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七九章痛打討赤軍
三七九章痛打討赤軍
陳靖亞和張貫一帶無常隊由威虎嶺出發,穿越樺甸邊緣的山林地帶直奔磐石龍爪崗。這一段山路崎嶇難行,要擱在平常走路,需三五日才能到。可是無常隊那是一支以山林為家的部隊,平日裏張貫一對這支隊伍沒少下功夫。因此一百二十公裏的山路,無常隊一路行來隻用了四十八小時。
隊伍才將翻過距離龍爪崗不足三裏的滾馬嶺,便看到了龍爪崗方向槍炮聲密集火光衝天。那火光撕裂了漆黑的天幕,映紅了蓮花山的道道山嶺。陳靖亞和張貫一心急如焚,立即問前來報信的安德水:
“從這裏去龍爪崗有幾條路?”
安德水也急得不行,說道:
“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有一段陡坡。另一條路在龍爪崗的左側,道路崎嶇且兩側都是寬闊的農田。”
陳靖亞對張貫一說道:
“你帶一隊由大路打進去,盡量保護民眾安全撤離。我和王顯明、文殿甲,帶一個戰鬥小組去側翼的小路。安德水你帶一隊人從這裏繞過去,截斷敵人得退路,勿使一人漏網。”
經過兩晝夜的連續山地急行軍,隊員們早已累的是上氣不接下氣。要是東北軍的兵早就累趴在哪裏了,可是無常隊是一支多次曆經戰火錘煉的鋼鐵部隊,穿山越嶺已是家常便飯,一聞到硝煙味道不管多累多艱苦,都像一隻隻蓄勢待發的野狼精神頭十足。
從滾馬嶺山腰處到龍爪崗足有三裏多地的路程,但隻見身材高大的張貫一打頭雙手揮舞匣槍打頭,柴世榮端著一挺繳獲的歪把子輕機槍緊隨其後,帶領著尉遲堂等五六十名各持槍械的無常隊隊員,猶如一陣旋風一般刮進了正處於激戰中的龍爪崗。
此時安華山和陳柱打得正吃力,聽見後麵來了援兵,精神為之一振,大叫道:
“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大家夥別鬆勁給我往死裏打啊。”
安華山修築工事有一套,在他指導下龍爪崗的兩道工事修的即科學又堅固,尤勝堂和阿部規秀深夜前來,沒想到這裏還有兩道工事,一撞上去便吃了大虧。
待到阿部規秀指揮部隊攻下第一道工事後,討赤軍的傷亡業已過百。在進攻第二道更堅固火力更密集的工事時,那些白俄匪軍業已生了怯戰之心,阿部規秀隻得指揮日本兵,向第二道工事發動猛攻。
這些日軍老兵不是白俄也不是胡匪,他們長期受武士道的熏陶,將戰亡視為無上的榮耀。七八十名日本老兵在機槍和擲彈筒、迫擊炮的支援下,嚎叫著挺著閃亮的刺刀衝上了第二道陣地。安華山隻得帶隊後撤,與之展開激烈的巷戰。
就在安華山漸漸頂不住得問時候,張貫一、柴世榮等人到了。
隊員們手裏的輕機槍、花機關噴射出一片片彈雨,用密集的火力,將才將衝進村子的日軍和匪徒們給壓了出去。
“大佐閣下,他們手裏都是自動武器,我們頂不住了。”
剛剛險裏逃生的闊洛果夫氣彎著腰喘粗氣,一臉驚恐的跑到阿部規秀麵前提出了撤兵的建議。
果洛闊夫驚恐的表情並未影響阿部規秀取得勝利的信心,盡管戰局業已發生逆轉,但他仍能從密集的槍聲中判斷出,龍爪崗得到的支援人數並不多,隻是在近戰中自動火器占了上風而已。隻要他的隊伍撤出村子,再集中炮火和機槍火力,仍可以給村子裏頑抗的中國人以毀滅性打擊。
果洛闊夫見阿部規秀紋絲不動,知道自己撤兵得建議被否決了,咬咬牙說道:
“我再帶弟兄去衝一次,我就不信,就這麽一個破村子,死傷了那麽多弟兄還拿不下來。”
果洛闊夫拎著槍才將轉身要走,在他們的側翼突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阿部規秀大驚,驚恐中在起身時竟然帶倒了坐在屁股下的行軍馬紮。
“撤!快撤,撤回王家堡。”
果洛闊夫糊塗了,問道:
“從這槍聲可以判斷,出現在我們側翼的隻是小股人馬,也許是先前從村子裏逃出去的抵抗者又回來了,誤打誤撞出現在了我們側翼,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阿部規秀說道:
“側翼穿插是山地作戰的要點。我們的側翼道路狹窄崎嶇,且視野開闊,易守不易攻。可現在是淩晨,又有晨霧,視線不好,不利於遠距離射擊。敵方指揮官能很好的利用這一點,就說明指揮這場戰鬥的指揮員絕不是一般人。”
果洛闊夫也驚道:
“是不是東北軍的主力?”
阿部規秀邊讓通信兵收拾電台撤離,邊說道:
“據我觀察東北軍將領中沒有這種人才,一定是一直和我們作對的那個陳靖亞。”
先前日本人並不知道,在石棚山指揮那些山林土匪,與他們作戰的是陳靖亞。後來隨著陳靖亞和無常隊名聲鵲起,大家才漸漸明白,在這期間一直和他們作戰的對手就是陳靖亞。
先戰土肥原賢二,後帶隊偷襲三江口焚毀蘇軍物資,盛名之下的陳靖亞讓阿部規秀也不敢對其輕視。果洛闊夫聞聽此言,急忙轉身去命令部隊後撤,這時阿部規秀又叮囑道:
“讓尤勝堂殿後。”
果洛闊夫早就被陳靖亞的名號給嚇壞了,恨不得現在就拔腿就跑,一聽要尤勝堂斷後,心裏異常歡喜,馬上就去傳達命令去了。
盡管阿部規秀的判斷極準,但還是晚了一步。在他們後撤時負責斷後的尤勝堂部,被橫插過來的陳靖亞等人堵在了龍爪崗邊緣。包括尤勝堂在內的所部殘匪近百人,不是被擊斃就是繳械投降。
阿部規秀果洛闊夫率大部撤出後,又遭到安德水等四名槍手的狙殺,全軍驚得魂飛魄散,扔下七八具屍體,倉皇逃回王家堡。
清晨的陽光撕裂了輕霧,龍爪崗上的硝煙還未散盡。張貫一、安華山等人一邊打掃戰場,一邊幫民眾從被焚毀的房屋中搶救生活物資。
陳靖亞見那些被擊斃的匪徒中,既有臂纏紅布條裝扮成赤衛隊的,也有白俄匪,甚至還後十幾具日本人。便對王顯明說道:
“你見過張作舟,你現在馬上去磐石縣城,將張作舟的隊伍帶到這裏來。告訴讓他來時帶上幾個會照相的記者。”
王顯明說道:
“此去磐石縣城路途不近,往返恐怕要兩天。”
陳靖亞說道:
“那我們等你兩天,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張貫一不放心生怕王顯明路上有閃失,讓黑子周天恩和王顯明一起去。
陳柱是龍爪崗土生土長的莊稼人,據說他的祖上是太平軍將領,也有人說他的祖上是聶士成手下的將官,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娘帶著剛剛一歲的他到這裏落戶後,從未跟他說起過他爹是誰。
盡管龍爪崗地處閉塞,但陳柱還是在出山趕集出售農產品時,聽到了陳靖亞這個名字。
當陳靖亞這個鬥過日本人,打過蘇聯紅軍的大英雄,就站在陳柱麵前時,陳柱有些手足無措,將一雙大手在衣衫上擦了又擦後,才握住了陳靖亞伸過來的手。
陳靖亞笑道:
“你就是組織了鐮刀會,打跑了王家堡惡地主的陳柱?”
隻有二十一歲的陳柱憨憨的說道:
“那時我們手裏隻有鐮刀和鋤頭。後來我跑到山外請來了鐵匠趙老三,才打了十幾條土造步槍。自從我們手裏有了槍,那個惡地主曹操,就再也不敢來搶我們的地了。”
陳靖亞從安華山手裏接過從尤勝堂屍體上繳獲的毛瑟匣槍,遞給陳柱說道:
“你以後就用他,誰要敢再來搶你們的土地,就用這打他們。”
陳柱歡歡喜喜的接過槍,擼起袖子擦了又擦,說道:
“有了這家夥,俺們就再也不怕王家堡那個老王八蛋了。”
安華山笑道:
“先別急著高興,好事還在後麵呢?”
陳靖亞一指身邊繳獲的那些三八式步槍,對陳柱說道:
“挑二十杆好槍和一挺歪把子,武裝你們那個鐮刀隊。剩下的等張作舟來了,算作他們的戰利品。”
陳柱更高興了,說道:
“有了這些硬家夥我們就可以揍王家堡那個老王八蛋了。那個老王八蛋太壞了,自己有十七個莊子還不知足,整天惦念著強占龍爪崗這塊風水寶地。聽說老家夥身邊伺候的仆人老媽子丫頭有三十幾號人,妻妾成群不說,每晚還要兩個黃花丫頭暖被窩,他睡著了,那兩個丫頭還要將腳揣在懷裏給她暖腳。現在啥年月了,皇帝都被趕跑了,這個老家夥還敢學狗皇帝欺負咱窮人?”
陳柱生性耿直快人快語,陳靖亞非常喜歡,對他說道:
“對,老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們憑什麽不勞而食,還騎在窮人頭上作威作福。受欺負的民眾都拿起刀槍揍他們,將他們揍趴窩了,這個世界就太平了。”
在龍爪崗上住的人家不多,也就百十來戶,因此召集起來的年輕人也就四五十人。在這兩天時間裏,安華山與張貫一、安德水對這支男女混雜的隊伍進行了突擊訓練。
王顯明和周天恩趕到了磐石縣城時,張作舟正為剿匪而犯愁。聽說陳靖亞帶著無常隊在龍爪崗殲滅了假冒赤衛隊的匪眾,就等著他去接受俘虜和戰利品,張作舟大喜當即要帶兵出發。
張作舟剛要下令出發,十幾名手持奉造花機關的警衛突然闖了進來,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王顯明與周天恩。大喝一聲:
“舉起手來。”
王顯明將疑惑的目光看向張作舟,問道:
“不知張旅長此為何意?”
張作舟也被眼前的場景弄懵了,斷喝一聲:
“你們這是幹什麽?他們是我的客人。”
這是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旅座不能去他們是赤匪,來這裏是想引你入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