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邊境風雲（4）
“問那麽多幹嘛？出來賣還挑三揀四不成？”司機沒好氣道，“快化妝換衣服！給老子上去，1101房間！”
見司機不接話，楚楚兮也不好再問下去，但是直覺告訴她，吳老板一定是他！
尼瑪，不但改名，還改了姓？不做淩家的人了？對得起淩家的祖宗不？
司機說完轉身離開進了酒店，留她一個人在車裏化妝、換衣服。
楚楚兮故意將自己畫了個極其妖豔的濃妝，甚至有點醜的濃妝。哼！等會上去老子嚇死你個王八蛋！
她打扮成一副最低級的站街女形象，穿上那件惡心至極的吊帶裙，來到1101房間門口。
按門鈴……
開門的是剛才那個司機，對楚楚兮小聲叮囑了一句，“好好表現，這可是你的大好機會！”說完後離開房間。
她點頭示意後將房門關上，隻見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由於椅子靠背擋住了他的背影，她隻能看到露出來的半個光頭。
死光頭栩！還裝神馬深沉？背對著老子，你幾個意思？
見他沒動靜，她也沉不住氣了，於是故作輕佻道：
“吳老板，我來了！”
他起身了，還是一身黑衣，慢慢轉過來……
尼瑪！
居然還是大D！
搞什麽飛機？
“死淩斯栩呢？”楚楚兮氣急。
“楚小姐，少爺過世了！”
又是這句話，還有完沒完？
“死死死，死你媽啊？”她直接破口大罵道，“叫淩斯栩滾出來！”
“唉，楚小姐，你要相信少爺已經死了！”大D歎口氣，“別再說他的名字了好嗎？這世上再無……斯栩了！”
“你們？你們到底搞什麽飛機？”
“……”大D沉默不語。
“那，那什麽吳老板呢？不是叫我來伺候吳老板嗎？他人呢？”她將語氣收斂一點，急問道。
“我就是吳老板啊！”大D道。
楚楚兮：……
搞，搞毛啊？
“你，你想幹什麽？”她慌了。
“楚小姐你要記住，今晚你伺候了我這個吳老板，出去後別說錯了，好嗎？”大D的語氣很緩和，完全是商量的態度。
“我……你……你不會真的……”她還是不放心，害怕他亂來。
“別緊張，我不會做什麽，十分鍾後我出去，今晚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吧！”大D道。
“可是……可是……”她委屈至極，為何到現在還看不到他？他真的這麽狠心不見她嗎？
“可我一小時前明明酒店大堂看到他了啊，那些人說他才是吳老板！”她噘著嘴道。
“楚小姐，H城道上的人都知吳老板，但也都知吳老板行蹤神秘，沒幾個人知道他的樣子。所以出門後你一定要說我就是吳老板，懂了嗎？”大D道。
不懂啊！
老子一句也沒聽懂！
她一臉懵逼搖搖頭。
大D無奈歎口氣：“唉，這樣做是為你好，若讓仇家知道你和他有關係，怕對你不利。總之你記住，今晚你是站街女，伺候吳老板的站街女，但不是大吳老板，而是我這個小吳老板，懂了嗎？”
楚楚兮漸漸聽懂一點頭緒。
“大D，原來你姓吳啊？”
大D：……
這時，他手機響了，隻見他接聽後，將電話遞給她……
楚楚兮茫然無措的接過電話，呆呆問：
“誰，誰啊？”
大D沒說話，示意讓她自己接聽。
她慢慢將手機拿到耳朵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電話裏的人破口大罵道：
“蠢貨！你笨死算了！”
尼瑪！死人渣！光頭栩！還知道給老子打電話？
楚楚兮好想破口大罵還口，可是一聽到他的聲音，眼淚洶湧而至，暗湧堵住了嗓子眼說不出話，隻能在電話裏嗚嗚抽泣。
沉默……他沉默了……
靜靜的聽著她哭……
半分鍾後，淩斯栩溫柔而無奈的說道：
“走到窗邊，往右看！”
她疾步跑上去，從落地窗往外看去……
另一棟樓的某間房子裏，淩斯栩就站在落地窗前，拿著電話深情看向她這裏……
他在那裏！就在那裏！
她，她要過去！
楚楚兮剛轉身，隻聽見電話裏他嗬斥了一句：
“別動！千萬別動！”
她驚呆，又轉過身去看著他……遠遠看著他……
“聽我說，寶寶，聽我說！以後……以後忘掉淩斯栩，這世上再……無斯栩，懂了嗎？”淩斯栩道。
這世上再……無斯栩？幾個意思？
大D一直強調這句話，現在他又說出來？
“這世上再無斯栩……”他又一次說道，她看到他在那裏向她點頭示意。
她懂了！
無斯栩……吳老板……吳斯栩！
她流著淚苦笑了下，對著電話嘲笑道：
“嗬，吳斯栩……你終是拋棄了淩家是嗎？”
他沒回答，深情又無奈的遠遠凝視著她，最後確認道：
“大D說的，你記住了嗎？”
楚楚兮滿臉淚痕，點點頭。
“寶寶，讓你受苦了！”他哭噎。
雖然太遠看不清，但楚楚兮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兩行淚。
“老公，我過來找你好嗎？我好想你，好想你！”
“不，今晚不行！”他無奈拒絕道，“太多人盯上我了，不能……不能給你添麻煩，太危險！”
“老公，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別問了！聽話好嗎？隻要有機會我就去學校找你……好嗎？能……能等著老公嗎？”
“嗯嗯，我等你！老公，我會一直等著你！我想你，老公我愛你！”
“寶寶乖……老公也好想你……你要相信老公，老公答應過你的所有事情都沒忘記，老公絕不會辜負你的，相信老公嗎？”
“我相信！老公，我相信你！”楚楚兮拚命向他點頭。
“寶寶，不能多說了，把電話掛掉，讓大D離開！”淩斯栩緊張說道。
楚楚兮照做。
大D離開後，她看到那邊的淩斯栩沒有離去，就在那裏一直看著她……
他們就這樣彼此對望著，遠遠對望著，分別在兩棟樓裏，隔著兩個落地窗，但隔不住他們的心……
雖說此刻從她的窗前到他窗前，就是一抬腿的距離，可是他們的腿不能邁過去。隻能這麽虐心的對望著，連手機通話也不可以，隻因他現在是吳老板，太多人盯著的神秘吳老板……
吳斯栩！
這個夜晚的H城很靜謐，熟睡的人們卻不知，在希爾頓酒店兩棟樓的兩個房間裏，兩戶落地窗前，一對至死不渝的愛人深情對望了一整晚。他們之間不能有言語、不能有擁抱、更不可能有合二為一的激情，因為此時上帝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否則，這世上可能就不僅僅是無斯栩，還將無楚楚兮。
他們就那樣流了一整晚的淚，兩兩相望中，兩人不停的用手指在落地窗上畫下：I Love You。
直到淩晨四點多，淩斯栩接了個電話後不舍的離開了，臨走時楚楚兮看到他在落地窗上對她深情一吻，她毫不猶豫將嘴唇貼上去……
盡管兩人之間隔著兩戶窗玻璃，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可她分明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
老公，我等你！我一直會等著你，等你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
他走了，她還呆在落地窗前，仿佛那個已經被拉上窗簾的窗口邊，還有他的影子……
那晚楚楚兮沒睡，在落地窗前傻傻坐了一夜，遠遠看著那個窗戶，期待著他回來後將窗簾拉開，然後看向她……
直到天色大亮，淩斯栩也沒再回來！
但楚楚兮並不失望，因為終於看到他了，自2017年他聲稱去紐約出差後，這是她第一次見他，一年多了她終於等來了！
但此時她並不知道其實在她沒有記憶的那一年裏，他們一直在一起，發生了很多事……
2017年2月16日她昏倒在阿爾卑斯山，2018年2月23日她在阿富汗一戶農家裏醒來，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沒有記憶……
那是個謎！
——
從希爾頓回到學校的途中，楚楚兮聽到了一個噩耗。
昨晚麵館警方與販毒分子交火，不慎讓犯罪分子將一個小男孩打死了，是那個麵館老板的兒子。
突然她有種深深的自責感，不會是她上去攪和了一下，讓局麵混亂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有這樣的預感，但是那種自責感很強，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很想弄清事實，盡管她有很強的預感，那就是因為自己！
於是，楚楚兮讓司機直接送她去了H城警局。
可到了警局門口，她又沒底氣下車了，因為從法律上講她也算犯罪分子的一員，是她去給他們通風報信的。
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去問個明白，如果真是因為她，那她就去自首，但她絕不會出賣那個死吳淩斯栩、光頭栩！
剛準備下車，突然車裏竄上來一個人，隻聽見那人上車後對著司機說道，“師傅去哈尼村小學！”
她扭頭一看驚呆了……
居然是張三？
不是那個死阿三，是她的張教官！
“教官？”楚楚兮驚喜問道。
張三微微一笑對她點點頭，然後悄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她秒懂：車上不方便說話，重要的話留到下車後說。
“哈，想不到你會來這邊境旅遊啊？”張三笑道。
她知道他是在打馬虎眼，麻痹出租車司機，便心領神會道：
“是啊！這個月都快把雲南省跑遍了，對了咱倆也好久不見了哈！”
“什麽時候回去啊？臨走時我請你吃飯！”張三笑笑道。
“好啊！你這頓飯我敲定了！”
“我正好去哈尼村小學辦點事，帶你去看看邊境的哈尼山，行不？”張三道。
“哈哈，那還用說？他鄉遇故知，你說去哪就去哪！”
就這樣他們閑聊著到了學校，出租車走後，張三和她一起上了哈尼山頂，因為那裏沒什麽人，說話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