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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一章截擊

  六十一章截擊


  小凡河一戰,騎兵隊損失了包括小隊長崔振岐在內的八名騎兵。這些騎兵都是跟隨董熙候征戰多年的弟兄,他們的陣亡讓董熙候意識到,他們已經卷入了一場無比殘酷的鬥爭中。


  埋葬了陣亡的弟兄後,董熙候帶著剩餘的十三騎保護著卡車,行進在通往洮南的道路上。為趕安全起見,特戰訓練班並沒有選擇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較近的小路。道路極度顛簸,車上還有傷員,因卡車開得並不快。


  此時驅馬緩行的董熙侯心中極度矛盾。他十五歲被迫入張宗昌部的幼年學兵團當兵。因為張宗昌對軍事教育從娃娃抓起的日本軍事教育體係非常膜拜,便招聘日本軍事教官按照日軍模式對幼年學兵團進行訓練。一年後董熙候、崔振岐等人不甘受日本教官的侮辱,聯結騎兵部隊數名學兵出逃,流落遼西當起了馬匪。在盧振武赴鐵嶺上任途中,兩人相遇,並在盧振武的感召下到鐵嶺警察大隊當了騎兵隊隊長。這才剛剛過了不到一個月的安穩日子,就又卷入了一場更殘酷的鬥爭。別看他和騎兵隊的弟兄都出身馬匪,可讓他給日本人當狗他們是絕對不幹的,可要是去黑龍江投軍,他們打心眼裏還有些不情願。他想到過離開隊伍,重新拉著兄弟去幹馬匪,但又出於義氣不方便離開。


  人馬行了前行了約半小時,董熙侯遠遠見前麵停了兩輛汽車,似乎還有持槍的士兵在瞭望。便立即舉手示意騎兵隊警戒,謹慎前行。


  在路邊等他們的是張鳳岐和張寄千率領的學兵隊,見陳靖亞等人到來,張鳳岐立即迎上前去說道:

  “可把我們給擔心死了!快說說情況咋樣?”


  陳靖亞一笑說道:

  “除了勝利突圍外還能咋樣?不過此戰我們損失也不少,傷了二十多個,其中還有四五名重傷員需要妥善安置一下。”


  張鳳岐說道:

  “此地離紅頂山兵營不遠,第二十旅原是黃署長的老部隊,我可以請他們幫忙給安置一下。”


  陳靖亞思索了一會,說道:


  “弟兄們經過這幾戰損耗極大,也需要補充休整一下。好,我們就去紅頂山。”


  紅頂山位於昌圖縣境內,位於南滿鐵路北側六七公裏處。從陳靖亞所在的位置出發,隻要過了遼河,再往東走四五十公裏便到。


  一路疾行,從紅崖嘴渡口過了遼河後,大家夥都長舒了一口氣,這裏已經遠離了滿鐵附屬地。


  四五十公裏的路程,對於這支汽車和騎兵混合的隊伍來說也就是個把小時的事。


  紅頂山兵營就在滿鐵附屬地邊緣,為了避免與日軍發生衝突,平常這裏的駐兵並不多。鐵嶺事件升級,為應對日本人的挑釁,東北軍第二十旅旅長常經武,將所部主力團韓子恒團及一個山炮連加強至紅山頂兵營。韓子恒是黃顯聲的老部下,平常與張鳳岐也相識,對張鳳岐的要求當然不會拒絕。


  鐵嶺事件已經宣告一個段落,張鳳岐作為鐵嶺事件的遼寧警署代表,自然不能跟陳靖亞一行前往黑龍江。於是,陳靖亞與於國棟告別了張鳳岐和韓子桓後,踏上了趕往抗俄前線的征程。

  從小凡河到遼河,即使是乘車疾行,也需要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個空擋裏土肥原賢二完全有可能調集部隊,沿遼河布防封住特戰訓練班和於國棟等人的去路。可土肥原賢二並沒有這麽做。因為他考慮到,一旦將大量軍隊集結於遼河沿岸,勢必會給對岸的東北軍造成壓力,導致鐵嶺事件進一步升級。在者,馮庸大學學兵隊背景極深,亡於日軍之手,會導致滿鐵乃至關東軍與以馮庸為首的保定派軍官結仇。因此土肥原賢二決定,不在滿鐵屬地內動手,借此機會讓以馮庸為首的保定派,與黃顯聲、張廷樞為首的東北軍青壯派徹底翻臉。


  日軍不能隨便進出滿鐵屬地以外區域,一旦進入東北軍則可以將其視為侵略行動。土肥原賢二發出指令,將縱橫遼西遼北的馬匪小日向白朗招了過來。


  小日向白朗接到土肥原賢二的指令趕到鐵嶺縣城時,遼寧省政府交涉局局長劉寶全一行也到了鐵嶺縣城,與關東軍和滿鐵守備隊交涉處理鐵嶺事件後續事宜。


  在石棚山事件中小日向白朗栽了大跟頭,失去了一次與關東軍合作的重要機會。這次土肥原賢二主動召見,對他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土肥原賢二上下打量了穿著粗布衣褂,腿上打著綁腿,一副標準東北農民打扮的小日向白朗幾眼後,對其說道:

  “帝國在此次的鐵嶺事件裏蒙受了巨大的羞辱,我希望小日向君還未忘記阪西老師的教誨,為帝國的崛起而不懈努力。”


  小日向白朗正色說道:

  “我雖然在中國日久,但從未敢忘記來中國的初心,也並未忘記阪西老師交付的使命。”


  土肥原賢二對小日向白朗的態度非常滿意,點點頭說道:


  “現如今帝國已經與南京蔣介石政府達成默契,不日將公開成立旨在遏製蘇俄赤禍的亞洲反共聯盟。在這個聯盟的掩蓋下,帝國將完成侵吞整個大中華的第一步,將滿蒙徹底劃入我們的勢力範圍。可偏偏有些人不願意看到帝國的崛起,例如那些不願意與蘇聯為敵的國民黨左派分子。據我們得到的確切情報,不日國民黨左派的主要領導人鄧演達,將從德國漢堡啟程赴東北。馮庸大學新組建的特戰訓練班,就是國民黨左派推行反日計劃的急先鋒。別小看這些學兵,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戰鬥力異常凶悍。現在你調集你的人,在通往黑龍江的路上圍殲他們,務必做到全殲一個不留。但你們要注意一點,做這事時一定要偽裝成當地武裝民團幹的。這樣能讓馮庸誤認為特戰訓練班被殲是遼寧警署的陰謀,馮庸是奉軍中保定派的領導人,黃顯聲、張廷樞是少壯派首領,如此以來便能引起東北軍新舊兩派的互相猜忌。”


  小日向白朗說道:

  “這個馮庸大學特戰訓練班的教官陳靖亞與我還有些淵源,他是我老師葛月潭的新收的徒弟,從葛月潭老師那裏講我還是他師兄呢!”


  土肥原賢二見小日向白朗顧左言他不表態,心裏雖然一驚,但依然一臉笑容的問道:


  “你害怕鬥不過你這個小師弟?”

  小日向白朗說道:

  “從遼南到遼北,再到遼西,乃至滿蒙,尚字旗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


  土肥原賢二拿出兩支高腳玻璃杯,倒上兩杯紅酒,遞給小日向白朗一杯,輕輕一碰玻璃杯發出一聲輕脆的響聲,說道:

  “預祝你在這場對決中完勝你的小師弟。”


  小日向白朗高舉酒杯,朗聲說道:


  “大日本皇軍必勝,天皇陛下萬歲!”


  應該說,土肥原賢二對小日向白朗的表現是滿意的。可當小日向白朗走後,土肥原賢二立即將情報官西義策少佐叫到了自己地住處。


  西義策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醫科,少年時加入黑龍會,並受頭山滿派遣在哈爾濱、佳木斯、牡丹江一帶以行醫為掩護,對三江地區的人文地理考差了多年。


  西義策知道小日向白朗來過,進屋後問土肥原賢二:

  “閣下與陳靖亞交過手,你認為這個小日向白朗能是姓陳的對手嗎?”


  土肥原賢二說道:

  “阪西公館出來的弟子都有些過人的手段,再加上此人在中國馬匪中混跡多年,那個陳靖亞得再狡猾也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此人混跡於中國民間多年,向來獨來獨往,不受約束,何況此人與姓陳的有同門之誼,如果他有所顧忌結果就不同了。”


  土肥原賢二言罷,看了西義策一眼,繼續說道:


  “你在三江地區經營多年,你可以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如果發現此人有異心,當立即采取斷然手段,以免留下後患。”


  西義策說道:

  “既然是那樣,我派我的兒子西義貞一人去就可。”


  土肥原賢二問道:

  “西義貞是你一直做的那個試驗品嗎?難道你真的成功了嗎?”


  西義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為這件作品整整付出了努力二十二年的努力,盡管這個孩子聽力、視覺、嗅覺、機敏度、耐受力及速度都優於常人數倍,但副作用也非常恐怖,我至今還無法徹底消除這些副作用。”


  土肥原賢二提醒道:


  “這個孩子的身世一定要保密,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連說夢話都要注意。”


  西義策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我這十幾年簡直就是生活在噩夢裏,事事小心處處謹慎,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那種日子真是難熬啊。”


  土肥原賢二走過去拍著西義策的肩頭說道:


  “還記得我們在帝國大學讀書的那些時光嗎?當年我讀軍事你讀醫學。我們經常在一起爭論,如果帝國想要將滿蒙作為占領整個亞洲的基地,就必須將蘇聯人從驅除出西伯利亞地區。可那裏惡劣的氣候,必將成為帝國進軍的最大障礙。你說既然鴉片可以緩解疼痛,為什麽不能改造人的機能,使之最終成為可以適應各種惡劣自然環境的超級戰士,自此後你便開始了你的研究,至今二十年過去了,你的研究雖未完全成功,但總歸是看到曙光了,堅持一下,相信你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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