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佳期蜜月小陽春
草原的雲，草原的雨，草原的姑娘，濯清終於都體會到了。
濯清告訴麗婭，自己要去烏蘭布統草原等叛軍入甕，麗婭也要跟去。
麗婭道：“既然是假扮迎親慶典，怎麽能少了美麗的新娘？再哥哥你是英雄，我也不願意做雄鷹羽翼下的黃雀。何況我的那些姐妹都是騎射好手。”
濯清笑道：“我也不是英雄，夫英雄者，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地之誌。我隻想做一個幸福的王爺。”
麗婭笑道：“你若不是英雄，那噶爾丹策淩，大策淩敦多布、大和卓都算不得英雄。”
濯清哈哈一笑：“你就不要再誇你額駙了，回頭被人聽到笑話。”
“我就是要讓輝騰錫勒草原的人都知道，我嫁得是一位大英雄！”麗婭毫不在意。
濯清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的女侍衛都換成男裝，要假扮牧民時候再換回女裝。女侍衛單獨住主帳的左營帳，我的侍衛住右營帳，輪流值班。不過她們若進入軍營，就沒有男女之分，隻能服從軍令。其他的錫伯騎兵與禦林軍都是混編的，大家一視同仁。”
麗婭也正色道：“我知道軍令如山，我的侍衛必定嚴守軍紀。”
濯清在臘月底，終於與水浮他們匯合，在烏蘭布統草原的西北，按錫伯部落布局的樣子紮下了營地。
水浮看到二哥、嫂子自然要來行禮，水浮問濯清：“二哥，你帶啥好吃的來了？”
濯清笑罵道：“我迎親的賀禮，你還沒給我呢，還想要好吃的？”
水浮撓撓頭：“我都在草原幾個月了，除了牛、羊、馬和草，哪給二哥找禮物去？”
麗婭笑道：“別聽你哥哥亂，我們帶來馬奶酒，還有你哥哥從大同帶來的杏花酒。”
水浮嬉笑道：“還是嫂子對我好，我二哥從來都凶巴巴的。”
濯清和麗婭給騎兵營地和東北山區的神機營步兵營地，都帶來了不少補給物資，甚至還有年糕、春卷之類的中原食物。
在主帳內，濯清正盯著沙盤仔細研究。
水浮對濯清道：“二哥，咱們西邊力量是不是薄弱了點，雖然濕地湖泊縱橫，但是敵人若就從西邊突襲，咱們是不是調一千騎兵駐守。”
濯清笑道：“我就是故意露一個破綻給敵人，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不知道敵人進攻方向，不如就讓他按我們給他設計的路線，西邊偵察不是要加強，而是要外鬆內緊。隻要發現敵情，就撤回來，不要打草驚蛇。”
水浮點頭道：“我明白了，敵人若從北邊來，有我們假裝部落迎親慶祝，人多眼雜，他無法突襲。東、南兩邊山區斥候眾多，他們也很難突破，隻有西邊一條路，他們也許會用竹筏和船運兵過來。”
濯清道：“不錯，我這次重騎兵、火炮都沒有帶，就是要發揮騎兵的速度優勢，等他們從湖泊登陸上岸，從側翼出其不意給他一擊。叛軍背水而戰，蹈死地耳！”
水浮不解道：“項羽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贏得秦軍嗎？”
濯清笑道：“項羽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豪氣，你覺得叛軍會有嗎？再叛軍也沒有楚軍的戰鬥力。更何況濕地並不是大河，但凡有一線生機，人都會心存僥幸，敵人必定一戰而潰。”
水浮雙手忍不住搓了又搓：“那咱們再讓大同邊軍從後包抄，就可以全殲叛軍。”
濯清搖了搖頭：“這次把大部分有生力量殲滅即可，留著尾巴，將來連根拔起。”
水浮張大嘴巴，半響搖頭道：“二哥你真厲害，幸虧我是你弟弟，不是你敵人。”
濯清搖搖頭道：“現在關鍵是細節要做好，不能讓叛軍起了疑心，所以我現在都讓麗婭的女侍衛在外圍起灶燒飯，這些細節都決定成敗。”
“難怪你上次還讓我帶了些老人和孩過來。現在萬事俱備隻欠叛軍了。”
這時候，有侍衛拿著一封信交給濯清。
原來是姑父李鴻遠的信，信上賈珍已經準備正月底，帶領手下一千多兵馬抵達烏蘭布統草原，對手下解釋是，帶士卒來負責圍場外圍警戒。李鴻遠為了防止意外，將賈珍抓了起來，親自押解著正趕來烏蘭布統草原。
濯清對水浮道：“姑父親自前來助陣，勝算更大，敵人隻有馮唐招募的兵馬，兵力有限，現在擔心就是龍禁尉有沒有內應，還有京營、邊軍有沒有策應者？但不管怎麽樣，都是敵寡我眾、敵弱我強。”
……
濯清與麗婭騎馬並肩在草原上馳騁，濯清勒住馬後，對身後的麗婭道：“西洋人有一個傳統，成親時候，會用蜂蜜和糖製成糖水和酒，然後夫婦二人就出去旅行，等喝完了蜜水，旅行歸來，差不多就是一個月，他們就稱這個月為‘蜜月’。象征著日後的生活甜蜜、幸福。我們就把烏蘭布統草原當成自己的‘蜜月旅行’吧。”
麗婭道：“好啊！你怎麽知道那麽多西洋的趣事？聽咱們府上也有西洋人，是不是和羅刹人一樣黃頭發、白皮膚？”
濯清笑道：“咱們府上的西洋人是日德蘭王國的，我們叫他們荷蘭人，是日耳曼民族的，羅刹國人是斯拉夫人，不太一樣。不過我這人臉盲，分不太清楚，就好像你一樣，根本分不清楚你漂亮不漂亮。”
麗婭給了濯清一個白眼，一揚手中馬鞭，指著遠處的湖泊道：“那我們就再來比一場，看誰先到湖邊，你追上我，我就原諒你！你若輸了的話，就給我跳舞，我不喊停就一直跳。”完兩腿一夾馬肚子，揮鞭就奔出老遠。
濯清咬牙道：“賴皮，這次不算！重新比過。”
遠處隻傳來麗婭銀鈴般的笑聲，濯清趕緊拍馬趕了上去。
到了湖邊，兩人都累得翻身下馬休息，躺在草地上。麗婭枕在濯清的大腿上，看著藍藍的，唱起了一首歌，用的是錫伯部落的滿語。
“你唱的是什麽？”
“我們錫伯的《親歌》，本來迎親那應該唱的，怕你聽不懂，就沒唱。”
“挺好聽的，雖然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