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一二章風蕭蕭之必須幹票大的
四一二章風蕭蕭之必須幹票大的
蝴蝶鏢唐門獨有暗器,純鋼打就,體型不大,重二兩。擲出後飛旋向前,猶如一支翩翩飛翔的蝴蝶,二十步內可傷人性命。
打這東西需要腕力,徐鳳儀從小練習,已經做到能收放自如的地步。舉手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由於徐鳳儀的身形太快,快的以至於讓那些鬼子兵隻看到她的影子。與上等兵一起結成戰鬥小組的兩名鬼子兵,在驚呼:
“有鬼”
待舉槍欲射時,已經再也尋不到黑影的絲毫蹤跡。驚恐之下,隻能四麵胡亂放槍壯膽。
就在這時,陳靖亞突然從這群鬼子兵側後冒了出來。在現身的那一刹那,他手裏的金槍也響了。
由於距離過近,再加上陳靖亞的槍法也是一等一的,四槍響過,又有三名鬼子兵中彈倒地。
“機槍,機槍。”
鬼子們在損失了四個人後,放棄了捉活的想法。架起機槍向陳靖亞他們掃去。
此時圍牆上所有的探照燈都照了過來,將陳靖亞和徐鳳儀都被籠罩在了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密集的彈雨限製了陳靖亞他們的行動,讓他們的遊動速度大大降低,隻能伏在較深的草叢中不敢動彈。
陳靖亞也曾試圖打掉圍牆的探照燈,尋機連開兩三槍,但手槍射程較短,根本無法擊中四五百米外的探照燈。
鐵木金戈剛跑進樹林,扭頭一看陳靖亞和徐鳳儀被困住了,便想扭身來救。
就在這時,樹林裏突然冒出兩個蒙麵人。鐵木金戈一驚,用身子護住韓月,拉開了一副拚命的架勢。
“鐵木金戈!你們陳大哥呢?”
顯然蒙麵人認得鐵木金戈,一下子喊出了他的名字。
當蒙麵人拉下臉上的麵巾時,鐵木金戈和韓月也認出了來的兩個人。一個是邵俠民,另一個則是留在威虎嶺的楊州平。
韓月見是邵俠民,馬上一指身後說道:
“陳大哥和徐鳳儀在後麵還沒出來。”
邵俠民向吵雜的兵營方向張望了一眼,說道:
“你們先走,我去接應一下他倆。”
“叭”
樹林邊緣處響起一聲槍響,五百米外的一盞探照燈,應聲熄滅。
緊接著,又是一陣槍響,每有槍聲響過,便有一盞探照燈應聲熄滅。
虎石台日本兵營外的空曠地帶又回到了黑暗裏,那些呈分散隊形搜索前進的鬼子,心生恐懼湊到一起,結成圓陣手挺長槍,睜大眼睛警惕的在黑漆漆的草叢中緩緩移動。
“是李少鐸!難道這小子從上海回來了?”
陳靖亞心裏一喜,在他隊伍裏除了李少鐸,在沒有任何人能有這麽出色槍法。
就在陳靖亞狐疑時,徐鳳儀那邊先動了。
黑影閃過引起了一片槍聲。
接著這個機會,陳靖亞猛然起身,身體橫竄,同時手裏金槍連連擊發。
“叭叭叭!”
一個彈夾打完時,陳靖亞的人已經到了徐鳳儀的身邊,一拉她說道:
“快往林子裏走。”
三四名鬼子不知道抽了那陣風,挺著長刺刀嚎叫著,從三個方向,嚎叫著向陳靖亞和徐鳳儀撲來。
“小心”
徐鳳儀甩出一支飛鏢,一名身處黑暗裏的鬼子兵怪叫一聲,倒了下去。
陳靖亞一推徐鳳儀,大喝一聲:
“走!”
收起手槍,抽出了背上的乾隆寶刀。
這幾名鬼子兵此時選擇白刃戰是對的,因為這時在空曠地帶搜索的鬼子兵有三四十個之多,且隊形散亂,疏密無序。陳靖亞和徐鳳儀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們的間隙裏往來自如。黑暗中若非相隔數米遠,絕不能辨明對方身份,貿然開槍會傷及自己人。何況,在暗夜中舉槍瞄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快如狸貓的陳靖亞和徐鳳儀兩人,還不如索性放棄槍彈,直接來個麵對麵的白刃戰有優勢。
將徐鳳儀推出包圍圈後,一名鬼子兵挺著閃亮的刺刀撲了上來。鬼叫一聲,一個突刺,在月光中泛著幽光的刺刀向陳靖亞柔軟的腹部刺去。
陳靖亞一扭身,用手中的刀撩向突來的刺刀。
隻聽哢嚓一聲,刺刀應聲而斷。
鬼子兵一驚,動作有慢了下來,陳靖亞手臂翻轉,一刀劈在了鬼子兵的頭上。
鬼子兵頭上頂著鋼盔,但鋒利的乾隆寶刀劈開了鋼盔,將那鬼子腦袋劈成了兩個半。
鬼子兵受武士道熏陶不懼死,但看到自己同伴慘死,豈能不心生恐懼。這一害怕,腳下就慢了半分,端長槍的手也軟了許多。借著這個機會,陳靖亞飛起身形,向麵前的那名鬼子直接撞了過去。
刀隨人動,寒光過處又有一名鬼子兵被砍倒。
打開缺口後,陳靖亞將身形一貓,腳下用力,猶如離弦之箭,竄向空曠地邊緣的小樹林。
陳靖亞剛跑到小樹林邊緣,鬼子的機槍就響了起來。
一連串子彈從陳靖亞身側飛過,打的他身邊的枝幹碎屑亂飛。
這時,邵俠民和楊州平手裏的七九式步槍也響了。
邵俠民在上海參加紅隊時就是狙擊手,那槍法絕對沒得說。楊州平是老朝鮮獨立軍,那槍法自然也不能太差。兩支捷克七九式步槍逐次射擊,竟然暫時壓製住了鬼子數挺輕機槍的火力。
首善醫院是滿洲特特支的所在地,這所房子舊主是奉軍老將汲金純,首善醫院的牌匾也是汲金純題寫的。在此經常出入的出了來看病的病人外,還有東北軍高級將領高維嶽、馮庸、汲金純家長公子汲翰東、次子汲紹嵐、小子汲紹儒等人。由於這所醫院與東北軍高層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因此不管是駐地軍警還是日本特務,都不敢到這裏騷擾。
首善醫院裏裏外外隻有六個人,吳寶祥兄妹既是護工又是雜役,小馬是司機,郭宇鳴是邵俠民的助手,王和淑是這裏的女主人兼護士。
在邵俠民和楊州平的接應下,陳靖亞等人來到首善醫院後麵的地下室後,邵俠民便帶著他們進了密室,同時囑咐王和淑給奉天兵工廠迫擊炮廠少校廠長趙石羽,及大帥府衛隊副隊長汲翰東、馮庸打電話,讓他倆火速來首善醫院一趟。
趙石羽在日本攻讀過炮兵,他與馮庸的結拜兄弟汲翰東,都是反帝大同盟早期成員。
等馮庸、趙石羽、汲翰東相繼來到時,邵俠民已經將陳靖亞冒著生命危險偷拍來的照片給洗印出來了。
雖然是黑夜,但軍營內燈光明亮,相機仍然清楚的記錄下了兵營裏的一切。
通過局部放大,大家能看得出安置在土坑內的龐然大物,就是一門大口徑火炮。可是由於這門炮上麵覆蓋著帆布,不管大家夥一下子還真看不出什麽型號和口徑。
趙石羽將放大鏡挪到旁邊的哪門還未安裝好的火炮上後,終於從這裏看出了端倪,說道:
“我能肯定,日本裝在兵營裏得問是240毫米榴彈炮,不是89式150毫米加農炮。這炮最大射程10公裏,比89式150毫米加農炮短8公裏,但這炮威力可比150毫米加農炮大得多。”
陳靖亞想了想說道:
“虎石台兵營距離沈陽城三共公裏,距離北大營八公裏。將這兩門炮支在這裏,足可以打遍沈陽全城。隻不過這精度就不好保證了?”
趙石羽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榴彈炮彈道彎曲,加農炮彈道低沉。榴彈炮雖然射程近,但要計算好彈道曲線一樣可以準確命中目標。榴彈炮殺傷爆破威力巨大,加農炮可直瞄射擊,對堅固的城垣及活動裝甲損壞力更大。如果日本人打算裏應外合拿下沈陽城,根本不用攻城作戰,因此他們將大口徑榴彈炮配置於此,比加農炮更管用。”
馮庸說道:
“這陣子日本滿鐵的倉庫擴大了許多,四周都布設了鐵絲網。馮庸大學的特戰隊去偵察了幾次,發現裏麵有大量日本青年在進行軍事訓練。租界裏的日本在鄉軍人會也發了槍,這些人多是曆年關東軍輪換時退役的日本老兵,一旦發了槍便與關東軍沒有差別了。”
汲金純之子汲翰東點點頭說道:
“前陣子大帥府接到報告,日本人在南滿鐵路沿線的給水塔也增加了崗哨,這說明日本人正在做動手前的最後準備。”
“需幹一票大的,殺殺他們的囂張氣焰。”
沉思中的陳靖亞,突然冒出了一句。
大家一愣,將目光看向了陳靖亞。
陳靖亞說道:
“現如今是上峰三令五申不能打,底下便沒有了堅決打的決心和信心。如果拋開上層的禁令,幹一票大的最起碼能振奮一下底層軍民的信心,讓日本人知道老蔣怕他們,東三省三千民眾可不怕他們。”
邵俠民說道:
“還必須要做獨立第七旅的工作,敦促王以哲不要受南京方麵的幹擾,依然率領獨立第七旅全體官兵迅速準備起來。我想日本人如果見我們嚴陣以待,或許會迫於沈陽軍民的決心和意誌,選擇放棄或減緩侵略行動的念頭。”
汲翰東說道:
“我去跟王以哲談談,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
趙石羽說道:
“不管日本人動不動手,沈陽兵工廠不能再待在關外了,需要盡快遷到關內區。”
馮庸和邵俠民點點頭說道:
“那大家就抓點緊,馬上行動起來吧。”
在大家即將散去時,馮庸提醒陳靖亞道:
“沈陽官號銀行和邊業銀行裏還存著大量黃金白銀,我問過漢卿何時啟運入關,漢卿遲遲未能答複。你小子鬼點子多,還要想個招將這些東西盡早弄走。”
陳靖亞說道:
“請馮校長先找寧成恩商量一下,一定想個辦法將這些金財產不動聲色的轉移出去。”
馮庸點點頭問道:
“陳兄弟要從哪裏下手?是否需要馮庸大學特別行隊一起行動?”
陳靖亞一笑說道:
“我的人手夠了,馮庸大學學兵隊還需加緊訓練,爭取在第一時間拿下滿鐵株式會社,打日本人個首尾不顧。”
等馮庸他們走後,邵俠民問陳靖亞:
“你這一刀想捅小鬼子那裏,可千萬別捅不好捅出大簍子來?”
陳靖亞說道:
“日本人打東三省即準備大炮鋼槍坦克車,也準備了殺人於無形的短刀。這大炮長槍坦克車都擺在明麵上,可這三把殺人於無形的短刀威力也不小。”
邵俠民笑道:
“這三把刀是日本在鄉軍人會、滿洲青年同盟與受滿鐵直接控製的血櫻。”
陳靖亞說道:
“血櫻的總部就在距離滿鐵大樓不遠的地方,打下這裏足以震懾滿鐵裏的那幫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