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去精神療養院
高寒不易察覺地擋在蘇莞麵前，委婉地拒絕：“唐管家，三爺今晚和蘇小姐訂了家餐廳，準備去吃飯，不如改天再去霍宅吧。”
蘇莞知道，霍北丞到現在還沒跟霍家提過自己懷孕的事，本來去不去霍宅吃飯都無所謂，聽高寒這麽一說，沒來由心底湧起一股失落，望向唐管家，賭氣一般地說：“沒事，去外麵吃飯哪有在家裏吃飯好？哪天都行。我今天就去霍宅吧。”
“那太好了。”唐管家笑著說。
“蘇小姐，不如讓蘭姐陪你一塊兒去吧。”高寒忙說。
蘇小姐現在這身子非要去霍家，起碼也要帶上蘭姐，才放心些。
蘇莞生了幾分逆反心，皺眉：“不用了，我隻是去霍家陪老爺子吃個飯而已。”
唐管家也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高寒：“蘇小姐不是去龍潭虎穴，又不是第一次去霍宅，怎麽，還怕老爺子吃了她不成？”
高寒見唐管家這麽說，也隻得作罷，見蘇莞上了車，和蘭姐對看一眼。
蘇莞上了車子，坐在後座，和唐管家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意識到自己操心過頭了，唐管家和秦江一樣，也沒看出自己懷孕了。
到了霍宅，唐管家領著蘇莞進了主屋。
老爺子很久沒看見蘇莞，這會兒一見，喜上眉梢，忙拉著蘇莞坐在自己身邊。
“小莞，你那次暈了以後，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嗎？”
老爺子眼力還算尖銳，一眼便看出蘇莞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樣。隻是沒猜出是懷孕了。
蘇莞頓了一頓，擠出笑容：“早就恢複了。”
“那怎麽感覺你氣色不大好。”
蘇莞盡量平靜地說，依舊微笑：“最近兩天有點感冒。老爺子眼睛真尖。“
既然霍北丞不想被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她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也瞞著好了。
而且，她也不想鬧得眾人皆知，不是麽？
雖是這麽說，不知為什麽，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和不適湧上心頭。
“那你這身體可要多注意點兒，年紀輕輕，三天兩頭的病，不好！北丞也是的，應該給你好好調一調。”老爺子皺眉，一臉的不放心。
蘇莞強顏微笑：“謝謝老爺子關心。”
蘇蔓月份大了，最近在麗景山莊養胎，幾乎足不出戶，老爺子怕她不方便，沒有讓她來看自己，又讓嶽子謙好好守著她，所以，這段日子，一個人在家，挺冷清寂寞的，今天蘇莞難得來了， 拉著她說了半天話。
一老一少正聊著，霍家一個傭人快步走進來，表情帶著焦急，對唐管家耳語了幾句。
唐管家臉色也微微一變，老爺子注意到了，揚起聲音：“怎麽了？”
唐管家走上前來：“……剛剛二小姐在療養院又發了一次病。”
老爺子一驚：“什麽？怎麽樣了？要緊嗎？”
自從霍素凝被送去精神療養院，在藥物和針劑的控製下，大半時間雖然不認識人，但還算平靜，最近已經很少發病了。
“說是發病時不小心從輪椅上摔了下來，不小心扭到了手，不過現在已經好了些，手上的傷勢也還好。老爺子，您別擔心，我讓療養院那邊的護工好好看著。”唐管家忙安撫。
“不行，你叫司機備車，我過去瞧瞧。”老爺子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想要親自過去看看，又反應過來蘇莞還在家裏，看一眼她：“小莞，你……想陪我一起去嗎？”
他也知道小莞和女兒之間有恩怨，隻不過隨口一問，如果小莞不願意，他當然也不會勉強。
蘇莞深吸口氣，就算和霍素凝再大的仇再大的怨，現在她都淪落成這個樣子了，自己還有什麽好計較？那也太小氣了。
而且老爺子這樣子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去，怕會有事，很幹脆地點點頭：“我陪您一起去。”
兩人上了車，引擎發動，迅速離開了霍家大宅。
精神療養院遠離市區，在環境幽靜的市郊。
四十多分鍾左右，霍家車子在一座純白色的大門前停下。
唐管家提前通知過療養院，這會兒，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正在門口等著霍家老爺子的到來。
蘇莞攙著老爺子，走進了這家專供有錢人療養的精神病院，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到了霍素凝的病房。
霍素凝住的是一個單人病房。
曾經光彩照人，無視一切的京城霍家千金，此刻，卻孤零零地蜷縮在病床上，眼睛直愣愣的，毫無感情波動，因為剛發病被護士纏上了精神病人的束縛衣。
老爺子看到霍素凝的樣子，眼圈一下子變紅了：“素凝，你還認得爸爸嗎？”
無論霍素凝做過多少錯事，現在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畢竟是親生女兒。
霍素凝隻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嗬嗬一笑，歪著頭顱：“爸爸？哈哈，我可是霍家的千金小姐，我爸爸是全城最大的商人，你竟敢冒充我爸…哈哈…”
顯然，完全不認得人了。
蘇莞感覺到老爺子的身體在輕微顫抖，怕他繼續探視下去，情緒激動，影響身體，忙跟工作人員遞了個眼色。
工作人員會意，將老爺子先扶去休息室了。
蘇莞準備去問問護士關於霍素凝的身體情況，也好稍後跟老爺子說，看一眼房間內的霍素凝，正要走，卻挺聽見她嘴巴在默默念叨著：“子謙啊……”
蘇莞本以為她隻是胡亂在念兒子的名字，聽了幾句，腳步戛然停住，朝病房的小窗望去。
霍素凝繼續在念叨著，臉上多了囂張：“醫生，你一定要治好我寶貝兒子，我家子謙還要繼承霍家的千億財產，絕對不可以失去生育能力……你要是不治好，我就派人砸了你的醫院！”
蘇莞心頭噗通跳得厲害，失去生育能力？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貼近了小窗上，輕聲：“霍素凝，你剛才說你兒子嶽子謙失去了生育能力？怎麽回事？”
霍素凝望向她，打了一個冷戰，似乎嚇了一跳：“你是誰？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