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章圍魏救趙
五十章圍魏救趙
鐵嶺支庫是滿鐵在南滿鐵路上的重要倉庫。大連運來的各種物資,匯集到這裏後,,再沿南滿鐵路分發到關東軍和滿鐵守備隊個個營地。為方便運輸,日本修建了一條直通遼河口碼頭馬蓬溝兵營的輕便鐵路。
滿鐵鐵嶺支庫四周方圓五裏是日本人的警戒區,在這一區域內生活的中國人早已被日本人驅逐。曆經數年,這裏早已成為了一片沒有生機的荒野。
乘車開進目標太大,陳靖亞和張貫一命令隊員們,找了一個廢棄的宅院將汽車隱蔽了起來。
“佟登科與衛生班留下,就地隱蔽看守車輛。”
特戰訓練班訓練強度大,隊員在嚴酷的訓練中時常有些磕碰,因此便精選了幾個粗通醫術的隊員組成了這個衛生班。衛生班班長張芷若各項技能都優異,可就是不懂醫藥和處理傷情,陳靖亞卻偏偏任命她當衛生班的班長。為此張芷若還與陳靖亞大吵了一番,可陳靖亞對她說:
“你各項技能都優異,上了戰場一定是最好的戰鬥員。衛生班是全隊戰鬥力的保障,需要你這樣一名有能力,且勇敢又責任心的指揮員去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說你在這個位置上所發揮的作用,比任何一名戰鬥員要大得多。”
張芷若生性好強,陳靖亞捧人的技術那也是一絕。因此張芷若隻能憤憤而來,又喜滋滋的去衛生班上任了。
此番是特戰訓練班第一次上戰場,且執行的還是特高難度的任務。張芷若一聽讓自己帶著衛生班留守,當即就跳了出來,當著大家夥的麵對著陳靖亞吼道:
“你不是說衛生班是全隊戰鬥力的保障嗎?為什麽到了戰場卻不讓我們隨大隊一起行動?”
陳靖亞想說衛生隊有三名女生,隨大隊一起行動會礙事。但話到嘴邊,想到張芷若好強的性格,就便成了:
“這四輛汽車是我們全隊唯一的退路,將保護全隊退路的任務交給你們,比保障全隊戰鬥力還要重要。”
張芷若扭頭看著衛生班副班長楊成德,大聲命令道:
“你帶領全班配合佟登科就地掩蔽,保護汽車,接應全隊撤離。”
楊成德遼陽人,世代行醫,他本人雖對行醫不感興趣,自小立誌當一名建築學家。但自小聞著藥香長大的他,耳聞目染成為了學兵隊裏醫術最精湛的學兵。
張芷若下達了完命令後,扭頭問陳靖亞道:
“這次我可以隨隊參加行動了吧!”
時間緊迫不容陳靖亞再與張芷若爭執下去,隻得命令張芷若道:
“跟在我左右,不要離開半步。”
經過陳靖亞、張鳳岐、張貫一三人短暫的商議,由陳靖亞與安德水、方靖遠、張芷若四人偷偷摸進日軍被服倉庫放火,吸引駐防日軍的注意力。學兵隊由張鳳岐和張寄千率領,由中路主攻日軍軍火庫,無常隊有張貫一和安華山率領,由側翼對日軍彈藥庫發起攻擊,目的就是將彈藥庫炸毀。三隊完成任務後,由無常隊殿後掩護,迅速返回車輛掩蔽地點乘車撤離。
按照大家的分析,鬼子的被服倉庫應該是防守最薄弱的點,哪裏駐著一支由二三十個中國人組成的防火隊,也比較容易混進去。彈藥庫應該是日本人防守的重點,需要強攻,因此也是戰鬥比較激烈的地方。無常隊雖然隻有二十三人,但個個久經沙場的,戰鬥經驗豐富,戰鬥力也非同凡響。特戰訓練班雖然初經戰陣,但有張鳳岐、張寄千、劉鴻霖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將帶隊指揮,再加上手裏的家夥硬,火力強適於突擊。隻要陳靖亞等人能引燃被服倉庫引起混亂,他們兩路左右夾擊,趁亂突破日軍的防線接近彈藥庫是有把握的。
陳靖亞、安德水、方靖遠、張芷若四人換了便衣,藏了短槍,借助樹木的掩護向被服倉庫出發後不久,張鳳岐、張寄千、張貫一、安德水四人也各自帶隊,潛行至攻擊地點待機。
無常隊常年在山林裏遊擊,別梁子、摸老窯可是看家的本事。特戰訓練班雖未經過實戰,但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已經能達到二十幾人穿行林中寂靜無聲的地步。
陳靖亞等四人在林中穿行了一段時間後,猛然聽見前麵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陳靖亞大驚,急忙示意眾人隱身於路邊樹叢中。
兩三名鬼子兵,還有一個穿士官軍服,挎指揮刀,斜背短槍的軍官,正嘰哩哇啦的說著鳥語,邊嬉笑打鬧邊的向林子深處走來,從鬼子槍刺上挑著的山雞來看,這一定是幾個閑來沒事出來打野味的鬼子。
這四名鬼子都全服武裝,陳靖亞這邊也是四個人,如果不能瞬間拿下,勢必會驚動哨所裏的日本兵。
陳靖亞思量片刻,輕輕的退身到張芷若身邊,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張芷若臉一紅,啐了陳靖亞一口:
“你怎麽能想出這麽一個餿主意。”
陳靖亞抬手指了指由遠漸進的鬼子兵說道:
“他們四個,我們四個,貿然動手就會驚動崗哨裏的鬼子,隻有這招能瞬間搞定。”
張芷若點點頭說道:
“看在打鬼子的份上,本小姐就委屈一次。”
陳靖亞見張芷若同意,馬上用手語發出訊號,讓安德水、方靖遠兩人各就各位準備。
待陳靖亞和安德水、方靖遠進入伏擊位置,張芷若突然直起身子,嘴裏哼著小調,迎著鬼子兵們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陽光十分明亮。一個鬼子兵見前麵影影綽綽有名女子在走動,立即從肩上摘下三八大槍,舉槍瞄準。鬼子軍官一把按住大槍,嬉笑著做了個兩麵包抄的動作。三名鬼子兵意會,獰笑著彎著腰向張芷若撲去。
待鬼子軍官的身影出現在張芷若的視線裏,張芷若故作驚恐狀轉身欲逃,此時三名鬼子兵業已完成合圍,出現在了張芷若的四周。
第一個撲上來的是鬼子軍官,待鬼子軍官的魔爪才將挨到張芷若的衣襟那一刻,張芷若手裏赫然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鬼子軍官沒提防,當看見短刀時當時就一愣。急忙抽手摸槍,可是已經為時已晚,那把明晃晃的短刀業已刺透進了鬼子的心髒。
三名鬼子兵當場就蒙了,還未等回過神來,陳靖亞三人業已飛出,齊刷刷的將三名鬼子兵撲倒在地,就勢一刀劃過喉嚨結束了戰鬥。
張芷若俯身在鬼子軍官身上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跡,將眉毛一揚,得意的對問陳靖亞道:
“本小姐的身手利落吧,這一刀多漂亮。一刀致命,連吭一聲的機會都沒鬼子留下。”
陳靖亞掃了地上的鬼子一眼,惋惜地說道:
“可惜了這身軍服。”
張芷若一愣,惱怒的問道:
“你什麽意思?”
陳靖亞向安德水他們一努嘴,說道:
“你看他們。”
張芷若扭頭看去,見三人正在扒三名鬼子屍體的衣服,安德水動作快,正在將鬼子的上衣往身上披。
張芷若低頭看了看地上鬼子軍官心髒處的一大片血汙,惋惜的說道:
“是可惜了,早知道,紮喉嚨就對了。”
陳靖亞說道:
“紮喉嚨一樣會噴出血來沾汙衣領,最簡便的辦法是扭斷脖子。或者在刀鋒割斷喉嚨那一刻就勢用手捂住傷口,不使血漿噴出。”
張芷若問:
“那這個該怎麽辦?”
陳靖亞接過安德水遞過來的鬼子兵軍裝,邊往身上套,邊笑著說道:
“那就隻能再委屈一下張大小姐了。”
三五分鍾後,裝扮成鬼子兵的陳靖亞、安德水、方靖遠三人,手持大槍。嗬斥著一臉驚恐狀,淚珠漣漣的張芷若,向鐵嶺支庫大門前的崗哨走去。
日俄戰爭雙方在美國的調停下簽訂了《樸茨茅斯條約》後,全長一千一百公裏的南滿鐵路線上,便駐上了一萬千名殘暴的鬼子兵。這些鬼子兵進駐南滿鐵路沿線後,可謂是無惡不作,不但對附屬地內的中國人極其殘暴,對附屬地邊緣的那些民眾也是經常是恣意殘害。開槍殺人視同兒戲,將人妻女掠至兵營內實施奸汙的事,猶如家常便飯。因此,這些日本兵對隨意把哪家的姑娘抓來糟踐,也早就不當回事了。
滿鐵鐵嶺之庫裏的日本守軍並不太多,一天中進進出出的人也少,按常理說那些站崗的鬼子兵,應該與出去打獵閑逛的鬼兵認識,即便是不認識也應該麵熟。可今個這些鬼子兵都將目光都齊刷刷的,放到麵若桃花春帶雨的張芷若身上了,自然就忽略了假扮的鬼子兵的陳靖亞等人。
“花姑娘,大大的好。”
值班的鬼子少尉,露出猥瑣的淫笑,徑直向張芷若走來。
安德水在當朝鮮偽軍時受過日本人的訓練,會幾句日語。急忙迎上去掏出口袋裏的香煙,給鬼子軍官點上一支,笑吟吟的用日語說道:
“上等的好貨,等下了崗好好樂樂,在下給大人留著。”
大人,在等級森嚴日本意指長者,或德高望重的人。鬼子少尉出身卑微,安德水稱其為大人,讓他很受用。
鬼子少尉麵帶喜色,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秀色可餐的張芷若,探過頭去就這安德水遞過來的火點上煙,深吸了一口,擺擺手說道:
“吆西,下了崗去找你。”
崗哨上的鬼子兵,不明就裏,以為兩人相熟,也就未加盤查就將四人放了進去。
四人進了倉庫區後,四下看看周圍沒有啥人,一轉彎來到一處僻靜得問拐角處。陳靖亞低聲布置道:
“安德水、方靖遠一組,張芷若跟著我,先找汽油後放火,五分鍾後一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