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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O八章風蕭蕭之一塊三道梁精工手表

  四O八章風蕭蕭之一塊三道梁精工手表

  範其光臉色煞白,疾步跑到眾人麵前,平息了一下蹦蹦跳的心髒,才說道:

  “沈陽民生總廠剛才來電話說,今天淩晨,李宜春廠長和葉先生在廠門口遭到不明槍手襲擊,王廠長救治無效身亡,葉先生也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裏。”


  陳靖亞當即大驚失色,對冷豔秋說道:


  “明天你自己去找庫爾涅左夫,我馬上去沈陽。”


  冷豔秋見陳靖亞剛要轉身走,馬上叫住他道:

  “開上你的車?”


  盧景貴送給陳靖亞的車,上次執行任務時放在吉林城了,是冷豔秋派人給他運了回來。


  陳靖亞聽罷,將帶著王顯明他們向車庫跑去。


  庫爾涅左夫返回中東鐵路局大樓後,立即親自草擬了電文,將今天他在民生廠經曆的一切,向蘇聯外交委員會做了詳細匯報,並重點注明:


  “對於日本人的武裝侵奪東三省的計劃,北滿屯墾區領導層似乎早有預感。並開始做相關的抵抗準備。從陳靖亞的反應來看,態度異常堅定。沒有跡象表明,北滿屯墾區領導層並不準備執行張學良乃至南京中央的命令。同時,他也著重強調了,陳靖亞願意接受蘇聯的援助抵抗日本的侵略,但他接受不了蘇聯在他的地盤上搞蘇區。”


  日本人雖然承諾蘇聯,他們的軍事行動不會眼神到中東路一線,可是斯大林並不認為日本人會堅守承諾,因此他與蘇聯人民委員會主席莫洛托夫一合計,頒布了一道命令:

  “中國將出現大麻煩,日本驅逐張學良政權後,我們應該在東北扶植武裝力量。有一兩個兩團建製的旅固然好,但這還不夠。應該通過吸收可靠士兵,將其擴編成兩個師。蘇聯可以提供諸如火炮、機槍等重武器,占領哈爾濱後宣布廢黜張學良,並建立一個代表農民和工人利益的革命政權。”


  從庫爾涅左夫對陳靖亞的態度表述來看,這顯然是與斯大林的部署相差很遠。


  就在加侖對是不是繼續援助北滿屯墾區猶豫不決時,遠東特別集團軍參謀部高級參謀伊萬諾維奇,手拿一封密電走了進來對加侖說道:

  “我們在沈陽的特工發來密電,淩晨七時許,日本特務在沈陽民生廠門口擊殺了李宜春,您的學生葉開也受了重傷。”


  加侖一聽心裏一哆嗦,當即對伊萬諾維奇說道:

  “我覺著你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哈爾濱,看看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到時你還可以順便去看看你的妻子,最好能通過她摸清陳靖亞的真實想法。”


  伊萬諾維奇是在伏龍芝步兵學院任軍事教官時認識的陳鑒湖,當時陳鑒湖剛剛從莫斯科大學轉到伏龍芝步兵學院。經過兩年的不懈努力,他終於以真誠打動了陳鑒湖得芳心,堂而皇之的當上了陳靖亞的姐夫。


  聽說能見到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伊萬諾維奇有些興奮,說道:

  “我們與中國有數千公裏的邊境線,若日本人侵吞了中國東北,那我們遠東特別集團軍的壓力就更大了。”


  加侖來到掛在牆上的軍事地圖前麵,指著橫亙在中蘇邊境線上的小興安嶺和完達山山脈,說道:

  “不管最高統帥部怎麽想,我個人覺著在這片莽莽林海裏,始終保留一兩個滿編師的抗日武裝力量,對我們的國防安全來說總是件好事!”


  陳靖亞離開的第二天一早,一輛裝滿散發著酒香的民生牌卡車,停在了中東鐵路局大樓前。


  冷豔秋剛從車上跳了下來,已經恭候在大門口的庫爾涅左夫急忙迎上來,看了看冷豔秋的身後問道:

  “我的中國好朋友陳先生呢?”


  冷豔秋說道:

  “沈陽那邊出了點事,他連夜趕過去了。”

  庫爾涅左夫聽後,心裏咯噔一下,問道:


  “又是日本人?”


  冷豔秋點點頭說道:


  “昨天淩晨,一夥日本特務伏擊了我沈陽民生公司負責人李宜春將軍,陳經理的老師葉將軍也受了重傷。”


  庫爾涅左夫說道:

  “以陳先生的性格和能力,這一去沈陽城的日本人又要遭罪了。”


  冷豔秋問道:

  “庫爾涅左夫局長似乎對陳先生很了解?”


  庫爾涅左夫摸了摸還未消腫的腮幫子,說道:

  “不要跟這小子輕易動手,這小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冷豔秋知道庫爾涅左夫說的是什麽,當即指著身後那一車酒說道:


  “這時陳經理臨走時囑咐我給庫爾涅左夫局長送來的。”


  庫爾涅左夫挑起大拇哥,說道:

  “陳先生言而有信,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接著一邊指派人員卸車,一邊請冷豔秋去會議室。


  冷豔秋搖搖頭說道:


  “陳經理臨走時囑咐了,如果庫爾涅左夫局長答應援建興龍峽水電站,我們就坐下來談談下一步的合作計劃。如果蘇方絲毫沒有支援我們的意思,酒送到即可,廠裏的事很多,沒必要多耽誤工夫。”


  庫爾涅左夫嗬嗬一笑說道:

  “我昨天已經給蘇聯外務部門發了電報,在外務委員會委員李維諾夫和加侖將軍的努力下,蘇聯人民委員會已經答應了你們的要求。”


  冷豔秋大喜,與庫爾涅左夫一起步入中東鐵路辦公大樓,徑直去了會議室,商談建設興龍峽水電站的事宜去了。


  在陳靖亞去太平溝時,奉土肥原賢二之命赴王爺廟一帶查找中村一行的川島芳子,帶著勝利果實返回了沈陽。


  一塊三道梁手表,擺在了土肥原賢二眼前。


  土肥原賢二拿起那塊三道梁手表看了看,在確認這塊手表就是中村震太郎佩戴之物後,當即喜上眉梢,誇讚川島芳子道:

  “我土肥原賢二的弟子,足以抵得上一個精銳的裝甲師團。”


  川島芳子得到老師的誇讚,臉上浮現出了自豪的表情。


  這時土肥原賢二問道:

  “還有其它東西呢?”


  川島芳子一愣,說道:


  “沒有了?”


  土肥原賢二臉色驟變,說道:


  “根據中村發來的密電,他們已經對興安嶺附近,及中東鐵路兩側的地形地貌,乃至屯墾軍的兵力,槍炮種類、口徑,官兵數量,將校姓名,駐屯地點,營房景況、容量、堅固程度,車輛馬匹糧食輜重,人口,物產及畜群之多寡,森林礦藏之有無,地方風土,如土壤、水源、氣候、雨量、風向等,一一登記在了三本小冊子上,而那三本小冊子就在中村的身上。有了這三本小冊子,參謀部就會做出準確判斷,需動準備多少兵力,從哪裏進攻需要在這裏駐軍。你現在隻給我拿回這麽一隻手表來有屁用!”


  土肥原賢二的斥責,將川島芳子才將升起的驕傲之情一掃而光,等土肥原賢二說完,低垂著眼眉說道:

  “據洮南屯墾軍司務長李德保的供述,龍江屯墾軍與洮南屯墾軍不同,張學良怕他們搞獨立,在創建之初便對其進行了限製。他們的主要任務不是作戰,而是作為東北大豆出口貿易的生產基地。因此他們並沒有多少部隊,全部警備部隊加起來不到一個省防旅的規模,且槍械老舊,打個野豬山雞啥的還可以,上了戰場就不中用了。”


  土肥原賢二眼裏閃出一絲希望問道:

  “那個李德保呢?”

  川島芳子答道:


  “完事後,我給他喝了一杯春酒,直接將他送回老家了。”


  土肥原賢二還指望從李寶德哪裏得到點什麽,一聽川島芳子直接將其殺了,一股怒氣再次撞上心頭,咆哮聲再次震蕩了整個辦公室。


  龍江屯墾區地處鬆嫩荒原腹地,且各營地之間相隔甚遠,這就無形中增加了龍江屯墾區的保密工作。


  李德保作為洮南屯墾軍三團一營的司務長,也隻是在點驗大豆是,到過龍江軍墾區邊緣的幾個營地,並不清楚處於興安嶺腹地的核心營地的情況。現在川島芳子之所以拋出自己在從李德保口中套出的隻言片語,目的就是彌補自己在此次行動中的疏漏。


  中村一行四人僥幸逃出拉哈後,並沒敢直接返回齊齊哈爾,也不敢走大路,而是翻山過嶺跨過中東鐵路後,打算直接去王爺廟和帶哪裏接應的片倉衷會合。可是當這一行人行至洮南時,由於道路不熟,竟然直接鑽進了屯墾軍三團一營的訓練場。


  中村震太郎牽著騾馬,剛轉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遠遠就看見一幫東北軍士兵才將列隊,正準備操練。中村震太郎想躲,可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裏操練的部隊是洮南屯墾營三營一連,連長叫寧文龍。


  寧文龍見這些人突然闖入,且行動慌張似有躲避之意,當即就產生了懷疑,命令士兵中村震太郎等四人全部抓獲。


  寧文龍見此時已是夏季,這幫人仍穿著棉襖棉褲,料想這些人肯定是來自北麵的深山老林,心中更加疑惑。


  一盤問,中村震太郎謊稱自己是“日本農學家”到這裏來進行土壤調查,井杉延太郎自稱是退役軍人,給中村震太郎當助手。


  寧文龍看這個中村震太郎舉手投足根本不像一個搞學問的,反倒像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且從他們的行囊中又搜出了手槍、軍用望遠鏡、指南針等軍用物品,心中疑惑又增加幾分,便將這四人帶到團部交給團長處理。


  在確定了中村震太郎的等人的特務身份後,洮南屯墾軍三團團長關玉恒和參謀長董昆吾,將此事用密電上報給了駐在北平的張學良。張學良電令關玉恒:

  “立即將這四人處死,妥善滅跡,做好保密工作”。


  關玉恒得命後,立即下達命令,讓副官趙衡任監斬官,三連連長寧文龍、四連連長趙秉義為行刑官,將中村震太郎等四人拖入密林裏槍斃,並澆上汽油將屍體焚燒幹淨。


  這一切看似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其中有個環節出了差錯,問題就出在這個貪財的李德保身上。


  中村震太郎在與寧文龍、趙秉義撕扯時,掉落的手表可是個稀罕物件。這款手表是日本精工製造為日本皇室生產,專門用於日本天皇賞賜帝國陸軍大學應屆畢業生的。像做工如此精美的手表,在市麵上絕無售賣。


  李德保在混亂中撿起這隻手表後,便拿著他來到齊齊哈爾的當當鋪裏換成了現鈔,在齊齊哈爾城裏最好的旅館—朝日旅館吃了一頓好的,還嫖了倆日本姑娘。


  川島芳子到了齊齊哈爾後,先找到井杉延太郎的妻子,從開開旅館的井杉延太郎的妻子嘴中得知了李德保的情況後,便讓井杉延太郎的妻子將那個李德保給釣出來。


  等了還幾天,李德保再次來齊齊哈爾采購軍需時,被井杉延太郎的妻子好說歹說的哄進了朝日旅館。


  當李德保被推進了朝日旅館一個僻靜的房間時,他看見的是一個精雕細琢的女人。女人的美豔和放浪,讓李德保差點忘記了自己是誰。川島芳子在得到了手表當票,和洮南屯墾軍三團如何處決中村震太郎等四人的詳情後,川島芳子用一杯春酒將李德保送回到他老祖宗身邊,接受再教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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