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比我命還重要
“你上次給她催眠之後,她做的都是美夢的。”傅北淮剛說完。
李仁深吸了口氣:“催眠之後是不能保證做的都是美夢的。”
“那有什麽藥是能針對夢境的?”傅北淮著急的問。
這會李仁沉默了許久:“她這個身子,你覺的,能隨便吃藥嗎?”
傅北淮不敢直視李仁,他撇開頭:“我怕她在夢境中恢複記憶。”
“傅北淮,你這是有多愛她啊?”李仁沉聲道。
傅北淮麵對著李仁,鄭重的道:“比我命還重要。”
李仁一時啞然,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催眠大師開的那些藥除了控製記憶,其實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加上她又因為吐血住院了,這樣一來,會做夢也正常,可能是你多想了,她自己不也說不記得做了什麽夢,連什麽感覺都不知道嘛。”
傅北淮沒說話,他緊握的手過了好久,才顫抖的鬆開。
“我還約了個公寓的妹子,就先走了。”李仁要起身。
傅北淮這才開口的叫住:“等一下。”
“你說。”李仁道著。
“你親自去找催眠大師,讓他加大藥量。”傅北淮道。
與其擔心於微會因為夢境而恢複記憶,還不如提前就斷了那些可能。
李仁呆了,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你說什麽?我去找催眠大師開藥,要加大藥量?”
“你也該跟催眠大師好好學學了,不然怎麽開心理診所?”傅北淮反問。
李仁抓了抓頭發:“你別扯開話題,傅北淮,於微不能加大藥量了,不會她身體會承受不住。”
“就算她變成什麽樣子,隻要她在我身邊,隻要她不離開我。”傅北淮目光漆黑又堅定。
李仁張了張嘴想反駁,最終卻是道:“行,行,我照做就行,我去找催眠大師,跟他說說於微的情況,讓他開加大藥量的藥,再學習學習,看看能不能催眠讓人不做夢的……”
傅北淮的執著,不是他一二句話就可以打消的。
也足以可見,傅北淮愛於微,愛的瘋了。
在後院的於微正拿著一個對講機。
她這會拿著對講機的手劇烈的抖動著。
這副對講機一個是給她的,一個是給傅北淮的,給傅北淮的那個,她還放在大廳,還沒來得及拿給傅北淮。
對講機買來的時候,她跟李姨通過話,電池什麽的都裝好了。
隻要任何一個對講機開啟,就能通話,就能聽到另一邊的人說話。
現在,她拿著對講機的手一抖,對講機掉在了草地上,沒有聲音,卻讓於微的腦袋嗡嗡響著。
“夫人。”李姨想說點什麽。
是她順手把對講機拿來後院的。
她就是覺的這次他們回來氣氛有些怪。
就想著,如果於微和傅北淮用對講機說話,是不是可以緩和氣氛。
隻是沒想到當於微開啟對講機時,卻聽到裏麵傳出的對話聲。
於微聽不見李姨的聲音,她腳步錯亂,快速的往大廳走去。
大廳裏,李仁正起身要走。
傅北淮也起身的要去樓上的書房處理一點公事。
“為什麽?”於微盯著傅北淮,她噙著眼淚的眸子裏滿是失望。
傅北淮全身一僵,呆呆的看著衝進大廳,跑到他麵前,質問他為什麽的於微。
“什麽,什麽為什麽啊?”李仁輕笑的問道。
於微轉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一個盒子,再打開的拿出一個對講機的遞在傅北淮麵前。
傅北淮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木愣的看著麵前的對講機。
“我剛剛跟傅北淮的對話,你用這對講機聽到了?”李仁壯著膽子的問。
於微沒看李仁,依舊盯著傅北淮,她眼淚要湧出眼眶時,她吸著鼻子,拚命的擠回去:“傅北淮,吃那些藥,隻不過是讓我無法恢複記憶,根本不是治療後遺症的藥,因為我根本不是從直升機上掉下去受傷的,對不對?”
傅北淮僵硬的站在那裏,他努力的張了張嘴,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因為於微說對了,她吃的那些藥一部分是治療肺癌的,一部分是抑製她記憶的。
“傅北淮,我在問你,為什麽?”於微眼淚還是湧出,嗓音低吼著。
他為什麽要控製她的記憶,為什麽要讓她什麽都不要記起?
所以,他隻是在控製她,他在用藥物控製她。
就像醫院的那個女人一樣,她也是被男人用藥物控製的。
控製之後的一切,看似美滿罷了。
“微微,我是為了你身體著想,我……”傅北淮艱難的張口解釋。
於微搖著頭的打斷:“為我身體著想?吃藥隻會讓我的身體越來越糟,不是嗎?”
“微微,不是你想的那樣……”傅北淮還想解釋。
於微踉蹌的退後著,她失笑的看著傅北淮:“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傅北淮,你到底騙我了多少?除了後遺症這個,除了吃抑製記憶的藥這個,你還騙了我什麽?!!”
“微微……”傅北淮要靠近於微。
於微揮著手的往後退著:“傅北淮,你控製我的記憶,給我瞎編病情,你怎麽能這樣?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玩具?我是和你平等的另一半,你怎麽能?!”
“微微,我愛你,比我的命還重要。”傅北淮站定在那的道。
於微淚流滿麵的看著傅北淮,那句話,她也聽到了。
他說的那句,她比他的命還重要!
可是,那麽愛她的傅北淮,怎麽能對她做出這些事來啊?
“你愛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於微嘶吼的問。
她也愛傅北淮,從醫院出來,她一直在說服自己,不去想那些夢境,就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珍惜眼前,珍惜眼前對自己好的人。
可是,眼前對自己好的人在對自己說慌?
她不過是活在他製造的慌言之中?
“傅北淮,你到底是在愛我,還是在害我?”於微扯著嗓子又問著。
傅北淮看著悲傷的於微,心痛的不能自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他茫然無措的站在那裏,卑微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