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禍不及家人
下了課,林星兒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眼睛卻忽閃忽閃的不停轉動,她在思考著問題。
兩分鍾過去了,林星兒忽然站起身來,揉了揉臉頰,唇角向兩邊彎起,微笑著走到雲初旁邊。
她趴在桌上,感受著照射到身上的溫暖陽光。
忽然感覺眼前一暗,她睫毛微微扇動,睜開了眼睛。
入眼,看到的便是林星兒很假的笑容。
她坐直身軀,低垂著眸,語氣冷然疏離。
“有事兒?”
她的態度,讓林星兒有點尷尬,但是她很快便恢複了情緒。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爸爸媽媽和二嬸都很擔心你,你的電話也打不通,不過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歸來,我就放心了。”
林星兒目光真誠關切,若不是雲初見識過最真實的她,怕是都會被騙了。
上輩子可不就栽在她的演技上嗎?
隨時隨地在自己麵前做出一副善良可愛,為自己著想,弱不禁風的模樣,讓她感動,讓她對她產生愧疚。
就是這樣一副天使麵孔,讓得自己為她背了不少的鍋。
記得當初她熬了一個星期的夜才做出來的方案,存在了U盤裏,在去拉投資的那天,竟然發現對家的方案和她的方案一模一樣,偏生那天是對家率先闡述方案,因此,吃了一個啞巴虧,丟了個大項目。
回到林家後,麵對的,是林家所有人的責備,認為是她故意的,導致她給人賠禮道歉,差點兒就別的股東以泄露公司機密而進局子裏。
最後還是林昃出來給她發聲,她才避免了一場禍事。
從那一刻起,她對林家更加上心,所有人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直到被軟禁後,真相才一點點的被揭開。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當初發生的種種,都是林家人自導自演,為的就是讓她對他們產生感恩之情,讓她對林家更死心塌地,為林家賣命。
“我的事,不勞煩你們操心。若是沒什麽事兒的話,麻煩站遠一點,擋著我曬太陽了。”
雲省的天氣挺怪的,早上還下著雨,這會兒太陽就出來了。
林星兒並沒有動,而是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雲初,長長的眼睫毛如小扇子般的扇動。
忽然,一顆顆水晶在扇子後凝成,終於扇子遮擋不住水晶,水晶一顆顆掉落,漸漸水晶凝結的越來越快,一串串的水晶掉到地麵上,碎裂。
女孩緩緩地蹲下,水晶不再形成或者說看不到水晶的形成.隻見女孩的肩頭在急促的抽動,如瀑的長發低垂擋住女孩的臉頰。
遠遠便可感受到女孩的委屈或絕望,惹得人忍不住想上前將女孩擁入懷中,低聲安慰,垂憐。
“你是我的姐姐,我隻是想關心關心你罷了,又沒有惡意。”
她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一點哽咽。
雲初冷眼看著,眼睛裏聚集了寒霜,清寒冷冽。
就她這說哭就哭的演技,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當下,有人看不過去了,走了過來,看著雲初。
“你也太過分了吧?星兒隻是關心關心你,不領情就罷了,還把人給弄哭。你怎麽這麽惡毒啊?”
“就是,長得像天使,實則心思醜陋,你一個想下來的土包子,有人關心就不錯了,態度還這麽惡劣。”
雲初冷眼看著,神情晦澀。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一點沒錯。
她還沒把對方怎麽樣,對方就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雲初還算冷靜,從小到大,比這更惡毒的話都聽過。
但是陸溫涯和雲月就不幹了。
兩人站在了雲初的前麵兒,把惡意給遮擋了。
“你這兩隻眼睛是用來放氣的嗎?我姐姐哪裏欺負她了?明明是她自己哭來惡心人的,玻璃心就不要過來找不自在。”
雲月直接爆了,推了一把張蘭。
張蘭被猝不及防,沒站穩,踉蹌幾下,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張蘭也火了,當下就大叫起來,抓向雲月。
但是雲月好歹也是練過一段時間的,又豈會讓張蘭得手。
見她始終夠不到雲月的頭,她幹脆開口咒罵。
“你個爛女孩兒,你不要臉,一個死老太婆養的賤……”
雲初深邃幽靜的眼裏迸射出沁骨寒意,把雲月拉開,自己麵對著張蘭。
張蘭看到雲初怒意沉沉的臉,心生畏懼,往後退了一步。
有個男生察覺不對,立刻上前:
“你要做什麽?這是教室,雲初,冷靜點兒。”
雲初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男孩兒痛呼一聲,臉都白了。
看戲的同學都沒想到雲初膽子竟然會這麽大,教室裏直接動手。
她怎麽這麽囂張?
雲初一把抓住張蘭的校服領子,拉上前來,抬手左右開扇。
“啪啪!”
周圍的人齊齊傻在當場,這聲響,聽著都臉疼。
而張蘭直接被嚇得沒有聲音,呆愣愣的。她的兩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
好半晌,回過神來後,一大聲哭了起來。
“剛才那兩巴掌,是賞你口不擇言,與人吵架,禍不及家人。”
接著又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是教你記住教訓,不要做個蠢蛋,被人當槍使。”
雲初的眼底,充滿了冰冷狠戾。
“住手!雲初!”一道氣急敗壞的斥責聲從門邊響起。
剛才一個學生偷溜出去,在辦公室裏找到她,說教室裏有人打架了,她便立馬趕過來。
看著那個氣勢洶洶,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女孩兒,陳琴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雲初並沒有理會她,而是戾氣十足的盯著張蘭,抓著她衣領的手收緊了一些,命令道:“道歉!”
張蘭已經被嚇傻了,眼淚不斷的湧出,嘴唇慘白,微微顫抖著。
“對…對不起!我錯了!”
對於她的事情,她不意外有人知道,畢竟有心人在這裏,有的是人想要討好林家,討好林星兒。
“記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還是少當舔狗。”
張蘭連忙點頭,雲初才鬆開手。
她腳下一軟,捂著臉,跑回了位置上,埋頭哭著。
雲初冷如寒霜的目光看向周圍,同學們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點,教室裏一片死寂。
和雲初一起呆了半個多月了,一直覺得她雖然冷了一點,不好接近一點,卻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