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邊境風雲（23）
脫口而出，楚楚兮竟向門外喊道：
“吳教授，我腿好疼！”
吳爾輕輕將房門打開，走進來關切問：“怎麽了？是不是不小心磕哪了？”
楚楚兮看到門口周師師向自己投來陰毒的眼神，體會到這個女人很邪惡，而她心裏有多麽仇恨這個女人。
周師師生下一個人渣兒子來折磨我！
又將一個恐龍硬塞給兒子折磨我！
還在餐桌上命令兒子趕緊造人折磨我！！
好！
老子跟你鬥到底！！
突然，楚楚兮撲向吳爾，嘴毫不猶豫吻上去，她是做給周師師看的，吳爾心裏也明白。
感覺到開始時吳爾想推開她，但被她死死抱住，黏住了雙唇。之後慢慢放鬆，慢慢的變主動，很柔情很寵溺的吻著她，兩人開始很長時間的擁吻，不激烈、沒有欲火，尊重對方、很平和……
楚楚兮想去偷瞟一眼門口的周師師，然後給她一個勝利者的眼神，但吳爾的吻讓她心裏有一絲愧疚，她覺得那樣做對不起他，於是直到最後她也沒看門口。
可她還是聽到周師師哈哈大笑後離開的腳步聲，聽到她心碎的聲音。
同時她也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和淩斯栩完了……結束了……
也許從剛才她讓他滾出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已經完了……
也許在他說要去造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完了……
也許在她對吳爾說“十四爺漪漪陪你”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早完了……
也許……
也許他們壓根就不該開始！
在吳爾的吻中，楚楚兮的熱淚，還是奪眶而出。
輕輕鬆開了她，吳爾沒說話，幫她擦拭眼淚。
“你……你……”她傷心斷腸哭泣著，問道，“你能娶我嗎？”
吳爾沒有驚訝，隻有沉重。
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他溫柔道，“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漪漪！”
“那……你能娶我嗎？”楚楚兮可憐兮兮的問。
吳爾沒回答，卻輕輕將她推開凝視她很久，楚楚兮知道他在窺探自己的心，但這一刻她沒有回避他的眼神。
他，是個窺心者！
“你想好了嗎？”最後，他一臉認真的問。
楚楚兮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他繼續沉默著，繼續窺探她的心。這一刻，她低下了頭回避他，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言不由衷。
“你沒想好……”吳爾說道，“漪漪，我可以給你愛，但是不能掠奪你的婚姻。你還年輕，婚姻對你不是那麽急迫，我不能害了你！”
楚楚兮有點懵逼了，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難道說他也擔心以後會負了她？
“你對自己沒信心嗎？”她傻傻問道。
“不是。”
“那你是對我沒信心？”
“也不是。”
“那……那……”楚楚兮的腦子完全亂了。
“漪漪，我愛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給你愛，但同時你需要成長，你才二十歲。在你沒找到自己的十四爺之前，你可以拿我當十四爺，但我不會趁機掠奪你的婚姻，你的世界很遼闊，不在小小的H城。等你遇上那個真正的十四爺，我會親手將你交給他，放心的交給他，你……明白嗎？”吳爾說道。
這一刻楚楚兮徹底理解了他的表白，他的愛不僅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有父愛、濃濃的父愛！
她突然很期待一個畫麵，在教堂裏她挽著吳爾的手臂，走向一個人，然後吳爾放心的將她交給那個人……
她期待那個人是淩斯栩，盡管他負了她，但此刻心裏仍然期待那個人是他！此時的她完全想不到這場景幾年後就發生了，但那個人不是淩斯栩，而是……坤坤！
突然楚楚兮很感動，淚如泉湧！
她撲倒在他懷裏，放肆的哭泣……
這一晚，她和吳爾睡在一起，什麽也沒做，他們恢複之前的狀態平靜的抱著、躺著。
這一晚，背靠他的胸膛，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被爸爸抱著睡覺，很安心、很寧靜。
這一晚，他們都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
這一晚，淩斯栩一個人在房間喝酒抽煙放縱了一夜，他是在將“嬌妻”送回酒店後，又急速返回吳家，目睹了吳爾一直在她房間沒出來，直到被佩佩的失控打斷。
這一晚，周師師獨自在吳爾的房間繼續謀劃自己的大事。
這一晚，佩佩在眼淚中成熟了。
這就是眾人的元旦之夜！
——
第二天楚楚兮和吳爾很早就起床，當然還有周師師，她沒吃早餐就出門了，她很忙。
天氣很好，陽光很暖和。吃完早餐後，吳爾推著楚楚兮的輪椅，來到花園，畫畫、曬太陽，楚楚兮的心很寧靜。
她在想一個女孩有爸爸在身邊真好，不管在外邊受了怎樣的情傷，回到爸爸懷抱裏，什麽都煙消雲散了。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可自己的親生父親……唉，說起來都是淚！
如果她的親生父親是吳爾，那該多好！
想到這裏，她竟不自覺在畫稿上畫下吳爾和自己的樣子，她畫出腦海裏兩人的結婚登記照。但她知道自己真正想畫的不是吳爾和自己，而是和媽媽，她的記憶中媽媽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因此隻有畫出自己的樣貌來代替。
楚楚兮的作品快完成，吳爾一直在她身邊安靜的看著……
兩人身後二樓的陽台上，淩斯栩和佩佩分別站在各自臥室落地窗前，一直看著樓下楚楚兮和吳爾畫畫的背影，看著這幅幸福和諧的畫麵，他們一個羨慕，一個心碎……
當楚楚兮將畫完成時，隻聽見背後二樓陽台上“哐”一聲關門聲，她和吳爾驚訝回頭，隻看到二樓臥室裏淩斯栩憤怒的背影。
哼，他活該！
這就是她當時的心裏想法，儼然已被身邊的窺心者察覺。
花園中的吳爾並不理會淩斯栩，疑惑問楚楚兮：
“你畫的是，我和你？”
“不是！”女孩笑笑搖搖頭。
吳爾有些驚訝，楚楚兮自然能看出他的疑惑。
“我想畫媽媽來著，可是……我記不得她長什麽樣子了！”她憂傷說道，“媽媽離開太久……我……”
說這話時，她想的是寧婧姍。
自那場車禍記憶回來後，她心裏已完全接受了寧婧姍這個親媽，她知道。
吳爾沒說話，又一次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她在他溫暖的懷抱中閉上眼睛享受著安寧，卻不知他雙眼已經濕潤。
沉默許久後，吳爾輕輕開口：
“漪漪，你媽媽她……愛你嗎？”
“……”楚楚兮有一絲驚訝，不理解他為何要這麽問。
“你還有親人在世嗎？”吳爾又問。
楚楚兮低頭流淚不語，此刻想沈亦臻了。
“如果沒有，就把我和佩佩當做你親人吧！”吳爾沉重道，“漪漪，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是你的父親，也可以是愛人！選擇權在你手裏，我尊重你的意見！”
楚楚兮沒回答，靠著他的胸膛默默流淚。
說心裏話，此刻她很糾結，她知道對吳爾自己心裏是把他當父親。可現在淩斯栩負了她，周師師欺負她，複仇的火苗在點燃，邪念讓她對吳爾開始糾結。
是放下執念和他結合？還是堅持對愛情的信念，享受他的父愛？抑或是……利用他去報複？
她的心糾結著……
盡管她知道從昨晚到現在自己已經利用他了，已經開始報複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複仇！天蠍座的本性如此！
午餐時，周師師回來了，還帶回淩斯栩的恐龍。又是昨晚同樣的座次，同樣的沉默。
沉默依舊是被佩佩打斷：
“爸爸，你和漪漪什麽時候結婚？”
楚楚兮知道佩佩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周師師聽的，因為她開口前，很不屑的瞟了一眼自己母親，她對周師師有怨恨。
“這個很重要嗎？”吳爾低頭吃著飯，很隨意的回答。
“當然啊！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份，你可不能讓漪漪老師不明不白跟你在一起哦！”佩佩故意這麽說，實則是想戳痛周師師的痛楚。
她周師師想不明不白跟著吳爾，都沒機會，更別談名正言順！
楚楚兮正要回答圓場，被淩斯栩搶了先。
“佩佩，你這麽著急想讓他們結婚嗎？”他一副嘲諷的表情。
“這還用問嗎？”佩佩抬起下顎，“照理說，兒子應該等爸爸的婚事辦完後，才給自己弄。但我們家……哼！可真是奇葩！”
某男不接她的話，卻反問：“你想過沒？他們結婚後，你對漪漪老師的稱呼就要改口了，要改叫媽了！”
說完昂起頭，一臉嘲諷的盯著楚楚兮。
“你？”佩佩氣急了，反擊道，“哼，別說我，你不是也得改口？”
“我和你不一樣……”某男傲慢不屑，“我不叫媽！”說著惡狠狠看向楚楚兮，陰冷道，“我叫她～幹～媽！”
他的話，像一把利劍刺痛她的心……
說著他悠然點上一根煙，擺出一副十足無賴的姿態，對身邊的恐龍說道：
“來，媳婦！叫聲幹媽！”
恐龍傻不拉幾用不標準的漢語，對楚楚兮喊道：“幹媽！”
淩斯栩卻在一邊翹起二郎腿，昂起頭吸著煙，一臉桀驁的看著她，嘲笑著。
就這樣，楚楚兮徹底被他擊垮……
同時也她知道，他墮落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墮落的樣子，她心很痛，卻不知為誰心痛，他？還是她自己？
這時，周師師的一句嘲諷激怒了她。
“妹妹，兒媳婦都叫媽了，你怎麽也不應一聲？”
原本已被擊垮的楚楚兮，頓時怒火中燒，戰鬥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她極力壓製內心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陰沉說道，
“姐姐別急嘛！等婚禮那天，我等幹兒子和兒媳給～我～敬～茶！”
說這話時，她惡狠狠盯著淩斯栩。
她知道自己已將他擊垮，看到他臉上的肌肉抽搐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