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貝貴人

  和風宴就設在禦花園,茉莉又開,盛放於綠葉間的花兒像極綴在夜幕上的星星,靜月下陣陣弦和的夜風,又能見著似是星星眨呀眨的。


  我攜著良妃到往的時候,園子內各位妃嬪都已趕到,這倒是熱鬧之極的畫麵,不過的是玉槿夕未有出現於此,因著還養著月子。


  倒也好,養著月子沒得見著麵,但若是出了月子,怕是怎的番場麵相見還是未知。


  眾位宮妃見著我和良妃到了,紛紛上前行著禮。


  純妃,雖貴為貴妃了,卻也是極有長次之分的問了良妃為姐姐。


  “皇後娘娘今日這一身可是把臣妾給耳目一新了,說句拂逆的,差點識不得呢,還以為著今夜那月仙子也來參與這和風宴。”純妃無不讚顯神色地瞧著我衣裳直瞧,“這一衣裳可是不多見呐。”


  “可不是,皇後,也不知見日兒的都穿著那大紅色的宮裝,這些兒便裝多美絕也沒見著穿上,妾身們好能多瞧瞧。”良妃那嗔怪地語氣,直嚷著道與周身那些妃嬪聽著。


  “倒是你二人最為大膽了,可是合著特特意兒來取笑本宮的?”假意怒斥著這二人,還真是姐妹同心兒,倒讓我怎的好意思當著這麽多妃嬪麵前讓著上瞧下瞧的。


  那些妃嬪倒是真以為著我惱怒了,紛紛福身,讓著我息怒。


  一邊兒純妃與良妃倒是笑得花枝亂顫的,又是小小怒斥著,“純貴妃與欞妃不去賞著茉莉花,怎的倒賞著本宮來了?”


  知曉著那些妃嬪的眼神,估計有為著未見我再穿著宮裝,亦是有為著我今夜這身的驚豔絕美的裝扮。


  這一綴著金縷片的裳裙,便是蘇繡坊的蘇繡之贈予的。


  看著如此貴重,怎的輕易穿上,但若是相比其它的二件,這件是較為普通點的,不禁深深懷疑著蘇繡之真的那等簡單嗎?

  贈予的三匹錦緞是上佳珍藏,而這三件成品衣裳卻是件件驚豔絕美,若說一個皇帝能否拿出這等的衣裳出來,還得要著人去民間尋找名裁縫才裁得出來吧。


  轉而入了座,便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讓著翠菊撿了清淡地,看著座下首這後宮算是充盈了,自年過後,這還是初次鬆了口氣,倒把翠菊嚇得問著怎的了。


  意外見著貝貴人沉著臉,在這眾位宮妃皆是喜笑盈盈中可算是突兀了。


  稍稍留意到了,讓著翠菊安排著和風宴後留著她說話。


  “貝貴人可是有何煩心事兒,不妨跟著本宮說說,這般憂於言表可是後宮的大忌。”嘴角依是淡笑著,可是怕著嚇著這年紀小小的貴人。


  可好似是嚇著了,見著貝貴人往著地上一跪,也不顧及著這腳下踩著的可都是石卵子,紮得很。


  好在翠菊趕緊扶起了她,“貴人,不用惶恐。本宮不是會吃人,也是講著理兒的。”


  “謝皇後娘娘,妾今夜是有著憂心事,讓著皇後娘娘瞧著了,請皇後娘娘恕無禮之罪,責罰妾也是可行的,妾不說……”這貝貴人倒一味兒地認著錯。


  “本宮是喜著貴人這般知錯,但能否改之?”瞧著令人心滿意和的,有著純妃的直爽又有著良妃的溫淳,倒有待多加關注著些。“貝貴人,家中爹爹是何許人?有幾個兄弟?”


  “皇後娘娘這……”甫一聽是驚詫於我的問話,慢一步來則惶恐地垂下頭來道著自家家族。


  但所周知千古名言主張著“用人不疑唯才是用“


  後宮能著毫無善妒之人,需賴著我與著妃嬪交涉,但亦不是人人都懂得我這交談地話中之話。


  可貝貴人就懂得了,知著與良妃與純妃走得近了。幾日後三人同了來恰仙宮來。我再看著,真真當是吳下女阿蒙,讓著我刮目相看。


  “貝貴人,每日兒可都見著這般愉悅之色,可是皇上賜了甜果子了?”


  “妾身是欣愉,可並非皇上,但也跟著皇上有著莫大關係,”


  聽著貝貴人那話中有深意,便擺著一副願聞其詳之態,靜默著。


  “皇上賜婚,妾身的好姐妹婉慈今日嫁於餘大學士之子,可不是件開心事兒?”貝貴人孩子氣地臉上漾滿笑意。


  婉慈倒是為想起,但後麵提及到餘大學士之子大婚,可想起,文婉慈,“可不是欞妃的嫡親妹妹,倒也要恭喜著欞妃。”


  “妾身有所聽聞,但不知真假。聽聞今日大婚還有著一個重頭戲呢,妾身隻當遺憾著未能親身看著好姐妹出嫁。”


  果然嗬,我就說著這貝貴人怎的會無有這等念頭,原來是藏得深,現下三言兩語也是道了出來了。


  “重頭戲?你二人可知是何事?”


  良妃一笑,“臣妾已有些耳聞,據說是婉慈的夫君親自設計了一處宅院,說著娶妻時會揭開那匾額,估摸著是想著讓這樁婚事熱鬧點吧。”


  “親自設計?這賜婚才短短過了一月而已,能建得好?”真真還駭著我了,就這麽直直出口問了出聲。


  純妃倒是直性子地說著,“皇後,那餘建築師要說遲早得娶妻生子,指不定是疼娘子的好夫君,這院落可行慢慢建起來,就為著娶娘子進門來,揭匾入住呢。”


  疼娘子?看著一側貝貴人的小臉都紅透了,良妃顯然麵色也有些不自然,倒是純妃未覺著怎的了。


  搖著頭,嘴角淡笑著,餘繼雅是這般人?

  “皇後,臣妾知道這說法有些荒誕了,那還得說是因為他二人早就熟識,於是就多情地為著未來的娘子建築了一院落,還請著皇上賜婚?”


  我不想著擊破純妃的任何猜想,不過可別讓著她繼續說了,“純貴妃,覺得這幾日的後宮事務不夠多?”


  這樣一說果然奏效了,“是,皇後娘娘,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說罷三人皆出了去,抽出適才貝貴人借機遞於我,隨手藏於袖口的紙箋,記下紙箋幾人的名單,瞬間讓如一邊熏爐內焚化至盡。


  良妃是見著了的,純妃卻沒那般細膩地心眼看見,這樣倒也好。雖純妃與我算是關係比著良妃更親近,但她若是知著某些事情,還不如著不知情。


  呆坐了會,想著事兒,就看著翠菊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皇後,娘娘,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倒是一顫,“怎的回事?好好說來。”


  “餘府……出大事了!”翠菊喘著氣兒,知著一般這會兒她都會在內侍那邊打探著宮裏宮外的大小動靜,可瞧著這麽慌張,究竟怎麽多大的事情。


  頹然地坐回榻上,餘府出大事了?


  本是大婚,極為歡喜之事,可待拜過天地之後,送入洞房這一遭,卻讓賓客們措手不及,亦讓著前往證婚,已示親恩的皇上,震怒而起,當場甩了袖子就擺架回宮。


  翠菊去跟小德子打聽了,才知道是揭匾,那匾額上的字題的犯了我的名諱。


  愣得一怔,半晌,問著是什麽字眼的匾額?


  翠菊答著五字愛世外滔源。


  “這讓這改了不就行了?”怎的會出了大事情?


  “怕是皇上要責罰了,不是改著這般簡單,這滿朝文武哪人不知曉皇後的名諱,就餘大學士身居要職,也不得犯著這等失誤。”


  是了,皇上這般信任著餘廉,可那牌匾揭開,是在試探著皇上嗎?皇上定是心裏存著芥蒂了,這樣名目之眾挑釁皇上的權威,不怪乎。


  聽聞那所宅院如真如世外桃源,可惜,未住進一對新人,而是文小姐獨守洞房花燭。


  看著貝貴人的神情就知曉了,恍恍惚地,沒見著一絲真意地笑,“貴人這模樣,倒像是守了那空房的餘少夫人了?”


  見我這麽一說,純妃很是不給著貝貴人麵子地笑了,“貴人這樣單純,皇後還這樣說她。”


  “貴妃也是,本宮可未說著取笑貝貴人的話語,已為餘少夫人的文婉慈怕是氣色都比著她好,昨晚還休息得極好。”


  純妃像是第一次聽著這說法,“這,當真?皇後怎的知曉?”


  我淡笑著,貝貴人也同樣神色地看著我,“你二人道不信乎?可去欞妃那處去問問便知了。但說貝貴人可是你餘少夫人的好友,怎的還憂心著?”


  貝貴人一想,眸光一閃,“那不是妾自身多慮了?婉慈會替著餘家少爺想出辦法走出大老的。”


  “貴人這話本宮,怎麽聽著不對頭?餘少夫人會有何辦法解救自己夫君?”這倒是奇聞了,那餘大學士就不出,那剛新婚的娘子就能救得了?

  “婉慈一定會有辦法的,她很聰敏,妾還與著她同在學校的時候,婉慈常常到學校附近的偵察局幫忙呢。”貝貴人臉上漾滿著崇拜之色,也有豔羨,但隨即又是失落地歎了口氣,“可她已經嫁了餘府做少夫人了,應該不能再做什麽有關聯偵查的事情了。”


  偵查局?隸屬京都府衙,旁支協助著各類查案,破案,檔案管理等等。


  這些兒都是貝貴人道來著的,看來我還真的是不聞朝政之外事,乃是初次聽聞。


  還聽著貝貴人開解著說是我沒去上著書堂,不知亦無罪。


  學堂?是了,一直想著去上著學堂,卻隻是在現在又想了起來,對著秀禾又是一番牽腸掛肚的思念。


  純妃也是見著我臉色不對乎,忙著說,“皇後,別聽著貝貴人說的,這餘府的事情怕是皇上已有定案,臣妾想著皇上沒準兒明日裏就放了人了。那餘少夫人拿著什麽賭著能夠從皇上的手下放人呢?”


  是了,皇上若是沒下那旨意。餘繼雅就得一直呆在牢獄內,可也說不準,真如純妃所說,明日裏就放了出來了。


  下定主意了,就賭一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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