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暗戀成癮（25）
一眼看出他的心虛，楚楚兮顧不上心涼到低穀，繼續冷冷的揭穿：
“真的嗎？你真沒有？”上前跨一步貼近他，昂首挺胸，緊盯著他的瞳孔，“淩斯栩，請看著我的眼睛！”
“……”淩斯栩深呼一口氣，不再回避，迎上她犀利的目光，坦誠對視。
“說！當時你是不是拿我父親做擋箭牌了？”
他依舊無奈：“在沒抓到真凶前，誰也不能肯定凶手要殺的目標是誰！”
“真凶？”她苦笑，憤恨道，“哼，你看到的真凶不是寧婧姍麽？”
“寧姨是被陷害的，凶手扮成了她的樣子！”他一臉焦慮。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出庭作證？！”楚楚兮再也控製不住了，衝他怒吼起來。
“我是真沒辦法！”
淩斯栩急得跳腳，那晚的事情太過複雜，他一時也解釋不清，更何況此時還有個不懷好意的季敏凱在場。無奈之下，他隻得一句話總結，
“這裏麵的水很深，你不了解！”
“好！你要出庭是吧？那我也出庭！我現在就去跟辯護律師說，當晚我一直跟寧婧姍在一起，是你淩斯栩瞎了狗眼胡亂指認！”
楚楚兮丟下這句極不冷靜的怒吼後，拂袖而去。
季敏凱立馬追上來阻攔她……
而淩斯栩還呆在原地？
楚楚兮以為他是不相信她會去做偽證，心裏對他更加鄙夷：哼，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貪生怕死麽？別介了，我楚楚兮這次是破釜沉舟，如果寧婧姍被判殺人罪名成立，我就和她一起坐牢！
直到她不顧季敏凱的好心勸說和阻撓，直衝樓上找到辯護律師，發現是路言時，她才恍然大悟……
難怪淩斯栩不追過來阻撓，原來他早就知道辯護律師是路言，深知路言不會答應讓她去做偽證。
此時情況緊急，麵對楚楚兮極不冷靜的無理要求——作偽證，路言沒時間和她講大道理，忙用一句“案子有突破了”，來堵住她的嘴。
一句話立馬燃起她的希望，也引起季敏凱和淩斯栩的興趣。
“這裏不方便說話，走！去你家分析案情！”
路言朝淩斯栩丟下一句後，急匆匆朝帕加尼走去。
楚楚兮和季敏凱立馬跟上，淩斯栩卻有所猶豫。
“季敏凱，你有事先去忙！讓楚楚跟著我們就行！”
“我沒其他事忙，這段時間楚楚的事，就是我的事！”季敏凱堅決不走，語氣和目光中也湧上對淩斯栩的敵意。
淩斯栩依舊堅持，可也沒再朝季敏凱懟回去，隻是將目光轉向楚楚兮，期待她能讀懂他的無奈，說句話讓季敏凱離開。
如果此時你換成是楚楚兮，會怎麽做？
也許你會說，還用問啊？趕緊找個借口把季敏凱支開，和淩斯栩好好談談，看他究竟有啥苦衷？
但楚楚兮想說，這不是明智之舉！
試想下，如果寧婧姍被陷害，季鬆譜的確有份，那此時她更不能得罪季敏凱。主動權在季家人手裏，她寧可得罪淩斯栩這個證人，也不能貿然和季家鬧翻。
尤其是，季鬆譜如今已是政法委大官。隻要他一句話，警方就可以撤案，法院就能判寧婧姍罪名不成立！
所以此時，楚楚兮低頭深思了一下後，堅定對淩斯栩說道：
“淩斯栩，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別人，但請看在小凱剛剛還為你說話的份上，不要把他排除在外。無論怎樣，我相信小凱對我的真心，堅信他不會害我和我媽媽！”
話落音，淩斯栩瞳孔裏抹過一大波失望。
而季敏凱……
則激動滿懷的從背後將她抱緊，下顎擱在她肩上，感動的承諾道：
“寶貝，不管今後能不能在一起，小凱對你此生不渝！”
女孩沒接話，目光仍舊鎖緊麵前的淩斯栩，期待著他能理解她的苦衷。
淩斯栩收到了她眼神裏的信息，嘴唇微微顫抖著，極力把那聲苦笑忍回喉嚨裏。瞬間眼眶紅了，他沒得選擇，隻能黯然轉身朝帕加尼走去，讓楚楚兮和季敏凱跟上。
——
淩斯栩帶一行四人回了瀾庭居。
到達後，季敏凱的臉色很不爽。憑他的聰慧腹黑立馬能猜出，11號那晚楚楚兮說謊了，當時她根本不在學校，而是在這裏。因為進屋後全是“生日派對”的氣息，季敏凱一眼看出這是楚楚兮的“傑作”。
哼，費盡心思為淩斯栩弄生日派對，那男人不但放你鴿子，還在當晚“用你父親擋子彈”，並指認你母親是殺人凶手？
楚楚兮，你諷不諷刺？賤不賤？
女孩看出季敏凱臉上在極力隱藏的嫉憤，也知此時不宜解釋什麽，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會把事情搞砸。
更何況，她也沒時間去理會這些，心思全在案子上，便迫不及待朝路言詢問起來：
“快說，案子有啥進展了？我媽媽怎麽跟你說的？”
凶殺案的嫌疑人在上庭之前禁止親屬探望，隻允許見辯護律師。所以出事後直到現在，她也沒能見上寧婧姍一麵。
路言正欲將一切和盤托出，被淩斯栩搶先。
“季敏凱，去樓上書房，我們談談？”
他語氣並不陰冷，盡管依舊帶著敵意。也許是想把季敏凱引開，也許是打算單獨跟他把話說開。
季敏凱沒拒絕，此時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對手的挑釁，他無所畏懼。
“行！”他頭一昂，跟著淩斯栩上了樓。
留楚楚兮和路言兩人在樓下客廳。
盡管心裏也擔心著，淩斯栩叫季敏凱去密談，會不會故意挑撥離間，從而壞了她的計劃？但此刻也不好阻止，還是先弄清案情再說吧！
路言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
11號那天一早，寧婧姍起床去晨練時就被人綁架了。壓根沒看清綁匪的模樣，就被人迷暈了。
醒來時她雙眼被黑布蒙住，手腳也被捆住，嘴裏還塞了毛巾。四周無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沒法喊救命，她隻得憑感覺推測身處何地：應該是被關在一個集裝箱裏。
漸漸的，周圍傳來刺鼻的垃圾氣臭味，她推斷集裝箱可能被扔在無人的垃圾場附近。於是，她想辦法不斷踢打集裝箱的牆壁，鬧騰了一整天已是精疲力竭，卻依舊無人搭理。
一整天滴水未進，她幾乎快暈死過去時，突然她聽到了垃圾車的油門聲……
寧婧姍頓時聽到了希望，用盡全部力氣踢打著集裝箱，還不時嗚嗚大叫。
終於，她被垃圾車上的一男一女救了出來，乘著他們的垃圾車返回市裏。當晚21：10剛抵達“禦府觀瀾”小區時，就被警察以“殺人嫌犯”拘捕。
＊
“寧姨說那個垃圾場在迦葉山往西十幾公裏，離海邊音樂節至少五十公裏，基本上屬於無人區。被解救後，從垃圾場返回禦府觀瀾小區，垃圾車至少開了半小時。由此可以推斷，當晚20：40她還在垃圾場，而聞森的死亡時間是20：43。所以，她沒有作案時間！”路言總結道。
“太好了！這下總算看到希望……”楚楚兮喜極而泣。
“別高興太早！”路言話鋒一轉，“據淩斯栩說，他是十點多才在警局錄的口供，可警方卻在21：10就秘密逮捕了寧姨，當時淩斯栩連嫌疑犯都沒指認，他們憑什麽逮捕？”
“警方也參與了做局，一早就有計劃！”楚楚兮憤恨眯眸。
路言點點頭，歎口氣無奈道：“警局顯然有問題，淩斯栩防著季敏凱，不是沒道理啊！”
楚楚兮沒接話，這點早就想到過，有思想準備。
路言接著說道：“這案子很棘手，寧姨要想打贏官司，垃圾車上的兩個目擊證人很重要！”
“我媽媽可知道他們是誰？”楚楚兮心提了上來。
很是擔心寧婧姍連能提供不在場證明的兩位證人，都沒抓住。
路言搖搖頭：“她不知，甚至連他們的模樣都沒看清。全程兩人都帶著口罩和漁夫帽，一路上話也很少，女人說了幾句，男人一個字也沒開口。寧姨說，當時她都懷疑男人是啞巴。”
楚楚兮瞬間泄了氣，垂下腦袋嗎，無語。
終究還是這樣？
寧婧姍啊寧婧姍，你就算再清高，好歹那兩人也救了你，都不問問別人的姓名麽？
孰不知，她不是沒問過，也不是沒感謝過，可那兩人根本不搭理她。
“但寧姨記得兩人的體型。男的170左右，微胖，女的和男的差不多高，很瘦！”路言起身來回踱步著，回憶沉思道，“寧姨說，當時他們仨都坐在駕駛艙內。男人開車，女人坐中間，寧姨坐女人身邊。她留意過女人的手，很白淨，皮膚很嫩，不像是清潔工人的手。至於這對男女的關係，是夫妻還是同事，或是手足？她沒問，也不清楚。而自己從被綁架到現在，沒丟什麽，除了一根祖傳的項鏈……”
“項鏈會不會被那對男女順走了？”想到這裏，楚楚兮突然驚喜起來，“我們也許能憑著項鏈，找到那對目擊證人。”
可路言的回答，再度讓她失望了……
“沒可能了！項鏈被綁匪拿走，丟在殺人現場被警方當做物證了！”
楚楚兮急火攻心：“那，那該怎麽辦？”
“別泄氣！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上庭前找到這一男一女，也不是沒可能！”路言神秘笑笑，安慰道。
看著他那一臉莫名其妙的自信，楚楚兮有點吃驚，便問：
“你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