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成了他的寵物麽
前天高寒來皇尊時說過，容渝的事情搞定了，已經離開看守所了。她當時鬆了口氣，卻不敢打電話給容渝慰問，潛意識裏，怕容渝會問她什麽。
“你回你大伯家了嗎？”
“嗯，我回去了。對了，容渝哥哥，你出來了？”蘇莞支支吾吾，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容渝頓了頓，沒多說什麽：“嗯。小莞，我想跟你見一麵。”
“現在？”蘇莞一訝。
容渝的語氣有些淡淡的失落：“怎麽，不想見我？”
“不是……”蘇莞忙說，“好。那等會兒見。”
約了見麵地點後，蘇莞掛了電話，這才突然記起霍北丞說過，不讓她再跟小竹馬來往，遲疑了一下。
不過，隻是見麵而已，應該沒什麽，也不用特意報備吧。
深吸口氣，她按照霍北丞的意思，朝廚房裏的蘭姐報告：“蘭姐，我想了一下，還是想去逛逛街。”
真是小孩兒的臉三月的天，說變就變，蘭姐笑著說：“好，早去早回。”
蘇莞吐吐舌，上樓去衣帽間拿了個小挎包，離開了皇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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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
蘇莞到了城市中心的咖啡廳，一踏進門就看見容渝坐在靠窗邊，麵前的咖啡已經沒有了熱氣，顯然等了很久。
“容渝哥哥！”她走過去，坐了下來，看見他安然無恙，露出放心的笑容。
不管怎麽樣，她付出的沒有白費。
容渝給她叫了杯鮮榨果汁。蘇莞一路趕來，的確口渴了，猛吸了幾口，彎彎的眸子盛著比果汁還甜的笑，容渝哥哥還記得她喜歡喝橙汁。
在孤兒院時，他就經常用攢下來的錢偷偷給她開小灶，給她買一大堆好吃好喝的。
孤兒哪會有什麽零用錢，那些錢，全是他溜出去坐在馬路邊，冒著大太陽，被曬掉一層皮，給京城遊客寫生賺回來的錢。
容渝哥哥對她的好，她一輩子不會忘記，這樣想想，就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容渝看著她滿足地吸著橙汁，開門見山：“小莞，嶽子謙肯算了，是不是你做過些什麽。”
蘇莞一口橙汁嗆到了喉嚨管，猛咳起來，半天才止住：“什……什麽啊，我哪有那個本事……”
容渝的眼神如明鏡一般銳利雪亮，直直盯著她。
小時候她在他麵前，就什麽都瞞不住，此刻也不例外，被他看得心事無損遁形，隻得含糊地說：“嗯……”
“你是怎麽辦到的。”
“沒什麽啦，我就是買了些禮物去醫院求情，態度很誠懇，加上我以前總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也就算了……”
她覺得他會信嗎？容渝輕微皺起眉，打斷：“是霍北丞在中間說和，是嗎。”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容渝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見她不說話，清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裏更有些不好的猜想，卻平心靜氣：“小莞，是你請霍北丞幫忙的？”
她知道再無法隱瞞，隻得點頭。
“霍北丞怎麽會願意幫你，你做過些什麽。”
“沒，沒做什麽。我隻是跟霍北丞說這件事鬧大了對霍家也不好，他可能能也是這樣覺得，才會勸嶽子謙不要告你。”蘇莞盡量讓語氣平靜。
容渝不認為霍北丞會那麽好說話，也太熟悉蘇莞撒謊的小舉動，眉眸更加嚴肅：“真的？”
蘇莞怕再繼續待下去，遲早會竹筒倒豆子，點頭：“是的……對了，時間不早了，大伯他們不喜歡我回太晚，容渝哥哥，我先回去了。”
不等容渝回答，便“刷”的一聲站起來，朝咖啡廳外走去。
容渝臉一緊，迅速追了出去。
蘇莞跑到了路邊，剛攔下出租車，手臂卻被人捉住，回過頭，看見容渝焦急的臉：
“小莞，還記得在孤兒院時我跟你說過嗎？任何事情不要一個人承擔，有我在。你到底是怎麽幫我的？告訴我。”
蘇莞一個慣性，撞入他的懷裏，正對上容渝心痛又緊張的眼神，喉嚨哽了一下，差一點就說出口。
正這時，司機不願意了：“喂，到底要不要車啊，不要耽誤我時間啊。”
蘇莞這才回過神，抽出胳膊，飛快上車，關上門，強擠出笑容：“真的沒什麽，容渝哥哥，總之，你沒事就好了……司機，開車！”
出租車發動，沿著馬路飛馳離開。
***
回到皇尊公館，夜幕已降臨。
跟容渝見過麵後，心情很不平靜，蘇莞中途下車四處逛了會兒，才又打車回來。
一進門才發現客廳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九點不到，蘭姐應該不會這麽早已經睡下了吧？
“蘭姐……”她輕輕喊了一聲，沒人回應，難道是出去買都東西了？
她沒多想，懶得燈，一個人摸著黑朝樓上走去，經過客廳，卻見沙發上一具高挺的身影如雌伏在暗夜中的野獸，倏的站起來，朝自己大步過來。
她嚇了一跳，從落地窗射入的淺淺月光中，看清了霍北丞冰涼如從煉獄中走出的臉。
“你……你怎麽來了？”她鎮定下來，吞吐，而且連燈都不開，差點嚇死她，有必要這麽節約嗎？
這是他的房子，來不來難道還要給她打報告？霍北丞狹長深邃的眸子刹時卷起一抹陰冷，手一抬，托起她在暗黑中略顫抖的尖尖小下巴：“害怕我來？做過錯事？”
“沒，沒有啊…不信你問蘭姐。”她羞辱地咬緊了下唇，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寵物麽，居然跟他匯報起來。
“今天去哪裏了？”他略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指腹摩挲著她下巴柔嫩的肌膚，仿佛玩弄著名貴的古玩，語氣卻是獨屬於主人審判女奴的嚴厲。
強大的氣場，縈繞在蘇莞的周圍，隨時能夠將她吞噬，吐出來的字似冰粒子一般，讓她打起寒顫：“你不是讓高寒給我卡了嗎，我去，去逛街了，出門前我有跟蘭姐說過。”
“去哪逛了？一個人？”主人的審問仍在繼續，手指也沿著她的皮膚繼續遊弋。
她的玉背上滾出汗珠：“去過市中心的百貨商場……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