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能讓我舒服嗎
霍北丞目光依舊凝視著文件,淡淡:“取消?晚上的合同價值八位數,我並不認為蘇莞的價值更高。”
高寒被嗆了聲,再沒說什麽。
……
夜幕降臨。
蘭姐做好飯菜,本來想給蘇莞端一份,蘇莞卻婉拒了。
她是來求他幫忙的,不是來他家蹭飯的。
她不想他回來時看見一個正在他家大吃大喝享受的自己。
反正一餐兩餐不吃也沒什麽。
沒想到晚飯時間之後,仍舊遲遲不見主人的回來。
蘭姐好心打開電視,讓她一邊等一邊能打發時間,不至於幹等枯坐。
蘇莞再看時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蘭姐看她估計奔波了一天,一張小臉很是憔悴疲倦的樣子,忍不住提醒:“蘇小姐,三爺工作忙起來經常幾天都不回來,而且他在京城的房產也不止皇尊公館,有時忙晚了,可能回公司旁邊的房子去住了。我看您不如先回去吧,等他哪天在家,您再過來。“
她哪能等到他有空,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次上門的勇氣了。
“沒關係,他什麽時候回,我就等到什麽時候,蘭姐,不早了,你不用管了,先去休息吧。”蘇莞抱起沙發上一個大軟枕,強擠出笑。
蘭姐隻得先回工人房去了。
……
夜幕中。
通體鋼黑的豪車如暗夜鬼魅風馳電掣,堂皇駛入皇尊公館,在別墅前的空地嘎吱一聲停下來,拉破夜的寂靜。
霍北丞下了車,修長雙腿落地,皮鞋擊打在地麵上,冰冷且鏗鏘的聲音回響在蒼穹下,徑直朝別墅大門走去,飯局上與客戶喝了幾杯酒,身上染著淡淡的酒氣。
坐在副駕駛的是個身穿低胸連衣裙的妖嬈女郎,見他就這麽走了,有些失望,趕忙從副駕駛座下來,追上前幾步,媚眼如絲:“三爺,今晚我的表現怎麽樣?”
今夜,霍北丞叫了幾名高級公關參加飯局助興。
臨走前,幾個歐洲客戶都滿意地帶走了陪自己一晚的小姐。
這女人則是今晚陪在他身邊的一名公關。
霍北丞麵無表情地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塞到公關的V領中,繞開,繼續朝門口走去。
公關小姐更是失望,再次追上去,水蛇般的纖臂絲蘿一樣從背後搭在了男人精壯的腰上:“霍三爺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一邊說,纖纖玉手一邊經驗老道地順著他的皮帶往下滑去。
忽的,手腕被他捉住,往上猛的一拎,繼而是穿透骨骼的陣痛。
公關小姐不自禁叫了起來,一個踉蹌,已被霍北丞甩開幾米遠,驚恐地看著路燈下他如覆冰霜的英俊臉龐。
“滾。”
公關小姐抱住捏疼了的手腕,吞了吞唾,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一跺高跟鞋,轉身跑了。
霍北丞剛一轉身,隻見門開了,蘇莞似乎聽到了動靜,跑到了門口的玄關,看著落荒而逃的性感女郎背影,神情驚訝,玉白臉蛋上籠罩著屋外朦朧月光,有種說不出的潔淨與純美,是那種能誘惑所有雄性動物的致命吸引力。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還是被那公關撩撥出了些許燥熱,霍北丞眼神沉了沉,喉嚨幹澀,滾動了一下。
蘇莞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和濃鬱的香水,心裏有些不安,還夾雜著淺淺的危機感,覺得這會兒不是請他幫忙的好時機:“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打擾霍先生。要是您現在不方便,我明天再來。”
他見她想要離開,薄唇一抿,趁她慌裏慌張擦身而過,驟然握住她嬌細的手腕朝屋內拖去。
蘇莞始料未及:“你——你幹什麽——”
“不是有事找我嗎。”他將她一把扔到了寬大的沙發上,彎下長軀,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將她困在了中央。
男人身上的酒氣更明顯地撲過來。蘇莞屏住呼吸,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正對上他銳利雪亮又深不可測的眸,吞吞吐吐:“我看你……好像不大舒服,你……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
在她心中,這男人本來就是個危險動物,喝了酒的他,隻會更危險。
她說得很含蓄,並沒說他喝醉了。
他唇邊彌漫起一抹淺不可察的諧謔:“這樣你都看出來了?”
又固定住她輕微掙紮的手臂,聲音被酒精燒得有些低嘎:“那麽你能讓我舒服嗎?”
她臉色一下子大紅,說話就好好說話,突然開車幹什麽啊!
不過,看他半夜摟著個一看就不是正經職業的豔女醉醺醺地回來,估計還真的是個老司機。
她用力推開他:“霍先生,你真的喝醉了!我明天再來——””
他見她一臉羞憤,皺著眉一把拉回了她:“在想什麽?我是要你給我去倒杯茶!喝多了,不舒服。”
蘇莞怔然,隻是這樣而已?
霍北丞在沙發上,拉鬆了襯衫衣領,不悅:“還要我告訴你廚房在哪裏?”
蘇莞呼吸一凝,最終,環顧了一下四周,朝廚房走去。
既然要求他,就把他伺候好,讓他盡量滿足。
她拿了個幹淨杯子,正準備倒水,又停住,拉開旁邊的一個櫥櫃,果然有蜂蜜和牛奶。
三分鍾後,她將蜂蜜牛奶端出去,遞給沙發上的男人。
霍北丞聞到了濃鬱的蜂蜜香,眉宇擰了擰:“我要涼水而已。”
“這個比較解酒的。”蘇莞咬了咬唇。
“你這是擅自做主。”他聲音發冷。
如果這是在公司,她是他的下屬,早就被當場炒掉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她堅持。
杯子在半空懸置了半會兒,霍北丞看著她執著的眼神,終於身子朝前一傾,接過來。
一口氣喝完牛奶,靠在沙發背上,揉了揉高挺的鼻梁,剛才駭人的紅潮終於退下去了一些,胸口的燥熱也莫名紓解了不少。
比他飯局後吃過的解酒藥還要奏效。
“你對這個很有研究。”他微眯著眸子。
“我爸生前也是商人,以前經常應付飯局,每次喝醉了就是喝這個,不傷胃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跟他說這麽多,可能想要盡量拉近和他的距離吧,畢竟有事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