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秋昏霧暗關山月
濯清下了船，登上碼頭，沒有歡迎的人群，也沒有迎接的官員。甚至許多都中百姓，並不知道濯清的這一場勝仗。
濯清暗想：總有一，我要如同拿破侖一樣，征戰歸來，經過象征勝利的凱旋門，讓都中百姓為自己的勝利歡呼！
李漢時倒是一如既往地出現在碼頭，濯清讓他帶麗婭她們先回隨園，並讓人向老太妃、老王爺報平安，自己則趕往大明宮。
皇宮裏應該是得到了濯清回來的消息，順子已經在宮門外等候濯清。
濯清直接就問：“太上皇情況怎麽樣了。”
順子低聲：“太上皇情況很糟，這幾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太醫恐怕這個難堅持到八月。”
濯清心中焦急，因為七月在華夏人看來是“鬼月”，中元節就是在七月。
這個月的祭祀活動特別多，南方還有“齋孤”的習俗，就是給孤魂野鬼燒紙，保佑家人平安。
按迷信的法，太上皇能撐到八月就是好事。
濯清剛進宮門，發現太子胤弘已經過來迎接他。
濯清上前施禮：“太子殿下，臣弟有禮了！”
胤弘責怪道：“清弟怎麽不叫我四哥？去了趟安南，就生分了？”
濯清笑道：“宮門人多眼雜，禮不可廢！二哥，太上皇情況如何？都中情勢如何？”
胤弘搖頭道：“太上皇情況不好，不過今日聽還清醒著，一會看就皇爺爺想不想見你了？上個月皇太妃薨了，父皇正忙著這事呢！現在太上皇又病體沉屙，事都趕到一塊了。”
胤弘又道：“我早聽你這一兩日回京，本想去碼頭迎接你凱旋，奈何事情太多，清弟不要怪罪四哥！”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濯清把安南的戰況和處置結果告訴了胤弘。
胤弘聽罷，一擊掌道：“好啊！清弟果然雄才大略，如此安南無憂矣！你這開疆拓土之功，定會名留青史！”
濯清一看左右沒有閑雜人等，貼近胤弘耳邊輕輕道：“等四哥當了皇上，我給四哥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胤弘白淨的臉色，也因濯清的一番話，激動的變成紅色。
胤弘伸手與濯清擊掌為誓道：“清弟放心！隻要我繼承大統，定然任命你為大將軍，咱們君臣同心，共創盛世！”
兩人來到太上皇的寢宮紫宸殿，早有太監進去稟告。過了好一會，大太監蔡誌忠親自出來迎接濯清。
蔡誌忠施禮後道：“太上皇現在醒過來了，急著要見你，千萬別太多，他現在意識一會清醒，一會糊塗。”
濯清點頭應允，跟著蔡誌忠進入寢宮，發現太上皇躺坐在臥榻上。
近一年未見，太上皇看起來蒼老許多，臉色發暗，骨瘦如柴。
這與濯清印象中，那個叱吒風雲的一代帝王的形象想去甚遠。
濯清對太上皇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看到他如此模樣，也忍不住跪倒哽咽道：“太上皇，臣得勝回來了！”
太上皇似乎有點迷糊，問道：“你是誰？你是陳德勝？”
濯清道：“臣是北靜郡王水溶啊！我打敗了阮氏兄弟，凱旋歸來了！”
太上皇這下似乎突然清醒過來：“臭子，你回來了，你幹嘛你是陳德勝啊？”
濯清一想：得！這還是我的不是了！
濯清隻能順著太上皇的話道：“是微臣的錯！我一見到太上皇的龍顏太激動了，錯話了！”
太上皇難得露出了笑容：“嗯！聽你又打贏了，別驕傲，滅了準葛爾再驕傲！”
濯清點頭道：“是！是！是！臣一定戒驕戒躁，給太上皇您老人家掙光！”
太上皇歎氣道：“你真的很不錯！朕沒有看錯你！此次開疆拓土，拿回了安南，朕也有臉去見太祖太宗了！隻是你再去征伐準葛爾，朕是看不到了！”
濯清安慰道：“太上皇您定會長命百歲，臣日後一定為您平定了那些叛軍。”
太上皇搖頭道：“朕是不行了，這世上哪有不死的帝王？你替皇上、胤弘他們征戰吧！朕已經下旨，任命你為鴻臚寺卿。主管外吏朝見，諸藩入貢之事。其他的封賞你找皇上要吧！”完有氣無力地揮一揮手，示意濯清退下。
濯清見太上皇氣色不對，看樣子也需要休息，隻能跪謝退出寢宮。
濯清退出去後，胤弘也打算退出去。
太上皇卻叫住了胤弘：“胤弘，你父皇做事剛愎自用，有時候太過剛強，你不要學他。
朕時日無多，水溶文武雙全，心思縝密。此次他任鴻臚寺卿，可以入閣，進軍機處。
今後，你亦可以重用他。隻是等他平定準葛爾後，不能讓他入閣，軍機處也不能讓他進。”
胤弘問道：“皇爺爺，為什麽這次讓他入閣，進軍機處。以後不行？”
太上皇笑道：“現在上有皇上，下麵有你製衡，他羽翼尚未豐滿，當然可以重用！等他平定了準葛爾，屆時手下猛將如雲，功高震主，就不能給他更多的權利了，這就是帝王之術！”
胤弘恍然，點頭應允。
濯清又去麟德殿在侯著，等待皇上召見。
不一會，張承恩便來請濯清進殿。
張承恩聲道：“皇上心情還不錯，太上皇今日醒過來了，所以皇上剛吃了兩碗粥，比平時多了一碗！”
濯清也暗自佩服這位大太監，觀察仔細，心思細膩。
皇上見到濯清，等他拜見後，主動道：“愛卿這次南征打得好，戰後處置也深得朕心，你想要什麽賞賜啊？”
濯清心想：皇上多少年都沒叫我愛卿，這心情得好到什麽情況才這麽破荒。
濯清道：“這都是臣分內之事，臣哪敢討要賞賜？”
皇上笑道：“你真的不要賞賜！”
濯清一想，還是別扭捏了，我真的不要，皇上該睡不著了，會以為我要他的江山呢。
濯清道：“那臣就厚著臉皮請皇上恩準三件事。”
皇上驚奇道：“你剛不要賞賜，現在一下要三件事？那你來朕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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