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暗戀成癮（8）
二話不說，淩斯栩一上來就給聞森狠狠一拳，隨即揪起他衣領，凜凜質問：
“路盛在哪裏？不說，今晚就在這把你分屍！”
聞森嚇得渾身哆嗦，淩斯栩的陰冷殘忍，他還沒領教過，頗有點當年周師師的影子。
“他……他在分店。”隻能什麽都撂了。
“分店？”淩斯栩狠狠一驚，“師師苑什麽時候開了分店？”
“去年年底啊！”聞森對他的反應深感費解，便弱弱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指著上麵的一行字“東二環，這個地址。”
來不及思考，一切太匪夷所思。淩斯栩火速把那地址念了一遍，隨即對手機講道：
“聽清楚了嗎？快去！”
很明顯，他說給會所外仍在蹲點的張三聽。
Amy不知道此人的存在，聞森更是不知，兩人均露出吃驚的表情。
掛掉電話後，淩斯栩又抓起聞森，惡狠狠道：
“說！和路盛交易的買家是誰？”
“這個，我真不知道……”聞森眼神閃爍。
“看來你是不信我會殺了你？”淩斯栩陰狠威脅。
“別別別！”聞森渾身發抖，恐懼道，“好歹我也是你嶽父……”
“楚楚兮沒有你這樣的人渣父親！我更不可能拿你當嶽父！”淩斯栩不中招，繼續凶神惡煞，“今晚若不說，保證你出不了這個門！”
聞森貪生怕死，最關鍵，他相信了淩斯栩的心狠手辣。因為周師師的心狠手辣他領教過，看來兒子繼承了母親這一點。
於是，他徹底鬆口：
“是……是蛇夫！”
終於露麵了？
那還等什麽？
淩斯栩火速出了門，Amy跟上。
他們剛走，溫暖就下樓。剛才的一切她都有目睹，看到了男人的偽裝，更是看到了他的私人助理——Amy。但她沒有露麵，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在按她的計劃進行。
此時，她眼眶含淚……
斯栩，你終於要解開謎底了，終於要見到你痛恨的蛇夫，其廬山真麵目了！
你，是否能承受？
“溫小姐，你這樣出賣蛇夫，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聞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奸笑提醒。
溫暖吸口涼氣，眨眨眼將淚水縮回去：
“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說著扔下一張支票，“拿著錢，滾蛋！”
聞森還真就那麽下作的去撿了……
一聲冷哼：“切，滾就滾，誰怕誰？”
——隻要能讓我有粉吸，隨你們怎麽說！
看來，白粉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從前高高在上的淩厲導演，已經死了；如今隻剩一個老無賴，行屍走肉。
但其實，聞森是在沈亦臻和楚楚兮車禍出事後，在痛心疾首的沉淪中，染上毒癮的。
而給他下毒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兒子”聞一凡！
——
回到車上，淩斯栩立刻和張三通電話：
“你到了嗎？”
“快到了，你啥時過來？”
“正在往過趕！”淩斯栩語氣很急，“聽著，不管文物能不能追回，一定要看清和路盛交易的是誰！”
“為什麽啊？”張三疑惑，“可我的任務，隻是追回文物！”
淩斯栩心急如焚，擔心自己又一次與蛇夫錯過，便索性道：
“聽著，聞森說今晚的買家是蛇夫，易教授是路盛從蛇夫手裏搶來的。若猜不錯，他們雙方抓易教授都是為了古刹墓室。既然如此，路盛又豈會傻到跟蛇夫做交易？所以，不管今晚交易的文物是啥，路盛指定不會把真品帶到現場，你今天注定追不回！”
張三一驚，稍稍踩了下刹車：“你是說，他們雙方今晚隻是試探一下？”
“沒錯！文物不會那麽輕易出手，我的直覺還是在音樂節！張三，聽我的，隻要我們摸清蛇夫這股勢力的意圖，追回鳳冠不難！”
“……”張三默，覺得他說的有理。
但組織有紀律，他也不敢亂查。但如果，隻是幫淩斯栩拍下蛇夫的照片，應該不算違反紀律吧？
好，就這麽做！
查蛇夫交給淩斯栩，他隻要盯著路盛，盯著文物就成！
“行，一會我找機會拍下蛇夫的照片！”
張三掛掉電話後，淩斯栩飛速開車，腦子高速翻轉，心裏莫名的興奮起來。
終於等到了蛇夫！
終於等到了！
老婆，我一定會幫你報殺身之仇！
還有方卓，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今晚抓到蛇夫！
就這樣，一路上他沉浸在緊張和興奮中，根本沒聽到旁邊的Amy說話：
“斯栩，蛇夫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
“你為什麽會認為蠍子是你身邊的人？你看到他了？”
“……”
“斯栩，你在想什麽？”
“……”
“你認為蛇夫會是誰？也是你認識的人？”
“……”
見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裏，Amy隻得閉上嘴巴。可另一方麵，她也有自己的擔心，隻可惜，淩斯栩此時忽略了她，沒察覺出來。
車飛速開到指定地點，遠遠就見張三的車，跑過去一看，裏麵沒人？
難道張三已經上去抓人了？
淩斯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像有大量警力埋伏。如果沒有支援，單靠張三一人肯定不能人贓並獲，取不回鳳冠……
難道，警方在會所裏有埋伏？
不，不會！
這麽短的時間，何以全盤準備？
除非路盛身邊本就有警方的臥底，此時隻要和張三裏應外合，就可搞定！
正分析著，Amy突然驚道：
“看，路盛出來了！”
兩人立即閃到車後躲起來，偷偷往會所大門口看去……
隻見路盛春風滿麵的走出會所，一左一右兩個保鏢相隨，身後跟著那個買家……
是個女人？
蛇夫終究，是個女人？
當路盛走到門口與身後的女士握手告別時，那女人的臉漸漸露出來……
“寧婧姍？”
躲在車後的淩斯栩和Amy，同時驚呼起來。
“怎麽會是她？”Amy尤為驚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淩斯栩。
“草，又被溫暖耍了！”
男人氣急敗壞的回了車裏，無限煩躁的點根煙。
不明就裏的Amy追上車：“斯栩，你……”
“白忙活了！”淩斯栩打斷，此時什麽都聽不進去。重重錘了下方向盤，在那罵罵咧咧，“就知道這個張三靠不住，特麽全被溫暖給耍了！”
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溫暖閑著蛋疼，故意騙他來北京耍他，以報複那晚在瀾庭居他的狠心絕情。
可Amy似乎有不一樣的思路，她緊密思索了下後，小心翼翼的問：
“何以見得？”
煩悶無限的淩斯栩沒心思跟她解釋，隻暴躁一句：
“寧婧姍要是蛇夫，老子把淩字倒著寫！”
兩人說話的功夫，會所門口的路盛和寧婧姍已上車離去。幾分鍾後，戴口罩的黑衣人從會所出來，急匆匆上了車，是張三！
同時，淩斯栩的電話也響起，張三打來的。
他掐掉，令Amy留在車裏等，自己則迅速上了張三的車，一開口就問：
“你去哪了？”
“你說得對，文物不在，今晚他們隻是試探對方。”張三道，“但我偷聽到，他們交易的地點時間，的確就在M市的黑莓音樂節。”
“買家是誰？”淩斯栩緊張問。
“你要有心理準備！”張三滿臉凝重。
聞言，淩斯栩瞳孔一張……
真的是寧婧姍？她為毛要冒充蛇夫來買鳳冠？到底搞什麽鬼？
猛地回過神，淩斯栩腦細胞迅速翻滾，陰沉追問：
“除了寧婧姍，還有沒有別人？”
他認為，不排除買家就是真正的蛇夫，隻不過此人沒露麵而已。況且寧婧姍本就做過蛇夫集團的馬仔，又一次替組織出麵，說得過去。
但同時，寧婧姍已在蛇夫那裏多少有點靠不住了。所以，蛇夫本人今晚一定來了現場，沒準就躲在別的房間偷聽。
現在他隻期盼著，張三剛才進去能找到點線索。
而張三也的確沒讓他失望，點點頭後，遞來一張手機拍的照片……
“方琳蓉？”淩斯栩十分吃驚。
怎麽也沒想到兜兜轉轉查蛇夫，居然是這個女人？
張三點頭：“買家就是她倆，至於其中誰是蛇夫，現在還不能確定！”
也許是不太相信這個答案；也許是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被方琳蓉耍了很多年……
淩斯栩緊密追問：“為毛最後出門時，不見方琳蓉？”
“她接了個電話提前離開了，那夥兒你還沒到。但交易的價格，是寧婧姍做主跟路盛當麵談的，15億美金，我聽得真真切切。”張三道，“所以我認為，如果聞森沒撒謊，那蛇夫是寧婧姍的可能性比較大。”
“……”淩斯栩沒接話，大腦在飛速旋轉。
想起在M市的那晚，方琳蓉跟他做最後的道別……
如此看來，她是蛇夫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可如果她是蛇夫，寧婧姍和溫暖為毛不跟他說清？還有，方琳蓉到底何德何能，居然操控了這麽大一個犯罪集團？
莫非，她背後的主子是黃大腸？蛇夫集團的幕後BOSS，其實是黃家？
就這樣，我們的淩爺被母親耍得不淺，思路越來越偏……
“對了，你那天看到的蠍子，是男是女？”這時，張三突然問道。
“男的，確定無疑！”淩斯栩回過神，回憶道，“相貌沒看清，他總是蒙臉。但那嗓音……”
“你仔細想想，會是誰？”張三心急如焚。
淩斯栩努力思索，按照剛才的思路，他不禁猜想……
莫非是黃大腸？
不，不像，那人比黃大腸高；且，沒有啤酒肚！
臥槽，難不成是黃梓浩？
扯淡吧！這二貨化成灰他都能認識，還怕帶個口罩？
方卓？借屍還魂？
鬼扯！
草，該不會是方卓的老爸吧？
不不不，方家老爸我一點也不熟悉。不似那蠍子的嗓音，給我的熟悉感很濃很濃，就像小時候的長輩一樣……
想到這裏，淩斯栩疑惑的眸光不覺看向自己的那輛車。隱隱約約能看到車裏的Amy在打手機，峨眉深蹙，表情十分焦慮。
靈光一閃，淩斯栩恍然大悟……
蠍子，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