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我不說停,她休想結束!
霍北丞在地板上向後倒退幾步!
身後,高寒和保鏢們一驚,三爺並非抵擋不住,而是心急想要看蘇莞,才會失了防備心。
正想上前攔住暴怒的容渝,霍北丞已直起身軀,擦一把嘴角的血漬,示意眾人退下,再次徑直朝病房踏去!
“你還好意思來看她?你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會失魂落魄地淋雨回家?!”容渝擋在門口,冷聲。
他回國後,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小莞終究是與霍北丞重遇了。
前天,他發覺美國客戶突然請自己來是因為霍北丞的示意,便意識到,霍北丞早就知道小莞回來了,不然,不會用調虎離山把他支開。
再一查,才知道,霍北丞不僅知道小莞回國了,還不知使了什麽手段,誘哄小莞進了他旗下的公司。
匆忙趕回國,飛機一落地,容渝狂打小莞的電話卻打不通,隻能在她住的小區等她回來。
等了一晚上不見她回來,容渝心急如焚。就在快要去報警的時候,才看到她一個人淋著雨落湯雞一樣,三魂不見七魄地回來了,還發燒暈厥…
不用說,肯定和霍北丞有關!
為什麽。
他帶著小莞避開這男人都避到了意大利,最後還是躲不過?
三年前,霍北丞已經傷害了小莞,現在,還想要怎麽樣?
容渝的質問讓霍北丞俊臉籠罩上一層濃濃的寒霜,積蓄三年的嫉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幻化為最冷峻而尖銳的刻薄嘲諷:“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我是她老公,倒是你,再情深義重,頂多隻算個姘頭。”
容渝臉色一變,咬緊牙,卻聽他冷冷聲音繼續傳來:
“我不知道你給那女人灌了什麽迷魂藥,能哄得她嘴巴那麽硬,把我當成陌生人,就是不承認和我過往的關係?嗬,沒關係,你會哄,我也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所以,你是因為看見小莞不認你,你把小莞逼成這個樣子?你瘋了嗎?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你要把她逼成什麽樣?”
霍北丞眉峰驀然狠狠一跳:
“容渝,不要在我麵前擺出和她一副苦命鴛鴦的樣子!她是我的人,這輩子都是!這場戲,我不說停,她休想結束!她想抹殺我和她以前的關係?沒門!我同意了嗎?不管我對她做了什麽,都是她自找的!”
容渝攥緊了拳,眸色深淺難辨地看向眼前震怒的男人。
他風塵仆仆趕來醫院,分明是擔心小莞的。
可,對小莞又有著積蓄了三年的深刻怨念,他恨她,恨她不認自己。
自己終究錯了。本以為過了幾年,霍北丞會淡忘了蘇莞,至少,情緒不會這麽波動了。
原來,這男人對小莞的尖銳情感,已鏤刻入骨。
這一股烈陽般的怨恨若不解決,終究會烈火滔天,灼傷小莞!
終於,容渝靜靜開口:“你氣小莞不肯認你,把你當陌生人。那麽,小莞有沒告訴過你,她不是不認你,而是根本不記得你,以及和你以前的事?”
霍北丞慍怒一頓,蹙緊眉峰,冷冷看向容渝,忽而,纖薄唇角綻出一縷諷刺的笑:“嗬。你和她是串通好了,編造出這種可笑的理由搪塞我?能不能找個高級一點的?”
不記得了?
這是演電視劇嗎?
容渝是想說那小女人失憶了?
他們兩個,真的是拿他當白癡嗎?
顯然,容渝並不覺得好笑,仍是一派清冷地看著他,隻是眼眸中多了幾許說不出的隱忍哀傷:“這是真的,不是編造。小莞真的失去了部分記憶。就算你不相信, 也是真的。稍後,我可以拿小莞的醫生證明和這幾年在意大利的就醫病曆給你看。”
霍北丞麵上冷意驟然消失,憑知覺和勘察人心的經驗,他看得出,容渝不是撒謊,撒謊也毫無意義,因為太容易戳破。
容渝說的——
可能是真的。
沉默兩秒,一咬牙,上前死死揪住容渝的衣領,拎起來,沉冷的嗓音宛如從地獄中升起,又帶著輕微的顫抖:“給我說清楚。”
安豪見容渝被霍北丞毫不客氣地拎起來,深吸口氣,上前兩步,正想勸阻,容渝隻看他一眼,示意無礙,麵色清寧,一雙眸子仿佛雲中月,清冷而諷刺地凝視眼前壓抑暴怒的男人:
“……三年前,你和另一個女人關係不清不楚,甚至在婚禮前夕丟下她,讓她很傷心,那天,我約她出來,她昏倒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了。送到醫院後,大出血,醫生說她有先兆性流產症狀,並且持續了很多天,若身邊丈夫細心一點,絕對是了可以避免的……隨後,小莞早產下寶寶。”
霍北丞手指一彈,從衣領上鬆滑了幾寸。
容渝說的就是她失蹤的那一天?
她去見容渝,然後再沒回來。並不是因為和容渝私奔了。而是——
突然早產?
先兆性流產……
他完全不知道她有先兆性流產的症狀。
還持續了很多天。
也就是說,他去C城解決秦雪落自殺的事時,她可能就在京城有了症狀,默默承受。
該死——!
為什麽她不吭聲?
如果他知道……哪怕有一丁點察覺,絕不會讓她麵臨這種危境。
更可惱的,這種情況下, 他竟不在她身邊——
可是……他在C城打電話給她時,還有後來回京後,她應該想過對他說自己不舒服的事吧?
沒有說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誤會了他和秦雪落,太難受,說不出口?
指腹又一節節蜷起,紮緊,嘎吱作響。
“臨昏迷前,小莞讓我不要對你說。我不知道她是氣話還是真心亦或是昏迷前的糊塗話,不管怎麽樣,她的要求,我不會拒絕。小時候如此,長大了,亦如是。”容渝微微抬起輪廓清俊的下頜,素來平和如清泉的眸子略有些挑釁地看著霍北丞:“……我遵照她昏迷前的要求,把她和寶寶帶到了洛山療養院。她產後昏迷時,我一直在想,等她身體痊愈好,要不要幫她離開你。你不珍惜,自然有人願意將她當寶貝。後來,她麻醉醒了,就更堅定了這個決心。因為,——我發現她丟失了生產及生產之前的一部分回憶。或許,這也算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