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O一章風蕭蕭之神槍李風林
四O一章風蕭蕭之神槍李風林
陳靖亞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幾個青年,走上前一把拽下一個人的麵巾說道:
“就你們這幾塊貨還想打老子的黑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這時李風林說道:
“不是弟兄們槍法不行,是因為都知道打的是陳大英雄,槍口都往上抬了一寸。要擱別人,早上閻王爺那裏報號去了,還能站在這裏笑話我們弟兄槍法差。”
王顯明氣的走上前踢了強嘴的李風林一腳,說道:
“你小子還不服。”
李風林說道:
“第一槍是我打的,明明就是抬高了一指,有啥服不服的。”
陳靖亞見著年輕人二十出頭,一臉正氣,心裏有些喜歡,便將自己的金槍遞過去,說道:
“真有本事,打一槍給老子瞧瞧。”
李風林毫不畏懼,接過金槍往四下望了一眼,問道:
“打什麽?”
“就打這個吧!”
徐鳳儀話才將出口,手臂一動一支蝴蝶鏢應聲打進了二三十米外的樹幹上。
蝴蝶鏢不大,尾部係有紅絲絨繩,釘在樹幹上有枝葉掩映,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陳靖亞槍法不錯,可讓他用手槍一槍擊中這麽小的目標,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
隻見張風林雙手持槍,兩腳微微岔開,呈內八字型,平心靜氣,手指一樓扳機,隻聽的“叭”的一聲,槍響鏢落。
“還有這個。”
徐鳳儀再次出手,一支袖箭夾著犀利的嘯聲,向空中疾射而去。張風林瞧的真切,揮手一槍,但聽見當啷一聲,長十五寸的袖箭被子彈擊落。
這一手可夠絕的。袖箭速度快,目標小,比起槍響飛鳥落,難度還大了不少,當場就贏得一片叫好聲。
陳靖亞也是被李風林的槍法給驚到了,走上前去問道:
“你們是那支綹子的,為什麽打我黑槍?”
李風林說道:
“我們這幾個都是蘿北的好炮手,要打你黑槍的是蘿北商團頭領高奎一,他是奉蘿北縣府吳科長的指示行事。我們來之前。高奎一騙我們說你們是日本特務,大家知道了是陳大哥後,出於對陳大哥的敬重,就都沒有下死手。”
陳靖亞問道:
“蘿北縣府為啥想要我的命?”
李風林說道:
“具體什麽原因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高奎一與縣長程汝霖,行政科長吳鴻儀平日裏關係不一般。”
王顯明說道:
“這裏雖說是上高皇帝遠,可他們也不掃聽掃聽,誰是這裏的王?我們馬上回去,找那個程汝霖問個清楚。”
陳靖亞抬頭看了看前麵的老虎嶺,對王顯明說道:
“我們沒有時間跟那些下三濫糾纏,你去寶泉嶺屯墾營傳我的命令,直接進駐蘿北縣城,首犯必懲,從犯可免。”
王顯明一愣,猶豫片刻問道:
“直接調兵搗毀縣政機關有些不妥吧!若是東省特別行署那邊追究下來,恐怕說不過去。”
陳靖亞說道:
“非常時期應用非常之手段,就這樣定了。拿下那個程汝霖後直接選一個縣長出來,再報請東省特別行政公署核準。”
陳靖亞的堅定給了王顯明信心,答應一聲直奔最近的寶泉嶺而去。
寶泉嶺距離蘿北縣城近百裏,哪裏駐著一支由旅俄華員組成的屯墾營。
王顯明走後,陳靖亞問李風林等人:
“行了,今天的事算是過去了,你們各自回家吧!”
李風林與幾個弟兄互相交換一下眼色齊聲說道:
“願意跟著陳大哥,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靖亞此時正缺個熟悉地形的人,便說道:
“好,你們對這一帶的地形熟絡,先帶我們抄近路去老虎嶺。”
李風林扭頭望了不遠的老虎嶺,點點頭說道:
“行,保證在天黑之前趕到老虎嶺。”
被徐鳳儀打了一鏢的是高奎一,原因很簡單在這群人中他的塊頭最大,行為也最囂張。在大家夥發現自己側翼有人,紛紛丟棄槍械逃竄時,他還在揮著匣槍試圖重新組織進攻。
徐鳳儀這一鏢是直奔高奎一的哽嗓咽喉去的,幸虧這小子身上有些功夫,躲得及時,若不然這兩百多斤早就交代了。
高奎一捂著受傷的肩頭,在高奎武等人的保護下竄回縣城時,縣城的城門早就關了。
高奎一在城下大叫開門,在城上焦急等待的吳鴻儀急忙,喝令看守城門的警察開城門。
吳鴻儀跑下城牆,見高奎一如此狼狽,心裏就一涼,問道:
“打著姓陳的了嗎?”
高奎一將腳一跺,懊惱的說道:
“打個屁,差點被人家滅了。”
吳鴻儀驚得臉色煞白,頭上的冷汗也下來了,眼珠一轉,對高奎一說道:
“你快出去躲躲吧!能走多遠走多遠,鬆江兩岸方圓上千裏全是他的地盤。”
高奎一嗯了一聲,走出兩步又返回來說道:
“你和程縣長也找個地方躲躲吧!”
吳鴻儀一愣,問道:
“為啥?”
高奎一如實相告:
“有幾個弟兄落在姓陳的那小子手裏了,我們之間的事他們也知道些,我恐怕他們會將你倆也供出來。”
吳鴻儀氣的一跺腳,手指高奎一罵道:
“告訴過你機密行事,你倒好將老底都交給人家了。”
高奎一說道:
“現在埋怨誰都沒用了,大家夥一起跑路吧!”
高奎一與吳鴻儀分手後,回到太平春收拾了一些金銀財帛,與自己的親弟弟高奎武,帶上大白梨趁夜離開蘿北縣城。
吳鴻儀慌忙跑到程汝霖哪裏,對程汝霖說道:
“闖禍了,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快逃吧!”
程汝霖哪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問道:
“闖啥禍了,誰闖禍了?為什麽要走?”
吳鴻儀將高奎一截擊陳靖亞的事一說,程汝霖腦袋嗡的一下,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也未來的及多想,在吳鴻儀的催促下,失魂落魄的跟著吳鴻儀出了城門往哈爾濱而去。
陳靖亞他們到了莽莽老虎嶺時天色尚未黑透,陳靖亞站在老虎嶺上舉目四望,見此道山嶺綿延十餘裏,呈半圓形環抱一大片沼澤地,沼澤地前麵嘟嚕河奔流入江。山嶺緊鄰險峻的興龍峽。從嶺上望過去,黑龍江對麵的俄國小鎮清晰可見。
“好地形!若在此設一營兵馬,即便千軍萬馬來攻也能擋得住。”
陳靖亞看罷這裏的地形,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歎。
盡管已是夏季,韓月和鐵木金戈、李風林還是在洞口燃起了一堆篝火,既可以抵擋山洞裏的濕氣,點燃的艾草還能驅除山裏的蚊蟲。
陳靖亞見徐鳳儀正坐在一塊巨石上若有所思,便走了過去,輕笑道:
“你身上的零碎可不少啊?”
徐鳳儀還未從義父喪生的悲痛中走出來,見陳靖亞過來搭訕,便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女人家沒有你們那麽強健的體魄和氣力,自然要有些防身護身的技能。”
這邊陳靖亞剛搭上腔,韓月突然從一旁冒了出來,挨著徐鳳儀坐下後,搖著徐鳳儀的肩頭說道:
“妹子,你教姐姐打飛鏢我教你打槍怎樣?”
陳靖亞弄了一個索然無味,隻能木木的站在一邊。
徐鳳儀將手伸到韓月眼前,說道:
“你握住我的手,我試試你的腕力。”
韓月依言將手與徐鳳儀的手握在一起,徐鳳儀又說道:
“使勁。”
韓月使了半天勁,徐鳳儀的手腕紋絲未動,可是徐鳳儀才將使勁一捏,韓月當即疼的哇哇大叫。
徐鳳儀鬆開手說道:
“以你的腕力,打啥都不行,還是用這個吧!”
說著,從身邊的鹿皮套中拿出一根上麵帶有一塊鹿皮和絲絛的銅管。
銅管做的很輕巧,還有精美的紋飾。徐鳳儀讓韓月卷起袖子,將銅管綁在她的小手臂上,傳授了她使用方法後,又掏出一個針囊,遞給韓月叮囑她道:
“這裏麵一共有十根鋼針,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亂用。”
韓月得到了寶貝,找地方練習去了。
將韓月打發走後徐鳳儀扭頭看向呆立在哪裏的陳靖亞,問道:
“你有話跟我說?”
陳靖亞欲言又止。
徐鳳儀心思敏捷知道陳靖亞的心思,說道:
“你是不是想問藏寶圖的事,實話跟你說,我也不知道。”
陳靖亞歎了一口氣說道:
“此嶺蜿蜒十餘裏,雖不甚高大但山勢陡峭怪石嶙峋山林茂密,讓我們去哪裏找尋那些寶藏啊!”
徐鳳儀細細想了一下,說道:
“你拿出藏寶圖來,我們一起再細細的研究一下。”
陳靖亞從懷中掏出藏寶圖,剛剛遞到徐鳳儀手裏,隻聽的這山洞中傳來一陣,猶如龍吟又似虎嘯的嗚嗚聲。
眾人大驚失色,急忙舉頭四周觀望。但這裏除了火炬映照下的嶙峋的洞壁。再無其它物件。
就在大家心生狐疑之際,洞口處傳來杏兒的聲音:
“有人上來了!”
陳靖亞一驚,急忙拽出金槍往洞口奔去。
山洞在半山腰山勢很逗且林木茂密,待在洞口警戒的杏兒發覺有人影時,來人已經盡在咫尺了。
陳靖亞打開槍機,李風林也架好機槍,嘩啦一聲槍彈上膛。
陳靖亞探出半個腦袋,大聲喊道:
“是朋友報個號!”
往山上攀爬的約有七八個人,隱隱約約看見有的背著槍嗎,有的拿著大刀。來人聽見陳靖亞的喊聲,停了下來,一個人昂著頭對著山洞喊道:
“我們是太平堡保衛隊,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禁地。”
陳靖亞大喊道:
“我乃湯原陳靖亞,來老虎嶺搜尋一物,沒想到壞了這裏的規矩。”
保衛隊的人一聽這話,馬上答道:
“俺們這裏雖然閉塞,但也聽聞過湯原陳英雄的大名。不知陳英雄來我們太平溝所為何事?”
陳靖亞收起槍,說道:
“既然是朋友,那就請上來詳談。”
不一會的功夫七八個人來到洞口,陳靖亞接著火光一看,見此人身材不高,但很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雙目炯炯有神。手持一把長約一米的太平刀,腰間別著一把俄製左輪手槍。跟在他身後得問幾個青年,有的持刀有的身背老舊的丹伯步槍或俄製水連珠。
陳靖亞向領頭的漢子一抱拳,說道:
“湯原陳靖亞見過幾位英雄。”
為首的漢子也向陳靖亞一抱拳說道:
“太平堡保衛隊溫玉成,見過陳英雄。”
陳靖亞還禮後問道:
“你們咋就知道我們來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