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無形風
她將手一指,道:“大造化就在這個方向!”
看到玉兒指得方向,日臻頓時臉露驚容,慌張地說道:“化道台!不……不能去,那是一處絕地,有死無生。淚痕哥哥,我感到那個方向有大恐怖,我好害怕,你保護我,不去那裏行不行?”
她一雙清澈的眼睛,頓時水霧朦朧,惹人可憐。
淚痕兒上前拍了拍日臻的後背,對其輕聲安慰。然後,他不顧日臻的祈求,向前緊走了幾步,他眼中目光深邃,看向化道台的方向。猛然間,他感到心跳加速,好似有一種聲音在呼喚著他,他感到心中渴望,恨不得立刻就到了哪裏。
“是什麽,那是什麽,是什麽?……”他好似囈語,神智似乎也已經不清晰,嚇得日臻和玉兒連忙將他攙扶住。
“淚痕哥哥,你怎麽了,你不要有事呀!”日臻上前,抱住淚痕兒,心疼得掉下眼淚。
玉兒也輕聲問道:“師兄,你怎麽樣?”
淚痕兒長歎一聲,擦去眼中的淚水,道:“我沒事!”
玉兒愣了一下,因為修行《心靈道法》,她剛才明明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呼喚,她相信淚痕兒囈語就是受那召喚的影響。可是現在他卻閉口否認,這其中莫非有某種聯係不成?
“即是絕地,有死無生,師兄我們還是不去了。這一次出來,遇到如此多的麻煩,也不知道九爺要怎樣懲罰我,師兄可要為我求情呀!”她要轉移話題,讓淚痕兒忘記剛才的痛苦。
但是,淚痕兒忽然目光堅定,好似有無盡的力量。他沉聲說道:“不!你們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我要去化道台!”
日臻恐怖,死死抱著淚痕兒,不讓他前去。
“日臻,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他扭頭看向日臻,一步步緊逼,好像要將他看穿。
日臻不知所措,她向一步步倒退。她忽然抱著頭,蹲下來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感到害怕,我好害怕……嗚嗚嗚……”
淚痕兒長歎一聲,他知道剛才自己逼迫日臻有點過分,上前拉起來日臻的手,道:“臻兒,剛才是我不對。這裏很危險,你會天君府吧,那裏安全!”
“不!我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出來,就是要跟哥哥在一起,你不要趕我走……”
玉兒看到這裏,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當初哥哥也是這樣疼愛自己。是甜,兩人一起分享;是苦,他願意自己扛。
“師兄,就讓日臻姐姐跟咱們一起去吧!她有虛空戰戟,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淚痕兒想了一下,點頭同意。
“臻兒,既然你執意要去,那一路之上你就要聽我們的話,不能任性。”
日臻點頭如搗蒜,她對那化道台的恐懼,好像是深入骨髓。隨著一步步的靠近化道台,麵對那逐漸強烈的無形的恐懼,她一身的修為,十成去了四成。
看到她臉色蒼白,玉兒拿出九天神玉車,道:“日臻姐姐,你來我這寶車中吧,或許能為你抵消那恐怖!”
九天神玉車融入數種神玉,功能逐漸強大起來,三人進入其中,裏麵靈氣濃鬱,感到十分舒服。
“玉兒竟然還有這樣的寶物,看來你家長輩對你真是青睞有加!”日臻感到壓力減輕,便打量起九天神玉車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請日臻兩人進來之前,她便將化仙池、至善台和重力塔隱藏了起來。故此日臻和淚痕兒進來之後,隻是感到這裏靈氣濃鬱,防禦力驚人,並沒有發現其它異樣。
待在九天神玉車中,雖然少了在外飛行體悟天斷山脈特殊道則的那種親近感,但是卻有了更多的安全感,三人前進的速度也更快。
不久,三人便接近了化道台的區域。
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進來一股微弱的風,從人的身體中穿過,好舒服的感覺,三人差點發出呻吟。
“好舒服,我感到我對《天賜道圖》的理解又進了一步,身體內部好像有一層冰在融化,我感到那層冰融化之後,我的身體素質會提高,對天地大道的親和度會進一步加深。哈哈哈,好地方,這果然是好地方。”淚痕兒身體發出一層層毫光,與那無形的風相呼應,睥睨眾生眼神不由自主地展現出來,他背著雙手,迎著無形風,身上長袍擺動,好是瀟灑。
“天段山脈有三大禁地——虞淵府、石道人洞府、神痕台。這就是神痕台了,果然與神痕紫金的功能一樣,能聆聽大道天音,讓人悟道。這不是大恐怖,而是大造化,大造化呀!我在火聖小天地世界中看到的那一幕,果然沒有錯,這果然是大造化,我們來對了,來對了!”玉兒好似陷入了沉迷,她顯得也十分興奮,小女孩子的天真可愛,在她的身上顯得淋漓盡致。
日臻放開了身心,沉醉在這無形風中,感受著周圍濃濃的大道天音。
在三人沉醉在無形風的誘惑中不能自拔的時候,神痕台上,忽然爆發出無量光,一道百丈粗的光柱衝天而起,直插雲霄,好似有一尊巨人在蘇醒,又或者有真正的天地至寶要出世。整個天斷山脈外圍區域,地麵沒來由地震動起來,好似有地震在爆發,但是卻沒有任何東西損毀,這一切,就如同一張畫卷被風吹起的波動——山還是山,水還是水,生靈還是那生靈,一切都好似靜止了一般。
“那是什麽……天地至寶,天才寶物,難道,那才是這一次天斷山脈之行的真正寶物麽?”
“寶物,寶物……真正的造化……”
一瞬間,天空之中神虹一片,五顏六色,如同寫意畫家肆意潑灑的畫卷,讓這湛藍的天空變得多彩起來,讓這清新的世界熱鬧起來。
無形風,大造化——欲望在每一個生命體內心中爆發,恐怖的生命洪流在天空匯聚,快速將寫意畫撕得支離破碎,一切都在向著瘋狂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