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暗戀成癮（4）
也許是顧及公眾場合，季敏凱還得要點臉；也許是擔心把女孩逼急逼瘋了，會適得其反；也許是他察覺到，冷眼旁觀的田麥子也看出了些異常……
終於，他稍稍鬆開了寧漪，但嘴裏依然在胡說八道：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從前忽視了你，不知道你暗戀我，今後好好補償，行不？”
衣冠不整滿臉淚痕的寧漪，已是身心俱疲到極致，真心不想在這裏和他糾纏下去。深呼一口氣，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順著他的話義正言辭的問：
“你真想補償？”
季敏凱瞳孔裏燃起一絲驚喜，立馬收起嬉皮笑臉，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我要什麽補償，你都願意給？”
“是！”
他說著，眼眶有些濕潤了，拚命眨眼想掩飾。但真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並沒回避。
寧漪也聽出來了，他那句“是”的回答裏，包含了太多愧疚、心疼、悔過和……感激。
“那好！”
於是，她壓製住內心的洶湧澎湃，努力斬斷情絲。走過去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
“我要你去自首，可能做到？”
“……”季敏凱不回答，瞳孔裏抹過一大股失望，喉結開始蠕動。
終究還是這個答案，不管我怎麽愛你，你怎麽舍不得我，也改變不了你心中的決定，是嗎？
原來，他是用這出鬧劇，來試探她心裏的想法。同時也告訴她，他有悔過之意；但真的，難以狠下心！
“季敏凱，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期許。”
寧漪說完，拉著田麥子毅然轉身離開。
季敏凱沒再追上來……
那天後，他就從寧漪眼前消失了。盡管，他一直沒有去自首；但也拒絕了和葉知秋一道出國。
——
視線轉向遠在北京的淩斯栩。
後海酒吧的角落裏，他和私人秘書Amy喬裝了一番，扮成普通人來此喝酒聊天，實則繼續著盯梢工作。
說起來，那天得到易坤的情報後，他也走了不少彎路。聞一凡此人不好盯，畢竟跟他太熟。且聞一凡很狡猾，淩斯栩暗中跟了兩天，也沒摸清他要幹嘛。
好在Amy及時轉換了思路，說：聞一凡好歹也算過氣大明星，有些秘密工作肯定不好自己親自進行。那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拜托別人？譬如，他老爸聞森？
淩斯栩如醍醐灌頂……
臥槽，這完全有可能啊！
要知道聞森如今很落魄，早就不拍電影了，聽說染上了毒癮。被老婆離婚後，成天混日子，一沒錢就去敲詐兒子聞一凡。
想著昔日自詡清高的大導演，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淩斯栩難免感慨萬分。但不管怎樣，Amy說得對，極有可能聞一凡把父親拖下了水，然後拿老爹當馬仔。
於是，從昨天開始，淩斯栩二人就轉為盯梢聞森！
一盯就有了收獲！
昨晚聞森沒開車，坐地鐵、倒公交來到正在施工的鳥巢廣場前。看似不經意，實則會見了一個戴口罩的神秘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色行頭，口罩帽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看樣子像是殺手，或者不法組織的頭目。
淩斯栩立馬意識到，此人極可能是“蠍子”！
因為鳥巢廣場太空曠，加上路邊正在動工。故聞森和黑衣人說了什麽，淩斯栩沒聽到。他隻知，黑衣人的體型他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聞森和黑衣人分開後，他讓Amy繼續跟蹤聞森，自己悄悄跟上黑衣人。
但跟了一路，也沒啥收獲，黑衣人很謹慎小心，沿途又是地鐵、又是公交出租的，把北京城繞了大半圈，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所以最後，淩斯栩隻得回酒店和Amy會和，可Amy那邊卻有收獲！
Amy告訴他，就在黑衣人離開後不久，聞森指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罵罵咧咧了句：
“哼，有什麽好屌的！老子遲早把你這隻蠍子吞了！！”
這下淩斯栩確定，黑衣人就是蠍子！
於是今天，即11月3日，他和Amy繼續跟蹤聞森。白天一直沒啥異常，直到晚上來了後海酒吧……
此刻，聞森正在吧台，死皮賴臉的勾搭美女。
想著他是楚楚兮的親爹，淩斯栩不禁暗暗覺得丟臉……
“你說今晚，他還會去見蠍子嗎？”身邊的Amy悄聲問。
“沒準！哼，如果再見到，我一定要看清蠍子的真麵目！”淩斯栩端起酒杯，疑惑皺眉，“我總覺得認識那人，體型很熟……”
“沒看清臉？”
淩斯栩搖搖頭：“他一直沒摘口罩，晚上光線暗，也看不清！”
“看，那廝有動靜了！”Amy突然緊張道。
果不其然，隻見吧台邊的聞森接了個電話後，將剛泡到的美女扔到一邊，急匆匆離開，淩斯栩二人立馬跟上。
為方便跟蹤，二人來北京後，特地租了一輛普通的起亞越野；還不回公司不回家，去酒店入住。
“又是不開車？坐出租？”Amy看著前方的聞森，疑惑道。
“肯定是去見蠍子！今晚一定會有收獲！”淩斯栩興奮起來。
看著他那鷹一般銳利的眼睛，Amy深深迷戀……
這樣完美的男人早就奪走她的心，多年來她為了他，拒絕一切追求者，其中不乏豪門人士，但……
四年的付出，他仍舊不是她的！
“看，聞森下車了！”Amy驚道。
起亞跟到一處老胡同前，車開不進去，聞森下了出租車……
淩斯栩讓Amy留在車裏等，自己下車，偷偷跟上。
到了胡同一處無人的角落，聞森果真約了蠍子！
今晚的地點是個好地方，胡同裏沒啥人，也好隱蔽，淩斯栩找了個很不錯的地方，和那兩人離的很近，完全可以聽見兩人的對話。
“東西找到了嗎？”蠍子嗓音很低沉。
淩斯栩立馬又覺熟悉，一定是自己身邊的人！
“哪有那麽快？”聞森道，“你也知道，路盛根本不信我，哪會這麽輕易讓我找到線索？”
什麽叫不信他？難不成這貨把兒子聞一凡踢一邊去了？自己做了路盛的狗？
淩斯栩暗暗吃驚。
“聽著，你隻有一個月期限，15號之前如果還沒結果，讓你兒子見閻王去！”蠍子惡狠狠威脅聞森。
淩斯栩聽得一愣……
敢情，聞一凡隻是個砝碼？背後為路盛做事的，一直是聞森？
可這老家夥似是一點也不在乎兒子的生死，隻見他冷笑道：
“嗬，說真的，若不是那小王八蛋對老子還有點用處，她們母子隨便你殺，與我何幹？”
淩斯栩瞳孔張大，深感費解……
聞家父子什麽時候鬧到這個地步了？
“你莫不是還想靠著頂流明星，釣個豪門兒媳什麽的？”蠍子譏諷。
“這你就別管了！那小王八蛋雖已過氣，卻不妨礙他有女總裁看上。這個財，老子發定了！”聞森厚顏無恥的說道。
淩斯栩恍然大悟……
如猜不錯，聞森把樸心妍當成溫暖了！
“想發財，先得看看有沒有命去花！”蠍子陰冷威脅，“哼！15號之前再沒結果，讓兒子兒媳全都進棺材！”
“別別，別介啊！有事好商量……”聞森厚臉皮的笑道，“東西難找，但線索不難尋，我聽說路盛那老王八蛋近期會出貨。隻要知道出貨時期和地點，哼，還怕拿不到東西？”
近期？
是不是11月11號的黑莓音樂節？
可這事不是已經說定了嗎？買家是蛇夫……
怎麽，蠍子你不知道？臥槽，你到底是不是蛇夫的人啊？
還有你聞森，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淩斯栩隻感越來越懵逼，卻見那蠍子思索了一下後，朝聞森說道：
“那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等我回稟上頭，明天找你！”
說完，轉身想走。
“等等，問個事……”聞森四周看看沒人後，問蠍子，“老家夥是不是逃走了？”
老家夥？這特麽又是誰？
不過聞森用了“逃”這個字，淩斯栩認為，應該是易教授，八九不離十。
“你怎麽知道？”蠍子驚訝。
“不怕告訴你，他被路盛給抓了！”聞森壓低聲音，神秘兮兮。
“你知道他被關在哪？”蠍子立馬緊張起來。
“不確定。”
聞森那表情，一看就是肯定知道，不過想敲詐一筆而已。
蠍子自是一眼看出，便冷冷問：
“說吧，要多少？”
“本來這是我分內之事，可最近，兄弟我手頭確實緊。”聞森笑得厚顏無恥，“所以嘛，還請您老兄給上頭說說，五百萬一個子也不能少，我保證把老家夥安全交給組織。”
蠍子壓製住憤怒：“好，明天給你答複！”
說完，急匆匆離去。
淩斯栩卻慌了，眼看蠍子就要沒影，可他不能跟過去。胡同太小地形又不熟，如果要跟上，唯一的路就是從聞森身邊過，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看來今晚隻能放棄跟蹤蠍子了！
回到車上後，Amy開車繼續跟蹤聞森的出租車，淩斯栩卻在猶豫和沉思。
他們說路盛要出貨，是不是鳳冠？
蠍子和聞森，到底是不是在給蛇夫做事？對了，路盛原定的音樂節交易鳳冠，莫非買家真的是俄羅斯人，不是蛇夫？
最後，老家夥是不是易教授？
太多迷霧籠罩，他開始有點迷茫了……
“他這條路不像是回家？”這時，開車的Amy疑惑說道，“也不像是回酒吧取車啊？聞森這是要去哪？”
淩斯栩看看車外四周的環境：“越來越偏，再開下去，都要到郊區了！”
“這貨到底搞什麽鬼？”Amy察覺到不對勁。
淩斯栩心裏有個判斷：從剛才聞森和蠍子的談話中能看出來，老頭的藏身地點，聞森是知道的，難道……
他是去老家夥的藏身處？
對，一定是這樣！
“快！跟緊點，別跟丟了！”淩斯栩立馬緊張起來。
“放心吧，怎麽說我也有六七年的駕齡！”
正說著，就見前麵的出租車在一處廢舊廠房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