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暗戀成癮（17）
楚楚兮猜的不錯！
今晚音樂節有大事發生，所有人都避開了，連路言也被路盛派人秘密綁回北京了，淩斯栩豈能再讓她去瞎摻和？
讓我們把視線轉到音樂節現場……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用這句話來形容此次黑莓音樂節，再合適不過了。
晚七點，“女神”葉知秋在眾人的簇擁下，和主辦方一起宣布音樂節開幕。嘴角的微笑明顯帶著苦澀，因為沒看到她相見的人——季敏凱沒來。
八點十分左右，黃梓浩頂著一張被揍後的“豬頭臉”，帶領本地某樂隊在台上嘶聲厲吼，盡情揮灑心裏的鬱悶和孤單，隻因他想見的人——楚楚兮也沒來。
此時，歌者和女神都不知台下已是危機四伏……
隻見淩斯栩頭戴黑色鴨舌帽，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用他的狼眼旁觀全局，尋找聞森的影子！
今晚的行動他沒跟張三說，更不會按易坤臨走時交代的，貿貿然去報警。季鬆譜都出來了，報警還有個屁用？
心裏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今晚他隻身喬裝來了現場，決定先打探打探，因為……
下午音樂節的音響設備到現場時，他查遍了每一處，並沒發現鳳冠！
為此，他不得不懷疑Amy提供的情報有誤；再或者，情報不假，但鳳冠在途中被聞森先取走了？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所以，淩斯栩決定按兵不動，先探探情況再說。如果聞森今晚真的交易了，大不了他就衝上去攪和，隻要鳳冠還在聞森或路盛手裏，他就有機會再“釣魚”。
突然，幾個黃發高鼻梁的大高個引起他的注意，那長相一看就是俄羅斯人。幾人還一直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人？
淩斯栩裝作不經意走過他們身邊，聽見他們在用俄語低聲交流。
此時，黃梓浩早已唱完離開，時間已是晚上20：37。
突然，一個賊頭鼠鬧的人突然闖入淩斯栩視線中……
是聞森！
隻見他現身後，人群中明顯有了騷動。淩斯栩迅速四周張望，發現不少和他一樣盯梢的雙眼，都在盯著聞森？
臥槽，原來有這麽多人都在埋伏？跟他一樣都在等聞森現身？
條子？還是馬司令的兵？
又或者，蛇夫集團的劊子手？蛇夫還是想打劫？
時間似乎不容他思索，因為聞森已朝那幾個俄羅斯人走去……
淩斯栩繃緊神經，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聞森。
隻見這貨身穿一件寬鬆的黑色風衣，單手插在衣兜，另一隻手捂著風衣肚子，一看就知道衣服裏麵有鳳冠！
周圍空氣很緊張……
聞森也四處看了看，裝作不經意向俄羅斯人慢慢靠近！
淩斯栩更緊張了……
這時，聞森朝俄羅斯人解開大衣，隻見……
鳳冠的一角已露出！
原來情報是真的？Amy沒撒謊？
聞森就是來交易的！
可他知不知道，自己周圍已危機四伏？
怎麽辦？還要繼續觀望嗎？
時間再度不容淩斯栩猶豫，此時他腦子裏隻有一句話：那是楚楚兮的親爹！
不管四周埋伏的人是誰，若聞森今晚交易了，必定沒有好下場。先且不說條子或馬司令的兵來個贓並獲，聞森就是替路盛或蛇夫集團背鍋……
單說若埋伏的人是蛇夫集團，那聞森更不會有好果子吃！
拿了鳳冠不直接交給蛇夫，還幫路盛來交易？很明顯，聞森已背叛了蛇夫集團。
所以，此時淩斯栩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聞森出事！
感覺到四周埋伏的人已蠢蠢欲動，而那邊的聞森已接過俄羅斯人手中的密碼箱，正欲將鳳冠交到俄羅斯人手裏時……
淩斯栩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擋在聞森麵前，想阻止他把鳳冠交給俄羅斯人。
說時遲，那時快！
衝過去時，淩斯栩的雙腳還沒站穩，都來不及讓聞森扔掉密碼箱立馬逃跑；而麵前大驚失色的聞森，更是沒來得及開口問明情況……
突然，正前方傳來女人的一聲大喊：
“淩！斯！栩！”
男人驚抬眼，隻見不遠處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全身皮裝的女人，雙手舉槍對他？
那颯爽幹練的樣子，那妖媚歹毒的氣質，完全就是他腦子裏“蛇夫”的形象！但那張臉……
雖夜色朦朧，雖燈光搖晃，可他還是真真切切的認出來了，是寧婧姍！
都來不及反應，緊接著“砰”一聲槍響，頓時現場亂成一鍋粥，人群慌亂逃竄。
淩斯栩呆在原地，中了葵花點穴手，隻感全身血液倒流……
四肢冰涼！
寧婧姍要殺他？
寧婧姍開槍殺了他？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他？
自己是要死了嗎？中槍了？
怎麽沒覺得痛？
猛然間清醒，淩斯栩睜大眼睛一看……
麵前的聞森已倒在血泊中！
頓時，他整個人被冰封，腦子亂成一團……
寧婧姍要殺的不是他？而是聞森？
又或者，寧婧姍要殺的還是他，聞森幫他擋了子彈？楚楚兮的親爹救了他？老混混還是善良的？
再或者，寧婧姍槍法不準，打偏了？
根本沒時間去弄清狀況，因為再度抬眼朝蛇夫的方向看去時，凶手已沒了蹤影。
周圍人群胡亂逃竄，淩斯栩徹底被冰封……
就連埋伏的眾警察現身，將聞森的屍體、連同鳳冠和他一起帶回警局，淩斯栩的腦袋裏還是嗡嗡作響，耳邊全是剛才的槍聲！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寧婧姍到底要殺誰？
——
當晚21：14，M市警局審訊室。
一個刑警給淩斯栩遞了杯咖啡，坐到他麵前，質問道：
“說！你今晚去音樂節現場做什麽？”
“……”他默，不知該怎麽回答。一切來得太突然，太過匪夷所思，他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
“你認識死者？”警員將聞森死亡的現場照片遞給他。
“……”淩斯栩呆呆看著，雙唇翕動，默不作聲。
“說！為什麽要衝過去阻止死者交易？”警員語氣逐漸淩厲起來。
“……”
“看清凶手沒？”
“……”
“鳳冠是不是被你掉包了？”
直到警員這句話響起，淩斯栩才猛然“頓悟”，原來……
鳳冠是假的！
他和聞森都被路盛耍了？
那麽寧婧姍和蛇夫集團呢？也被路老賊耍了？所以才一氣之下，開槍殺了叛徒聞森？
“說！真正的鳳冠被你藏到哪裏了？”
警員依舊在凶巴巴的審問，頓時讓淩斯栩火冒三丈……
他倏地從座位上竄起來，一腳將椅子踢得八丈遠，揪起麵前警員的衣領，怒目猙獰的吼道：
“你沒資格審問老子！叫鄧榮軍來！”
警員嚇得渾身哆嗦：“鄧局長不……不在。”
淩斯栩根本不信，猜想是“老朋友”鄧榮軍躲著他，於是繼續恐嚇道：
“聽著，今晚鄧榮軍不來，老子一個字也不會說！讓你們永遠找不到鳳冠！”
“淩爺，鄧局長真的不在。他，他下午陪季廳全家去鄉下祭祖了。”另一名警員解釋道。
淩斯栩腦袋一懵，皺眉問：
“那案子誰負責？”
“程宏鑫，程隊長！”
“叫他立馬給老子滾過來！”
——
當晚十點，M市警局隊長辦公室。
“淩爺，人肯定不是你殺的，至於貨嘛……”程宏鑫翹起二郎腿，抽著煙。
淩斯栩義正言辭：“我沒動過貨！這問題你不該問我！”
“難道之前就被掉包了？”程宏鑫裝模作樣的沉思起來，“可今天一天我們都跟著聞森，他應該沒機會啊？”
“一天都跟著？”淩斯栩冷笑，“怎麽，季廳回鄉祭祖還不忘公事？”
“那是自然！”程宏鑫也懶得打馬虎眼，掐滅煙頭，把話說開，“淩爺，你是人在局中，摸不清態勢。我也不妨跟你把話說明，現在是三足鼎立。任何一方有動靜，另外兩方都不可能幹巴巴的觀望。”
“三足鼎立？”淩斯栩漸漸聽懂，“你是說，路盛、季鬆譜和蛇夫？”
程宏鑫點頭：“三方中你應該很清楚，季廳這裏才是光明。”
“哼……”淩斯栩很不屑的冷笑，懶得戳穿。
程宏鑫也懶得計較，重新點根煙，慢條斯理的打著官腔：
“所以說淩爺，您還是配合我們的工作。把今天看到的，原原本本說出來吧！”
淩斯栩緊密思索了下，認為解鈴還須係鈴人。鳳冠為什麽是假的？寧婧姍為什麽要開槍？
這些謎底他猜不透，也許能從季鬆譜和麵前的程宏鑫這裏，找到一些線索。
便道：“今晚我一直在現場，相信你手下的人都看得見。不管鳳冠真品還是贗品，聞森都沒來得及出貨就被殺了。之前之後誰動了他身上的貨，你最好去問問你的手下！”
“行，先不說貨！”程宏鑫道，“看見凶手了嗎？”
“……”淩斯栩默，不肯定也不否定。
“凶手開槍太突然，我們的警員都沒看到模樣。你的方向是最佳位置，凶手也喊了你的名字。所以，你看到她了，對嗎？”
“……”淩斯栩依舊不回答，猛吸著煙。
他的確看到了寧婧姍開槍，可那畢竟是楚楚兮的親媽！
就算想弄清她的動機，就算她應該被繩之以法，也不能讓他來親口指認啊！
“淩爺，別猶豫了！說出來，我們也好盡快給死者沉冤昭雪。”程宏鑫繼續勸道，心想老子就不信撬不開你淩斯栩的嘴，今晚這證人你特麽當定了！
季廳的局密不透風，你淩斯栩沒得選擇！
提到死者，淩斯栩再度被觸動。楚楚兮的親爹死了，如果他還要繼續閉口隱瞞，那……
思及此，淩斯栩的心理防線有些被攻破，終於開了口，敷衍道：
“隻能肯定是個女人，樣子沒看清。”
程宏鑫倒吸口涼氣……
心想，你這不廢話嗎？我們又不是聾子，誰都聽見那句“淩斯栩”是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