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她喜歡站,讓她站個夠
烏黑的發梢被雨水浸濕,水珠垂下,五官在路燈光線的映襯中比平時更加俊美絕倫,令她心髒停止了那麽半拍,呼吸也刹住。
“你到底想怎麽樣?”霍北丞開口,語氣比今晚的溫度還要低。
她因為緊張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有些自嘲,還以為他是心軟了,鎮定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想回華輝。”
“我也說了,不行。現在,給我滾回去。”霍北丞一字一句。
蘇莞死死咬唇:“我不會回去,除非你答應我。”
霍北丞幾步上前,灼熱凶猛的氣息一下子撲麵而來,令她打了個寒顫,還沒反應過來,下巴被他捏起來,冷冷的聲音襲來:“蘇莞,為了份工作,你就這麽不要臉?”
不要臉……?
或許吧。
可是為了爸爸的冤屈,為了讓秦家罪有應得,就算不要臉,也認了。
蘇莞沒掙紮,在他手指的桎梏中,揚起臉看著他:“是。為了重新得到工作,我就是不要臉。拒絕我,是你的權利,繼續等,也是我的權利。”
霍北丞眸子掠過諷刺,手指從她下巴處抽走,深深看她一眼:“隨便你。”
說罷,轉過身,風雨拂起袍擺,一股冷風襲來,朝別墅走去。
回到別墅裏,蘭姐看見他一個人回來,一訝,又仔細看清楚,蘇莞真的沒有跟三爺一起,很是失望:“三爺,蘇小姐沒跟你一起進來嗎?”
還以為三爺出去是叫蘇莞進來呢。
“她喜歡站,讓她站個夠。你也不準出去!”霍北丞猜到蘭姐心疼蘇莞,可能會出去給她遞傘,或者偷放她進來,撂下話,帶著一身肅殺氣息,徑直上了樓。
蘭姐見三爺臉上怒容層疊,隻能吞下了話。
上樓重新回到臥室,窗外雨聲越來越大,擊打在玻璃上發出劈啪聲響。霍北丞心煩意燥,將窗子鎖死,目光卻有意無意朝大門飄去——
那道纖秀的身影仍默默站在風雨中,因為雨大了,將領口豎起來,遮住了半張頭臉,可是縱使這樣,又哪裏能夠擋住撲麵而來的雨水,身子在霧氣蒙蒙的天地間搖搖欲墜,就跟小樹苗似的,幾次差點兒吹倒。
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臥室,拉上窗簾!
翻身上床,閉上眼睛,再不去多想。
越是想睡,卻偏偏難以入眠。
翻來覆去,心情卻如煮開的熱水一樣,根本無法寧靜。
該死。
……
大門口。路燈的光線隨著雨水的增大和夜色的加深,越來越昏暗。
連別墅區巡邏的保安都看不到了。
蘇莞不知道幾點鍾了,隻知道全身上下被冷風冷雨吹得凍僵了一般,完全沒了知覺,一開始還知道用跺腳來取暖,慢慢的,鼻頭,臉頰都麻木了。
雨水直直吹打在麵上,眼睛都快睜不開。
渾身被淋得透濕,沒有一處是幹淨的,包括鞋子裏都像是小池塘,積滿了水。
無數次,堅持不下去了,她告訴自己不如就這麽回去吧……卻又咬咬牙,繼續堅持。
又不知多了多久,終於,掛著水珠的睫毛一閃,迷蒙的視線中,出現一個閃動的人影——
她呆呆地揉揉眼睛,看到那身影舉著一把傘,越走越近,停定,站在距離自己兩米左右的地方。
霍北丞看著被風雨吹得臉色慘白,落湯雞一樣的小女人,咬牙切齒:“瘋子。”
他,終於還是出來了。
她沒有白白站一夜。
蘇莞努力想揚起嘴角,還沒露出笑容,卻眼前發黑,雙腿一軟,幸好,他眼疾手快,兩三步跨上來,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入了懷裏,抬手覆上她額,冰涼的雨水下肌膚燙得厲害,臉色頓時沉了,將她抱起來進了別墅。
……
別墅內,二樓主臥。
蘇莞在蘭姐的照顧下,換了身幹淨的睡衣,又吃下退燒藥和感冒藥,躺在柔軟溫暖的大床上,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謝……謝謝你。”
對麵前的中年婦人,她尚有印象,有打心眼兒底的好感,也知道,三年前,她曾經與蘭姐相處過許多日子,情同母女。
蘭姐看著失憶的蘇莞,又心疼又傷感:“沒事,你好好休息。”
蘇莞乖巧地點點頭,又下意識垂下頭看一眼身上的睡衣,顯然這是一件女式睡裙,款式也很年輕,白色真絲麵料,蕾絲邊,禁不住:“蘭姐……這件睡裙……”
“這就是你的衣服。你三年前住在這裏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都還在。”
她吸口氣,正這時,臥室門開了,高大的身影走進來,蘭姐忙道:“三爺,小莞吃過藥了,燒熱稍微退了點,不過還有些低燒。應該沒什麽大礙,等會兒要是還不行,我讓喬醫生過來。”
霍北丞喉嚨裏嗯一聲,蘭姐立刻離開了臥室,順手關上房門。
臥室內的空氣一下變得逼仄。
他靜靜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女人,雖然小臉因為發燒還蒼白,但洗了個熱水澡,又換過衣服,好歹看起來精神了一些,淡淡說:
“你今天睡在這裏,天亮了再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罷,準備離開。
蘇莞見他轉身,一咬貝齒,用盡力氣跳下床,衝過去從背後將他精壯的腰身抱住!
仿似火星撞地球!
瞬間,他身軀凝住,隻覺腰上她的一雙手仿佛藤蔓一樣,越收越緊,在用最大力氣將他抱住,一分一毫都不想放過。
她身子花朵一般的纖弱,柔軟,胸脯處欺負的呼吸,緊貼著他後背的玲瓏凹凸,處處都在不經意地引誘著他。
他克製住小腹的火熱,緊攥住手心,仍在用最具侮辱性的言語諷刺:“有了男朋友,還跟別的男人這麽親近,你男朋友知道你這麽放蕩嗎?為了一份工作而已,至於嗎,蘇小姐?”
“我知道我不敢那麽對你……可是……我也不想……你還不能原諒我嗎……別走好不好……”她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可憐兮兮地說完,再支撐不住藥性和發燒的虛弱,雙臂從他腰上鬆開,整個人也順著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