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血濺聖誕（20）
楚楚兮純粹是意外，沒想到季敏凱也要“約”她來天台？既然約了，為什麽又不出現？這和她被餘嫋嫋約上天台，有沒有關係？巧合，還是必然？
於是心口一緊，她本能的向田麥子問了句：
“你說什麽？他發短信讓我上來？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他季敏凱安排的？”
這話一出，季敏凱也急了：
“我，我沒有……”
他終於體會到被暗算、被誤會的感受了？
哼，活該！
“怎麽，季敏凱你還沒膽承認嗎？”仍在怒火中的易坤，也朝他步步緊逼起來。
活該！
季敏凱不回答，迅速定定神後摸了摸口袋，沒有手機？腦海中立馬分析起來，手機應該是……
“是葉知秋！”突然頓悟，他急忙辯解道，“我的手機被葉知秋拿走了。”
其實田麥子早就算到是葉知秋，而易坤因為在威斯汀門口看到葉知秋把餘嫋嫋帶走，此時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但這一次，他二人均認為沒必要在楚楚兮麵前，再維護季敏凱了……
田麥子也步步緊逼起來，諷刺質問道：
“是嗎？你的手機怎麽在葉知秋那？”
話裏暗諷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讓季敏凱語塞。
讓易坤中計，憤怒代她揭穿道：
“季敏凱，別告訴我們，訂婚之日你還在和葉知秋偷情？！”
這話如果是田麥子說，季敏凱還不好辯駁。可偏偏是出自易坤之口，季敏凱便立馬抓住機會反擊：
“哼，這樣攻擊我，你有意思嗎？”
易坤正欲反駁，被楚楚兮攔住……
“不用易坤說明，季敏凱，我們都懂！”她昂起頭走到季敏凱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和葉知秋怎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我們無關，我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可為什麽？為什麽要利用嫋嫋？為什麽要害她？你們怎能忍心？”
“餘嫋嫋不是我帶來的！我……我真不知道。”季敏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終於能體會到有苦難言的感受。
可這一切又是誰帶來的？
難道不是他季敏凱的做賊心虛？
“哼！你不知道？葉知秋沒跟你說嗎？”暴怒的易坤根本控製不住情緒，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怒吼，“你們不是輪流去幫餘嫋嫋治病嗎？可為什麽她還會越來越瘋？為什麽？季敏凱，你們特麽還有沒有人性？”
謙謙君子罵髒話了？
這句“有沒有人性”拷問住季敏凱的靈魂，他怔呆……
“我告訴你，餘嫋嫋最後是自己求死！”易坤的憤怒還在繼續，“她為什麽要求死？為什麽要自殺？季敏凱，你想過嗎？是你！是你和葉知秋逼死了她！蘑菇頭把你們對她做過的事全都告訴我了，就為了你們的一己私欲，逼死了一個無辜的生命？而且……這女人還那樣深愛過你！”
最後一句話，終於讓皇的眼角流下一滴淚，僅僅隻是一滴淚。
易坤的雙手也鬆開，因為自己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他哭了，卻不知道為誰哭？為死去的餘嫋嫋，還是徹底逝去的兄弟情？
楚楚兮強壓內心的暗湧，緩緩接話：
“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最後瘋魔到把自己當做你。季敏凱，對餘嫋嫋，你心痛過嗎？憐惜過嗎？”
她一開口，季敏凱臉上的一滴淚迅速膨脹成兩行淚。
“那天我看到她瘋魔的樣子，很心痛。當時我還天真的想帶她去見你，蘑菇頭說她愛得太深，走不出來了……可我不信！我猜想……猜想或許愛情能讓她走出來，堅信愛情是解藥、不是毒藥。可我錯了，直到今天我確認我錯了，愛情既是解藥又是毒藥，愛上天使它就是解藥，愛上魔鬼它就是……毒藥！”這段話楚楚兮說得很平靜，已無淚可流。
“……”季敏凱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任臉上的淚水滴滴落在地上。
“嫋嫋命苦，因為她愛上的，是一個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楚楚兮聲嘶力竭的控訴。
這句話激怒了季敏凱……
突然，他猛抬頭一把抓著她的雙肩，在熱淚中怒吼道：
“那你呢？！楚楚兮，你又是什麽？告訴我！我季敏凱愛上的你，又是什麽？魔鬼？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誰？是你！是你摧毀了我！”
“……”女孩無動於衷，冷冷看著他表演，毫無觸動。
“我隻想……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隻想做那個好好愛你的小凱。可你呢？你一次次讓我失望、絕望，我是心狠，那也是被你虐的！”這一刻季敏凱是真實的，可思維依舊偏激，內心依舊自私。
出粗呼吸依舊漠視，如果之前的死心是對他的愛情；那麽此刻，她的死心就是對他的人品！
對季敏凱，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他無可救藥了！
“為什麽你要和淩斯栩扯不清？為什麽要和這麽多男人扯不清？！和你訂個婚，這麽多男人來攪和？路言……連路言都要來？！”季敏凱激憤說著，又指向易坤，“還有他！我的好兄弟，居然也穿著新郎禮服來搶親？！你們……你們又是怎麽對我季敏凱的？啊？！”
易坤氣憤至極，正欲上前揍他，被田麥子攔住。
“可是小凱，你為什麽要出賣陷害寧姨和坤坤？為什麽要陷害楚楚？”田麥子也忍不住了，將最大的冤案揭露，句句犀利的質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是你自己把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推走的？小凱，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還能為什麽？！”
季敏凱在熱淚中激憤打斷，再度抓起楚楚兮的雙肩，淚流成河的控訴道，
“我還能為什麽？寶貝，你說啊，我還能為什麽？！”
說著，他哭噎起來。
“放開！”
這一次，楚楚兮不可能再心軟，異常冰冷的揭穿道，
“季敏凱，別說你做這一切是為我！你壓根不是為我，而是為你自己的驕傲和自私！為你肚子裏的……那～顆～黑～心！”
話落音，季敏凱睜大眼睛無限驚詫，同時也無言以對……
第一次，奧斯卡影帝的外衣完全被撕下，那麽冷冰冰、那麽平靜、那麽鎮定的撕下他的外衣，讓他不得不相信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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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是世上最強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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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敏凱的手緩緩落下，看著眼前心愛女人絕望冰冷的眼神，他知道這一次徹底回不去了。無論他做什麽也回不去了，而且此時他已無力去挽留愛情，不是因為心累了，而是楚楚兮那句“黑心”，拷問著他的靈魂……
“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該去對餘嫋嫋懺悔。”楚楚兮冷冷說完，毅然與他擦身而過，“易坤、麥子，我們走！”
楚楚兮義無反顧的走了，擦身而過時，一眼都不看他，很堅定、很決絕！
接著是易坤，擦身而過時，留給他憤怒的最後一眼；
最後是田麥子，沒有擦身而過，卻是走到他麵前心疼的道一句：
“小凱，回頭吧！”
……
天台上，大家都走了，隻剩季敏凱。
此時他才知道，當一個皇，是多麽孤獨！
這個夜晚是季敏凱生命中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一晚，此刻他是無助的、迷茫的。是繼續用那顆腹黑之心追求皇者人生，還是毅然回頭燦爛微笑漫步人生？
他在掙紮……
如果這時上帝能給他送來一位心靈導師，譬如張三或者路言，再或者夏文琳，或許季敏凱後續的人生就會改寫。
但很可惜，偏偏上帝送來的不是心靈導師，而是宋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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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教育專家曾說，母親最能影響孩子的一生，這句話用在季敏凱和淩斯栩身上真沒錯。
有了蘇妲己範兒的蛇夫母親，注定淩斯栩一生掙紮、飄零；有了自私俗氣的黃臉婆母親，季敏凱注定沒法洗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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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後不到五分鍾，宋子言就上來了。
剛才四個年輕人在天台上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但她眼裏隻有自己的好兒子，沒有其他人。
“小凱，別太難過，他們不懂你沒關係。你還有媽媽，我懂你心裏的苦！”她心疼的勸道。
“……”季敏凱靠著牆，呆呆流淚。
“我兒子這麽好，偏偏被他們那樣說？唉，也難怪，都是那楚楚兮太招搖，男孩們都喜歡，所以大家誤會你很正常。小凱，別想太多了，好嗎？”
“……”
“那餘翠紅是自己想不開，就算她喜歡你、暗戀你，你不也沒騙過她的感情嗎？這筆賬怎麽能算到你頭上呢？我看楚楚兮就是存心的，不想訂婚就直說，還找這樣的理由做什麽，有意思嗎？”
“……”
“你也別嫌媽媽囉嗦，他們說的也沒錯，你也有責任！你不該這麽執拗的喜歡楚楚兮啊！她不是個好姑娘，媽看人不會錯，她就是個狐狸精，招了一大幫男人，還……還害了我兒子！”
“……”
“你說你這麽為她，到最後還落得這個下場，讓好朋友們一個個都誤會你？楚楚兮良心被狗吃了？這樣的女孩不值得去愛，小凱，回頭吧！”
“不值得嗎？”終於，季敏凱開口了，卻是反問母親，“一個救了你兒子命的姑娘，不值得去愛嗎？”
把宋子言給問住。
可終究，她是個自私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