吧,我出去。”


  洗手間的門關了。


  我的雙腿到現在還因為疼痛而瑟瑟發抖,被撐開被灌滿再被抽空的感覺算不清重複了多少次,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陌生的怪異別扭。


  一遍遍搓著身體,好像不把皮搓爛就沒辦法停下似的。


  從十六歲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隻會要沈寰九一個男人,不管多少人會罵我沒道德沒良心,我都不在乎。如果這都不算愛,那我一定病了,絕症。絕症的名字就是沈寰九的名字。


  算不清到底洗了很久,反正手指頭和腳趾頭的皮都泡得發白,隨便一撕就能撕掉。


  我有勇氣走出浴室的時候陳浩東已經穿好衣服,是一套煙灰色的運動服。


  他很快站起來,瞧著臉上挺懊惱,雙手就像找不到合適的安放位置似的。


  他應該是不好意思靠近我,是我先走向了他。


  陳浩東確實比以前高了,並不是錯覺。


  我憤怒地瞪著他,聲音卻很輕地說:“送我回去。”


  “真走?你別回去了。”陳浩東用手指戳了下我的額頭,一副耍酷的樣子。


  “為什麽不回去?你喜歡我嗎?”三年前就產生過的疑惑,今天總算是問了出來。


  陳浩東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麽問,有些茫然地說:“讀書那會看見你傻乎乎的樣子就來氣,你還那麽矮,就和我媽是的,那會特想保護你,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歡。”


  我鼻子猛一酸,憋不住諷刺他:“保護我,和剛才在床上那樣保護?再說你會睡你媽嗎?”


  “你!”陳浩東的臉色一黑:“行,幾年不見,有脾氣了?”


  是嗎?


  他難道就沒變?


  沒和他接觸之前我真覺得獨來獨往也是一種個性,而他恰好就有這種個性,到現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合群,隻是合群的不是班裏那群書呆子。


  我沒有和他敘舊的興趣,隻覺得看見他的臉就想扇。


  “我再說一次,送我回去。”緊捏著拳頭,我所有的耐性好脾氣都快被耗盡。


  陳浩東斜睨我一眼,轉身重新坐到沙發上,隨即滿身傲慢地丟我倆字:“不送。”


  我跟過去,攤開手說:“那你借我幾百,我自己打車走。”


  陳浩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眼神一淩就把我撈懷裏,我頓時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被他的手臂鎖住。


  不,其實我更像是半跪在他跟前,像條母狗。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陰著張臉說:“扶三歲,睡都跟我睡了就是我的人,你賴不掉。”


  “陳浩東你放開我!”我用力抓他,推他。


  “從這出去簡單,可不在這過夜,就能當沒和老子做過?”陳浩東不但沒放手,還調整了我扭曲的姿勢,把我壓在沙發上問:“怎麽不抓了?不推了?”


  陳浩東的臉近在咫尺,忽然在想陳家的男人,是不是骨子裏都有這種粗暴的基因存在!他準確戳住了我的痛處,自欺欺人在很多時候都是種奢侈。


  我看著他,不由扁了嘴:“要是從來沒認識你多好。”


  陳浩東冷然地憋我一眼:“少說沒用的。你想想清楚,到底是跟我還是回他那。”


  “陳浩東你有意思?你又不喜歡我,就因為我們睡了,你就覺得我非跟你好是嗎?”因為悲傷和憎恨,我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陳浩東的聲音溫和下來,騰出一隻手在我臉頰上輕輕迂回:“我們一樣大,談一年要合適就能結婚了,挺好的。”


  我怔愣地盯著他。


  陳浩東說會和我結婚,沈寰九說無法給我婚姻。


  照理說,這選擇不難。


  可結婚這個詞從年僅十九歲的陳浩東嘴裏說出來卻幼稚可笑。


  “一點也不好。”我張著嘴,滿是憤怒地瞪著他。


  我沒想到陳浩東會在這時候吻住我,他的舌頭從我張開的嘴巴裏滑進去,驚得我再度扭動起來。


  他的吻和沈寰九的不同,就像小孩子冒充大人似的,非裝作經驗老道。


  但被沈寰九強勢地吻過才知道,男人的吻會怎樣的意亂情迷。


  後來,我狠心咬了陳浩東的嘴唇。


  他一下昂起身來,但他沒動怒,傲慢地說:“沒想到脾氣變了些,性子也烈了啊?跟誰學的?”


  “禽獸!”我不停擦著嘴,想把一切關於他的氣息都抹掉。


  陳浩東附下身,傲嬌地把嘴角一揚:“就這麽煩我?剛剛我們什麽都沒穿的抱在一起那麽久,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又忍不住想扇他。心裏這麽想,手也跟著揚起。


  啪的一聲,我又打在他臉上。


  陳浩東抬手摸了把臉,盯著我。他抓起我的手,又往自己臉上狠狠地抽了三下,那力道很大,反正我的手都跟著麻了。


  他目光變得嚴謹起來:“這次是我陳浩東對不住你。小叔哪次提你都罵你是賤女人,他還非把欺負你的事對我描述清楚,見你還和姓沈的在一塊我真以為你早不幹淨了,我一時昏了頭。”


  我咬著紅腫的嘴唇,想到陳浩東以前說過的那些鄙視有錢男人的話就覺得心寒。


  隻是到了這種時候怪誰都沒有用處。


  我變成了真正的女人,給我開包的人卻不是我喜歡的那個。


  “扶三歲,怎麽不說話?”陳浩東仍舊壓在我身上,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又有了反應,頓時就怕得不行。他眼裏有些微妙的變化,和他的身體一樣像是有團火在燒。


  “你要我說什麽?要我對性侵我的人說什麽呢。”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又分明那麽憎恨他。


  “小叔說你們村的女人最忠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陳浩東年輕英俊的臉壓下了些,他摒棄以往的傲慢,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和我說話。


  眼前這個少年的黑瞳裏竟和星子一樣亮。


  我心口一窒。


  的確,我們村的女人一生隻有一個男人,就是寡婦也不敢改嫁,因為怕人說閑話。除了我媽之外,還有很多女人嫁給村裏的光棍一跟就是一輩子,哪怕丈夫不好也隻會硬著頭皮過日子,可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陳浩東,我真的隻想回去。”我喋喋不休地說了好多遍,自己都恍惚了。這會兒纏繞著我的全是陳浩東的氣息,實在排斥得要命。


  陳浩東從我身上下來,他不悅地盯著我:“行。你最好別後悔!”


  他丟下這句就奪門而去,順帶把我反鎖在房間裏。


  大黑天的,我不知道陳浩東這麽晚去了哪裏,剛剛他那句話分明是讓我走的意思,可他又鎖了我。我從窗戶往下望,雖然不算特別高但也有五六米,跳下去估計得殘廢。


  除了等他回來,我別無選擇。


  我等了很久,三個小時後陳浩東終於開了門,讓我瞠目結舌的是沈寰九和陳浩東是一起來的。


  他目光如炬地看著我,然後看向床單上嬌豔欲滴的那朵小紅花兒。


  突然間我腦袋亂了,多想和個木偶一樣沒有知覺,可事實是我看見他的臉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沈寰九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高大又英偉的身材很快籠罩住我。


  他一個打橫把我抱起,無聲無息地帶我離開陳浩東的大宅子。


  我被抱進車裏,沈寰九很快也上了車火速帶我離開。行駛中途車載電話進來,內容和找我有關,他隻說已經找到了立刻就切斷這通電話。


  我眼淚一直在掉,抽著氣,不知道該麵對沈寰九,也不敢問他為什麽會和陳浩東一起過來,按照他的脾氣早該揍陳浩東了才對,偏偏沒有,他安靜到讓我覺得害怕。


  可,那又如何?


  重要的是他又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找到了我。


  “三歲,在你們那裏性多半和傳宗接代掛鉤,但這裏是北京。”從車子啟動到車子停下,沈寰九隻丟給我這句。


  再回到熟悉的地方,沈寰九沒說什麽刻意的話讓我振作,點燃一支煙肆意抽上幾口,然後給我做了頓簡單的宵夜,用最樸實無華的方式陪著我。


  “我和你吃完飯,然後你……”我不爭氣地問了,卻怎麽也說不完整。


  說不好奇是假的,盡管陳浩東說了是他落了手機才把我一個人放在商務休息區,可我還是想從他嘴裏清楚明白的聽到答案。


  沈寰九看我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放下了筷子。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動作嫻熟地按下一串號碼,沒多久電話大概接通了。


  沈寰九說:“老姚,幫我辦件事。”


  我暗自觀察他的表情,他那張沉穩完美的臉上實在看不出多少風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偏生在說完開場白後,沈寰九又冒出句驚人的話:“有個叫陳浩東的兔崽子,這兩年在北京做環保發家。給我廢他兩條腿,要永遠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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