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五一章馮庸收禮
二五一章馮庸收禮
石原莞爾的猜測沒錯，張學良花大價錢向捷克訂購自動步槍，其實是個煙霧彈。真正的大單合同，便是引進這種性能遠超日本甲四式戰鬥機的愛威亞33型多功能戰機。
這款有捷克愛威亞飛機製造廠新研製的飛機，用了一台較為先進的V型十二缸液冷發動機，全重一千五百六十公斤，最大時速二百九十八公裏，最高升限八千公尺，最大航程四百五十公裏，武裝為兩挺7.92毫米航空機槍，兩側機翼下可掛兩枚五十公斤的炸彈。就此機的性能而言，比及日本仿製的法國紐波特29型戰鬥機高不是一丁點。
日本陸軍主流戰機是甲四式戰鬥機，此機是日本向法國紐波特公司購買的29型仿製權，由中島飛機製造公司生產的。日本資源匱乏，尚不能生產出合格的航空鋁，因此拿到這款飛機的全部技術資料後，便對其的結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進。全鋁機身改為木質隔框桁梁組架，外敷層板成形外殼，質輕體固平滑流線，上下機翼均設計有副翼，操作靈敏。轉載一台自產的中島八缸液冷航空發動機，三百匹馬力，最快飛行速度235公裏，最大航程850公裏，攜帶兩挺7.7毫米航空機槍。
三架飛機相繼降落後，親自施肥此型戰機的飛行教練大隊大隊長徐世英，向捷克飛行員米爾·漢姆斯挑起了大拇哥，並用英語誇讚道：
“你的飛行技術非常棒。”
身為東北空軍副司令兼教練大隊大隊長的徐世英，既是中國早期的飛行員，又是東北軍留法學習飛行的二十八名飛行員的隊長。飛行技術不但高超，而且還參加過實戰。
愛威亞飛機製造廠的機械師肖恩見三架飛機順利降落，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帶著翻譯杜嘉劍走上前去，問試機的徐世英道：
“徐副司令對這款飛機的性能還滿意嗎？還有需要調校的地方嗎？”
杜嘉劍將肖恩的問題翻譯給徐世英後，徐世英笑著答道：
“你們的飛機性能不錯，但中國國土遼闊，四百五十公裏的航程是不是有些短？最大航程到一千公裏為最好！”
杜嘉劍將徐世英的要求翻譯給肖恩後，肖恩點點頭說道：
“這款飛機可攜帶兩枚五十公斤的炸彈，如果將炸彈換成副油箱，可以完全可以達到一千公裏的最大航程。”
徐世英知道肖恩是怕這款飛機的性能不符合東北空軍的要求，而得不到張學良的訂單。便說道：
“你們提供的飛機確實不錯，但我們要那他跟法國德瓦蒂納27型比較後，才能決定是否跟你們簽合作協議。”
肖恩聽後心裏一沉，他知道捷克飛機工業技術實力，比及老牌航空大國法國還差一大截子。同樣是V型液冷十二缸飛機發動機，法國人做出來的是五百馬力，而捷克的產品隻能達到四百五十馬力。差的這五十馬力，就是基礎工業上的差距。法國的德瓦蒂納27型作戰飛機，不但飛的比愛威亞33型快，最高升限也高了一千米，最遠航程多了四百公裏。顯然，如果在同等條件下，法國提供的德瓦蒂納27型戰鬥機，比捷克提供的愛威亞33型，更符合東北空軍的要求。
捷克是個才將獨立不久的小國，它的麵積隻有東三省十分之一那麽大。但它接收了奧匈帝國百分之七十的工業，使之躋身為世界十個工業化國家之一。
由於捷克的麵積隻有八萬平方公裏，且多山地，農業產品無法實現自足，隻能依靠英法進口來滿足本國人民生活所需。這個麽一個小國若在列強環立的歐洲謀取一席之地，除了拚命向外推銷軍火外別無它法。這時歐戰已經結束，經濟危機正在歐洲蔓延，全世界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應對經濟危機，而唯一一個還在打仗的地方便是中國。為了生存，為了發展，捷克無一例外的也加入到了，與各國列強爭奪中國市場的行列中。
在全世界蔓延的全球性經濟危機，本質是生產過剩的危機。在經濟危機愈演愈烈時，向人口眾多，經濟工業都不發達的中國傾銷產品，似乎成了各國列強不二的選擇。捷克才將獨立不久，在中國這塊市場上沒有與英、美、日、法、德等老牌列強爭奪市場的本錢，便將目光瞄準了軍火市場。此時中國內戰綿綿，捷克的性能優良的步槍、機槍、火炮便在中國大行其道，占據了一大塊份額。
東北軍係統與捷克合作已久，從奉天兵工廠生產的一三式七九步槍，遼造一四式77毫米野戰炮、100毫米榴彈炮都有捷克造的身影。奉天兵工廠技術顧問白興，便是捷克派到奉天兵工廠的駐廠技師。盡管如此，捷克若是想與東北軍空軍達成合作，也絕非一件易事。
東北軍空軍最初的家底，是接受了北洋軍閥北平南苑航校，全部技術設備和人才。張學良完成在日本的學業歸國後，親眼目睹到日本先進的技術、精良的裝備、高超的訓練後，痛下決心一定要建起自己的空軍。民國十二年，張學良任東三省航空處總辦，選派大量人員赴法國學習飛機技術。這些留法飛行員撐起了東北空軍基幹，所以說東北空軍與法國有著割不斷的聯係並不為過。
在東北軍空軍中占據一定的份額，對於捷克並不太強的航空業來說非常重要。因此在三天的東三省工業成果展示會結束後，捷克技師肖恩在翻譯杜嘉劍的引薦下，到馮庸大學拜訪了張學良的拜把子兄弟、一起上過房掏過鳥的發小、至交馮庸。期望通過馮庸與張學良的親密的私人關係，獲得向東北空軍輸出飛機技術及零配件的大單合同。
杜嘉劍在日本留學時與馮庸同班，還未從日本陸軍軍官學校畢業，此人便參加了反帝組織，而被校方勒令退學，此後便沒了此人消息。
當杜嘉劍出現在馮庸麵前時，讓馮庸不由的大吃一驚。
“那年你突然失蹤了，我還以為你被日本人秘密處決了。快說說你這些年都去哪裏了？”
杜嘉劍笑道：
“當年也真是險，要不是你連夜報信，我還真沒命了。由於我們組織內部出了叛徒，我和辛白、冷楚混上美國客輪逃出了險境。此後又到德國、意大利、美國考察各國飛行技術發展情況，最終被捷克愛威亞飛機製造公司聘用，擔任中文翻譯。”
馮庸問道：
“出賣你們的叛徒查出來了沒有？”
杜嘉劍點點頭說道：
“查出來了，是辛白先生家的廚子日本人白川。經過那次我們才在日本建立起來的組織完全被破壞，七八十個革命同誌不是被捕就是被殺，實在沒有能力完成重建組織、鋤奸的任務。”
馮庸說道：
“你這次不遠萬裏從捷克跑到沈陽，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談話進入正題，杜嘉劍與肖恩相視一眼，拿出一張照片放到馮庸麵前，說道：
“知道酷愛飛行。我跟肖恩先生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馮庸瞥一眼照片，當即被照片上那架塗有鮮豔的紅白油漆的，中單翼小飛機給吸引住了。當時各國的飛機都是雙翼機，這種單翼飛機實屬罕見，即便是有著豐富的航空知識的馮庸也沒有見到過。
杜嘉劍解釋道：
“這是去年美國飛行競技大賽中獲得第一名的疾風競賽飛機，直製造了三架，我們愛威亞公司有幸競購到了一架，肖恩先生願意將其送給你，以表示我們對馮庸先生的敬重。”
馮庸將照片推回到肖恩麵前，說道：
“這東西不便宜吧！大家是朋友有需要馮某效勞之處請直說！”
杜嘉劍看了肖恩一眼，肖恩用拉脫維亞語說了一大通馮庸一句也聽不懂的話，馮庸便將目光看向了杜嘉劍。
杜嘉劍翻譯道：
“肖恩先生說，購進這款競賽小飛機花費了一萬六千美金。我們公司之所以購進這款小飛機，是因為它將改變世界飛行器曆史。這款競賽飛機機身小巧雖然小巧，動力隻有一台用馬力極小的星型五缸風冷發動機，竟然飛出了300公裏的最大時速。我們公司的專家們一直認為，這種單翼機必將取代雙翼機，成為未來戰鬥機的主流。我們愛威亞公司已經著手研製，可以稱霸後來空戰的單翼戰機。如果東北軍空軍能與我們達成合作，我們願意將最新的研製成果與你們分享。”
“這麽一個小東西，能飛到每小時三百公裏的時速？”
馮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由於自主的發出了疑問。
杜嘉劍點點頭說道：
“對，這架飛機是為速度而生的，全部的設計都隻為一個目的，以最小的馬力讓它達到最快的速度。因此隻用了一台惠特尼五缸星型110馬力的飛機發動機，便達到了最快189英裏的時速。由於它的出現，世界空戰模式將從中低空的一對一纏鬥，轉變為高空、高速、機動、火力的完美呈現。”
愛威亞飛機製造公司，願意將最先進的研究成果與東北軍政府分享，這對連一個小配件都要賣的東北空軍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餡餅。這麽大的利益擺在眼前，不容馮庸再猶豫，當即收起照片及肖恩和杜嘉劍帶來的資料，對二人說道：
“我這就去找張總司令，你們回去等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