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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虐夫成癮(30)

  當然了,這兩天季敏凱之所以敢跟餘嫋嫋肆無忌憚,除對方手中的USB對他太重要外,還有一點原因……


  他料定這兩天寧漪沒心思管他,《回風舞雪》的疑惑,必定會纏繞寧漪一陣。


  雖這對他來說也是個危險的訊號,但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不能阻止女孩恢複記憶,也要在她想起一切前,把餘嫋嫋手中的致命證據徹底銷毀。


  所以,阻止楚楚兮(寧漪)恢複記憶這事,還是交給淩斯栩吧!他相信,那男人有的是辦法!


  一切如季敏凱所料,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後,寧漪被謎團纏繞。想不通淩斯栩寫的一首詞,為什麽驚現三個女孩的名字:楚楚兮、寧漪、餘嫋嫋……


  猶豫了老半天,她還是忍不住給男人發了微信。將那首詞的部分段落附上,問:


  “你寫的?”


  辦公室裏,淩斯栩正在忙公務。看到手機微信後,心裏一個咯噔。頓時明白她這兩天一定停了藥,否則失憶的征兆不會減退。


  便不假思索的回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裝作對這首詞很陌生。


  寧漪心裏閃過一絲懷疑,但也不那麽強烈。她猜想:即便是他寫的,也可能沒進過他心裏,忘了很正常。


  便給予提示:“這首詞名《回風舞雪》,被季敏凱譜了曲、傳唱。”


  淩斯栩頓了頓後,發來一張曲譜,把“填詞人:楚楚兮”給圈了出來,附上一句:

  “怎麽,你覺得老子有過曾用名——楚楚兮?”


  如此拙劣的裝傻,讓寧漪哭笑不得……


  便索性給他撥了電話,把話說開:


  “可我明明記得,這首《回風舞雪》是你送我的十九歲生日禮物。”


  “記得?”淩斯栩冷笑接話,諷刺道,“嗬,你從哪裏記得?”


  實則心跳如雷,真害怕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寧漪抿唇不語。


  隻聽出他在諷刺她失憶,感受不到他的心慌亂跳。


  見她不說話,淩斯栩便加大幅度裝傻,並提醒道:

  “我不知你從哪兒冒出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隻提醒一句——藥,不能停。”


  對美國醫生研發的那種新藥,他還是有信心的。不相信女孩斷藥沒兩天,就想起了一切。


  宿舍裏的寧漪,拿起書桌上的小藥瓶,捏在手裏茫然的看著:


  “這種藥,真是治愈失憶的?”


  ——可為毛這兩天我沒吃,反而能有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回來?所以淩斯栩,我沒法不懷疑這種藥不是在治我的病,而是在鞏固我的失憶。


  她心裏的潛台詞,淩斯栩自是能聽到,便也不做過多解釋,隻一句:

  “你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Doctor.Li。”


  這話一出,寧漪沒話說了……


  因為當初在紐約,開這種藥的Doctor.Li,不是淩斯栩找來的,而是她媽媽寧婧姍。而現在,她根本找不到寧婧姍想害她的任何動機。所以對於Doctor.Li,她沒法質疑。


  便放下小藥瓶,將藥的疑惑拋至一邊,皺眉追問:


  “《回風舞雪》真不是你寫給我的?”


  淩斯栩鬆口氣,肆無忌憚的挖苦:“嗬,你憑什麽認為老子會給你寫詩?”


  寧漪:……


  能不能說點中聽的話?

  喜怒無常是你丫的痼疾麽?愛與不愛,能不能給個明確的答案?


  這就是重生後,淩斯栩給她的感覺: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喜怒無常、曖昧不清。


  正如此刻一樣,他在電話裏說得冰冷無情:

  “我淩斯栩向來不愛舞文弄墨,平生隻寫過一首詩,給溫暖的。”


  看似是潑冷水,實則是試探。


  女孩秒中招,脫口而出:


  “指尖上的蝴蝶?”


  淩斯栩深深吸口涼氣,很清楚她有更多的記憶回來,便故作輕鬆的打趣:

  “喲,偷看了?”


  “不,記起來的。”寧漪傻不拉幾的澄清。


  淩斯栩心裏有了數,好在他反應敏捷,立馬悠然接話:

  “這不就得了?說明Doctor.Li的藥,起療效了。”


  寧漪:……


  沒空思索藥,她皺眉追問:“可為什麽我又記得在十九歲生日那晚,你……”


  “我把《回風舞雪》送給你了,對嗎?”淩斯栩索性主動把話說開,腦子裏已想好了怎麽編。


  “嗯。”


  “唉,有些東西看來是藏不住的。”他故作無奈,繼而道,“好吧我承認,那晚是借花獻佛。把楚楚兮的詞偷過來送你,以敷衍生日啥也沒表示的缺憾。”


  寧漪聽得瞳孔一張……


  心想:你對我向來都愛搭不理,生日沒表示,實屬正常。清高不可一世的你,還需要敷衍?

  卻也沒時間質疑太多,忙問:


  “也就是說,這首詞的確出自楚楚兮筆下?”


  “不然呢?”


  “那你偷過來後,除了對我敷衍,還用這首詞對誰借花獻佛過?”拋出這句最重要的疑惑後,寧漪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電話那頭的淩斯栩也聽得一懵,搞不懂她這樣問是幾個意思……


  靠,她到底回來了哪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到底在擔心什麽啊?


  但無妨,此刻也很好偽裝。無需一口否定或承認什麽,他悠然反問並試探道:

  “這個,跟你有關嗎?你不是一向對淩爺的私生活不聞不問?”


  寧漪再度秒中招,以為他這話是心虛、是在回避,便心涼涼的把話問開:

  “也就是說,餘嫋嫋的確你是女人?”


  “餘嫋嫋?哪個貨?”淩斯栩脫口而出。


  實則心裏一緊,秒理清了所以然……


  尼瑪,餘翠紅什麽名兒不好改,偏要用詞中的“嫋嫋”二字?

  這下讓我女人誤會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她幹嘛要緊張老子和餘嫋嫋?該緊張疑惑的,不應當是對季敏凱和餘嫋嫋嗎?

  想到這裏,淩爺心裏燃起一絲小得意。


  可電話那頭的女人仍在誤會中,怎麽聽都覺得他這話是在裝,便喪氣的丟下一句:

  “算了,當我沒問!”


  說著掛斷。


  淩斯栩也沒再打過來刻意解釋什麽,認為沒必要,弄不好就是欲蓋彌彰。


  可寧漪心裏對餘嫋嫋的疑惑未能停止,搞不懂這女人作為渣渣淩的妞,怎麽又來勾引季敏凱……


  於是,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她來了次偷襲!


  ——


  一連兩天沒和季敏凱見麵,每次打電話,對方就說在跟餘嫋嫋排練節目。寧漪也懶得問兩人在哪裏排練;不唱《回風舞雪》,選了首什麽曲子作為二人的節目。


  隻感覺自餘嫋嫋出現後,季敏凱對她有些疏離了……


  這天午餐一如既往,又是她和田麥子、易坤三人吃。季敏凱借口說晚上要彩排,和餘嫋嫋得抓緊時間排練,沒空吃午飯,啃點麵包了事。


  於是飯後,寧漪和易、田二人分開,有心打包了兩份午餐,獨自去往舞蹈室找季敏凱,猜想兩人應該在那裏。


  路過學校便利店時,看到門口擺滿了玫瑰花售賣。因為今天9月9號,意味著長長久久,又誕生一個情人節。


  本來寧漪對花不怎麽感冒,但現在……


  好吧,買下一支!

  帶著花和便當來到舞蹈教室門口,她腳步突然變得沉重、僵硬……


  屋內的畫麵“太美”,她表示不敢看!


  別誤會,並非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盡管兩人剛從偷情的刺激中出來,這個點舞蹈教室不會有人來,季敏凱瞅準時機,在教室的牆角和餘嫋嫋又進行了一次翻雲覆雨。


  所以此時,兩人衣著還算完整,隻是神態有些精疲力竭。寧漪也沒往那方麵想,權當兩人是排練累了、在修整。隻不過那修整的場景,讓人心裏酸酸的。


  季敏凱抱著吉他席地而坐,柔情四射的哼唱一首民謠。白裙飄飄的餘嫋嫋則以“美人魚”的姿勢坐在他麵前傾聽,滿臉的欣賞和迷戀……


  “我是好美好美的紅薔薇,不枉春天來一回;綻放到天黑,惹得路人醉,平淡看待自己枯萎。”


  唱到“動情之處”,季敏凱和餘嫋嫋“深情對視”,歌聲也憂傷起來,似乎沒察覺到門口女孩的到來。


  “我是好美好美的紅薔薇,可恨老天不作美?被摘去花蕾,被剝去花蕊,可悲送人作玫瑰……”


  也許,他是在唱自己。


  他季敏凱,本是陽光溫室中一朵綻放的薔薇。可恨老天跟他過不去,把肇事逃逸的罪名壓在他心裏,以致於人性中所有的美好被剝奪,就像一朵花被人摘去花蕾、剝去花蕊。


  以致於他大好少年,還得向餘嫋嫋出賣色相……


  所以,他是在哀歎自己!

  可在失憶的寧漪聽來,他分明在“歌頌”眼前楚楚可人的白蓮花,在惋惜她餘嫋嫋“孤身一人”,情人節還沒男伴。


  尤其是,當那聲彰顯著歌曲結束的吉他滑弦傳來,屋內的女人立馬作妖:

  “好美好美的紅薔薇,為什麽要被人剝去花蕊?摘去花蕾?”餘嫋嫋居然瞬間淚如雨下,一副梨花帶雨的林黛玉姿態,悲傷歎道。


  立馬感染了季敏凱,他放下吉他,長長歎口氣,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

  “是啊,為什麽呢?”


  這個問題他是問自己,因為他歌裏的“紅薔薇”,是他自己。


  可餘嫋嫋顯然也是聯想到她自己,並借機給季敏凱下套,因為眼角的餘光已瞅到門口的倩影……


  所以,她更加悲傷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直掉,楚楚可憐的訴說道:

  “因為世人眼俗,隻會看到牡丹的高貴,玫瑰的嫵媚。沒人會欣賞,薔薇的美。”


  話落,門口的寧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玫瑰,隻感苦澀無語。


  “嗯……”而屋內的季敏凱也貌似被她說動,輕輕點頭,若有所思起來。


  牡丹的高貴,那是淩斯栩;玫瑰的嫵媚,那是黃梓浩;自己隻是朵薔薇,拿什麽去跟他倆爭?


  餘嫋嫋全然不知他在哀歎自己,見他半天也不中招。便把話說開,咽淚裝歡的感歎:


  “牡丹,那是女神葉知秋;出身高貴、美豔絕倫;玫瑰,就像寧漪,嫵媚妖嬈,讓人一看就想揣在懷裏……”


  “嗯?”少年猛地緩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跟她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


  眼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無限憂傷的哽咽道:

  “而餘嫋嫋,才是躲在牆角裏的薔薇,沒人愛沒人疼的紅薔薇,對嗎?”


  “怎麽會?”季敏凱從地板上彈起來,即便是一副敷衍的態度,也顯得有些輕佻,隻見他冷笑挑眉,“我不夠愛你嗎?”


  這話一出,餘嫋嫋暗暗鬆口氣,心中藏著狡黠的冷笑。


  而門口的寧漪,則猛地心一沉……


  稍稍頓了頓,見這女人還“縮在”門外不進來。餘嫋嫋繼續加大幅度,拿起少年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帶著楚楚期盼,輕輕追問:

  “你真的,愛我?”


  講真,這一刻餘嫋嫋也搞不清自己是在挖坑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她隻知,眼前的少年沒半點誠意。輕佻不減方才,嘴角的冷笑還露出一絲淫邪,朝她回應著:

  “要不要再證明一次?”


  言外之意:反正現在也沒人打擾,咱倆要不再來一次?

  可誰知話落,眼前的餘嫋嫋還沒回應。門口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說得冷冰而決然:

  “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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