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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五二張學良捐家底興工業

  二五二張學良捐家底興工業

  張氏大帥府修建在了清朝初期皇宮的正前方,隔著東三省總督府與之相望,在它的西麵便是老張家的私家銀行邊業銀行。大帥府的整個格局模仿沈陽故宮的進府流程、三路平行的布局方式以及“前政後寢”的建築理念建造的。這也表明張作霖“家天下”的觀念始終占據在他的腦子裏,以期通過建築的表現形式達到張氏政權的至高無上。


  馮庸駕車駛入大帥府正門後,穿過前庭院,通過三道崗哨,汽車在一座懸掛著護國治家大牌匾的門前停了下來。


  好久沒有進大帥府了。這座占地3.6萬平方米的大院子,承載著他與張學良一起讀書一起搗蛋的兒時記憶。


  大青樓因全部用青磚建成而得名,樓高37米頂層有觀光平台,可俯視沈陽全城,堪稱民國建築經典之作。是張作霖、張學良父子主政東北時期,主要的辦公場所。


  在大青樓的小書房裏,馮庸將肖恩和杜嘉劍到自己哪裏的來意,告訴張學良後,張學良對捷克愛威亞飛機製造廠送來的禮物也非常感興趣,對馮庸說道:

  “咱們沒有西方強國日本那樣的雄厚的工業基礎,所需的工業技術和產品隻能一個字‘買’。可買來的是什麽呢?都是些落後的過時的技術和產品。他們為了更好地控製中國,向我們大量傾銷過剩的產品,還處心積慮的侵吞我們的能源,阻止我們的發展,這樣就形成了製約我們發展的繩套,此次捷克開出的條件,無疑是打開這個繩套的一把利刃。這樣,你告訴他們,等他們的疾風競賽飛機運到,我試一下,如果單翼機果真比雙翼機好,就即可與他們簽訂五到十年的技術合作協議。”


  馮庸擔心的說道:

  “一次簽五到十年的技術合作合同,光技術轉讓費和共同研發的資金就要投入不少,我們東三省得財政能負擔的起嗎?”


  張學良將牙一咬,說道:


  “實在不行就將我爹所存的黃金拿出來,用到東北工業的發展上。再不行我就動員其他大員,都將家中所存的積蓄拿出來。當年日本明治天皇寧願少吃一頓飯也要建海軍,咱就不能效仿一下,將家底都拿出來振興東三省工農業?”


  馮庸知道張家私藏了不少黃金,那是張作霖以作不時之需所用,聽張學良要動用這筆錢,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就怕血本無歸嗎?”


  張學良詭秘的一笑說道:

  “現如今馮閻反蔣聯盟業已形成,中原大戰一觸即發。老蔣、閻錫山、馮玉祥,桂係的;李宗仁、白崇禧都派人來了,根據目前的形勢來看,咱們已經成了決定中國命運的一個重要棋子,成為了各方爭相爭取的對象。蔣介石派來的那個吳鐵成最大方,還沒進門就給秘書塞了個五千塊的紅包。和我一見麵,張嘴就要訂購一萬條步槍,且開出了六十八一支的高價。”


  馮庸說道:


  “日本人出售的三八式步槍比咱的七九式性能好,才賣四十八元一支,他一支多加二十塊是啥意思?是不是老蔣要擴充中央軍急缺軍火啊?”

  張學良說道:

  “老蔣的中央軍有英、美、德、日等多國支持,若在平常豈能看得上咱那幾條破槍。這次是擺明了往咱爺們口袋裏裝錢,讓咱爺們別跟著他們瞎饞和。現如今馮、閻、李三方聯合反蔣,中央軍三麵受敵形勢岌岌可危,咱不動他老蔣還能撐,咱要一動老蔣的中央軍立時土崩瓦解。”


  馮庸眼睛一亮問道:

  “你估計這次咱能撈多少?”


  張學良嘿嘿笑道:

  “中東路事件中我被老蔣狠狠耍了一把,這次接著西北軍、晉綏軍、桂係三麵圍剿老蔣的中央軍,咱還不把所有的損失連本加息都撈回來。”


  從張學良狡黠的眼神裏,一心發展工業的馮庸猶如看到了一座足以撐起中國工業的金山,當即鼓勵張學良道:

  “幹,這時不撈此後就沒機會了。”


  一周後,被拆解成零件的疾風號小型競賽飛機,裝在十餘個大木箱裏,由太古洋行運抵沈陽東塔機場。


  捷克愛威亞飛機製造廠技師肖恩、翻譯杜嘉劍、飛行員米爾漢姆斯、東北軍空軍副司令兼教練大隊大隊長徐世英,親自指導東北空軍技師裝配。為了更好的了解檢驗捷克飛機的效能,張學良還特地調東三省航空交通處主任邢契莘,東北大學機械工程學教授劉仙洲等,一班航空、機械工程專家參與組裝。一時間,東塔機場維修廠裏雲集了東三省各方麵的專家。


  張學良對這架競賽小飛機的重視,引起了東北飛行隊中日本教官的注意。


  飛行訓練隊裏的日本顧問藤田,幾次向徐世英請求日籍教官也參加此次組裝飛機工作,均被徐世英以捷克方麵不願意第三方參與為由婉言拒絕了。


  徐世英越是捂著蓋著,藤田越覺著裏麵有貓膩。因為他們之所以不遺餘力的幫助東北軍建設空軍,完全是出於日後為其所用的目的。正如皇姑屯事件後,任奉天兵工廠總辦的楊宇霆在日本的支持下欲奪權,首先就是將大量日本技師和設備引入奉天兵工廠,生產與日製武器相同標準的槍炮彈藥。這樣從便麵看來兵工廠的技術和生產裏得到了大幅提升,但其中卻埋下了非常大的隱患。由於兵工廠完全沿用了日製標準,所生產的武器係統也完全是日製武器,因此一旦被日本人占領便馬上可以為日本人所用。


  在藤田的堅持下,飛行教導隊日籍飛行教官雷耿,參與了對競賽飛機的測試。


  裝配好的飛機經過米爾·漢姆斯,及飛行教導隊支隊長高誌航的試飛,確認沒有問題後,由徐世英做最終性能測試。


  這種競賽飛機的體型比日式甲四式雙翼機整整小了一圈,低空性能好,速度快,才將起飛不久就便成了天空中的小點。這不是這種競賽飛機飛的多快多高所致,而是因為它的體型實在是太小了。

  張學良酷愛飛行,卻從沒有飛過這種競速飛機,看著眼熱,等徐世英駕機落地後,就想上去試一把。才將從飛機上下來的徐世英急忙攔住他,說道:


  “這種飛機自重太輕,在氣流複雜的情況下操控難度很大,總司令還是不要試了吧!”


  張學良從徐世英手裏接過飛行帽,說道:

  “難道你還擔心我的飛行技術嗎?”


  說實話,在法國學習過飛行技術的徐世英,對張學良的飛行技術還是佩服的,但張學良畢竟身份特殊,難免有些擔心。


  張學良駕駛疾風號競速小飛機衝上藍天,小飛機由大變小迅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裏。就在大家將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的張大嘴巴,抬頭在無垠的天空中尋找小飛機的蹤影時,那架紅白相間的競速小飛機突然從雲層中疾射而出,呼嘯著向地麵衝去。


  “啊呀!”


  在場任人群為疾風競賽飛機做出的極度危險飛行動作,發出了驚呼。隻有雷耿在心中期盼著張學良會在一次事故中身亡,比如眼下在試飛時因飛機失事而亡。


  雷耿是中日混血,父親原是關中一個小軍閥,母親是日本派遣至中國的女特務。在他八歲那年,他親眼看到母親殺死了父親。之後他母親便帶著他返回了日本,讀書、從軍,學習飛行,受日本關東軍軍部派遣到東北飛行隊任教。自幼受軍國教育的他,在青年時就立下了侵吞中國雄踞亞洲的誌願。


  俯衝、平飛、爬升速度是否快,是檢驗飛機性能的三個指標。若沒有相當的飛行經驗的飛行員,是不敢在一架並不熟悉的飛機上驗證這些性能的,可藝高膽大的張學良卻做了。


  疾風號平穩陸地後,張學良出了機艙,雙腳剛沾地。徐世英馬上跑過來摸了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可嚇死我了,你看看我這一頭汗。”


  張學良摘下飛行帽,遞給徐世英說道:


  “這架飛機的平飛速度確實快,爬升速度、俯衝速度都不錯,可是較弱的發動機限製了它的機動性能,也就是說能飛過去,但不一定能打贏。”


  張學良向徐世英說這話時,雷耿就在他倆身後,聽了張學良的對這款飛機的描述後,默默記在心裏,回去向藤田報告了。


  藤田得知此種飛機隻是一架為轉為競速而設計的小飛機後,對此並不以為然。因為他與大多數飛行教官都認為,現今的空戰就是捉對廝殺,在這種情況下飛機的機動性能尤為重要,而這款競速小飛機欠缺的就是這一方麵,根本不足為慮。


  張學良選擇與捷克聯合成立飛機製造廠,並非因為捷克提供的飛機性能優於法國提供的樣機。而是法國受到日本的製約,拒絕了向東北轉讓技術的要求,隻願意提供飛機和零配件。因此張學良出於借他國技術完成自主生產飛機的需要,才不得不退而取其次,與捷克建立了合作生產飛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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