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虐夫成癮（13）
被“解救”後的寧漪，下樓見到易坤的那一刻，熱淚盈眶百感交集。除了哽咽道句“謝謝”，不知該說什麽，甚至有些不敢和男生對視……
和淩斯栩之間的夫妻關係，莫名讓她自慚形穢，卻又感一言難盡。不知該不該當麵跟易坤說清楚，更不知剛才淩斯栩有沒有跟他說明白。
男生也沒問，隻是走過來拍拍她的肩，無奈一句：
“都過去了！走，我送你回學校。”
可他越是這樣，寧漪的心越發不踏實，總覺得有種無處遁形縈繞。
“坤坤，我，我想說……”
低著頭目光慌亂，她雙手攥緊衣角，想坦白卻又不知該怎麽組織語言。心裏猶如一萬隻螞蟻踩過，滿心焦慮中，隻得先澄清，
“我是真心愛小凱，請相信！”
男生溫和一笑，點點頭。
卻依然沒能消除她的緊張感，出於本能，她弱弱試探：
“那今晚的事……”
“我會保密的。”
“真，真的？”她似是仍在糾結什麽，並非不相信他。
“嗯。”易坤輕點頭，眉間微皺，低頭抿唇，也像是在糾結什麽。
於是，她更加不安了。回頭看了眼四周，趁淩斯栩不在，她鼓足勇氣小聲道：
“那……那如果我坦白了，你覺得小凱會原諒……”脫口而出這個詞後，她又覺得不妥，立馬改口，“哦不，是體諒！你覺得小凱會體諒我嗎？”
易坤沒回答，卻是抬眸很認真的看著她，問道：
“漪漪，你確定你和小凱之間是愛情，不是情欲？”
“……”她愣住。
搞不懂男生為何要這樣問，隻是覺得這個問題好熟悉。
像是曾在不知名的空間，有個男人也這樣問過她：你確定對他是愛情，不是情欲？
當時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要命的是，她記不清問這問題的男人是誰，口中的“他”又指誰……
準確的說，模糊的記憶讓她搞不清，是淩斯栩問過她：你確定對季敏凱是愛情，不是情欲？
還是季敏凱問：你確定對淩斯栩是愛情，不是情欲？
兩個男人誰問過她，她曾對誰有過愛情……
要命，她記不清了！
可現在，又變成易坤來問……
寧漪隻感腦子要炸了！
這時，二樓走廊上突然傳來渣渣淩的聲音，朝易坤大聲道：
“你先跟她解釋下，什麽是愛情，什麽又是情欲？”
跟他的遙遙對視中，易坤抿唇頓了頓，繼而鎮定的答道：
“愛情恒久遠，情欲一時燒！”
說這話時，男生瞳孔裏也迸出兩個大大的問號，飛向二樓欄杆邊的他。
淩斯栩知道，易坤這句話既是問寧漪，也是在問他……
對寧漪，他淩斯栩是情欲，還是愛情？
如果是後者，是不是意味著這女孩身份特殊？跟你淩爺的“亡妻”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來易坤也對女孩的身份起疑了，淩斯栩心裏有數。深知對此最好的態度是：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果一味的遮掩否定，就有欲蓋彌彰之嫌疑……
那蛇夫是多精明的人，能相信你的一句否定嗎？
所以，淡然處之，不必表現出緊張，懸疑就會自己淡下去。
於是，他穩如泰山的答道：
“真正的愛情，始於情欲！”
是在回答他自己，曾經對楚楚兮燃起的愛情，的確從情欲開始。說著，悠然點了根煙，又對易坤補上一句，
“這個道理，像你這種禁欲係的男人，很難明白！”
寧漪一愣。
滿以為易坤會被淩斯栩懟住，可誰知……
“愛情始於情欲，但也可能會，終於情欲！”隻見男生鎮定自若的接話，朝樓上的男人意味深長的反駁道。
淩斯栩：……
眉頭皺了皺。
他知道易坤這句話是在給他善意提醒：不管女孩是誰，對她的情欲之火不能燒得太猛，否則會適得其反。
雖說他不盡讚同，畢竟在他冷都狼的觀點裏，愛，就要做出來！
卻也不得不引起重視……
今晚就是最好的案例，若真把女孩逼急了，隻恐指尖上的那隻蝴蝶寧肯死，也要遠遠飛走。
——
但不管怎樣，今晚淩斯栩還是選擇放手一次，讓易坤把女孩帶走。
回程的途中，車內好半天隻有凝重的沉默。易坤靜靜開著車，仍在回想剛剛和淩爺的首次“過招”。其實對女孩身份的質疑，他並不看重。隻是在想那個情報、交易，雖然淩爺不讓他插手，但他也不能在一邊坐享其成……
所以易坤琢磨著，要怎樣在暗處幫助男人！
可副駕駛上的寧漪心慌亂跳，仍對自己的不夠坦白，而自慚形穢。見男孩好半天也不出聲，她終是忍不住要打破沉默了，弱弱道：
“坤坤，我想說……”頓了頓，很心虛的低下頭，小聲坦白道，“其實，我是淩斯栩的老婆。”
“哦。”男孩輕輕回應了聲，並沒在意。
這反應無疑讓寧漪瞳孔一張……
隻一句“哦”？
幾個意思？
“喂，你不感震驚嗎？”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把話說開。就像做錯事的是他，而非她一樣？
“嗯？”
易坤這才緩過神，回想了下她剛才的話。雖依舊不感震驚，卻也配合的做出一個吃驚的表情，
“啊？”
寧漪：……
小臉一鼓，氣呼呼的瞪著他。
易坤也知自己的演技很拙劣，便抿唇笑了笑，解釋道：
“我隻是覺得，都是成年的大學生了，有老公老婆很正常，不必大驚小怪。”
其實，他隻是對那句“老婆”沒往法律層麵上去想。畢竟人人都知，淩爺隻跟一個女人領了證，楚楚兮。
而這年頭，小學生談個戀愛也會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更何況成年人？所以，不足為奇。
這是易坤的思維。
寧漪卻誤解了，她睜大眼睛疑惑的打量著他，嘖嘖感歎：
“臥槽，想不到你這麽開放？”
大一新生領證結婚了耶，這特麽你也能接受？
易坤仍沒想到這層意思，笑笑糾正道：
“這不叫開放，叫尊重事實。”
不用你澄清，我也能看出你和淩斯栩之間的戀人關係。不管你當初是出於什麽動機，既然跟男人已經有了睡眠關係，彼此以“老公老婆”想稱，不是很正常？
所以，我尊重你的這段隱私。
寧漪的思維卻仍在法律層麵上，但見她鬆口氣後，嫣然一笑解釋道：
“不過你別擔心，我很快就會跟他扯證離婚的。”
這下算是把話說開了，擾得坤坤心口一緊……
扯？證？
難道……
這回輪到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你們，領了結婚證？”
“嗯呐。”寧漪點頭，眨巴眼睛。
不知為毛，剛剛被易坤一句很淡然的“哦”應對後，她反倒坦然了。
可易坤的心提了上來，車子“唧”一聲停下，他緊張追問：
“在哪裏領的？什麽時候？”
“呃……”某女尬住。
真想說：抱歉，我不知道，因為我不記得了。蘇醒後也從沒見過結婚證，雖問過淩斯栩，但他也隻一句“在民政局門口撿到我，就隨便領個證”。
所以我隻能肯定，在國內領的證，畢竟國外沒有民政局。但具體哪個城市，這裏？還是北京？我不知。
“抱歉，我並非要打聽你的隱私！”易坤急急地解釋，“就是覺得，覺得……”
一開口，又感說不下去。
如果女孩真是沒死的楚楚兮，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揭穿。他易坤，向來是個知分寸的人。
可身邊的女孩卻好奇的追問：
“覺得什麽？”
易坤能看出她的異常，也許她失憶了，並不知自己是誰。但也許，她在裝……
畢竟小凱喝醉酒時曾提到過：論演技，世上誰特麽也不及楚楚兮！
吞了吞口水，易坤壓製住心跳如雷，從另一個角度開展試探：
“漪漪，你可知道楚楚兮？”
“嗯呐！”女孩立馬點頭，瞳孔裏燃起天真的驚喜，“你也認識她？”
這下易坤心裏有了數，她不是裝，而是失憶。
便搖搖頭，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
“我隻知，楚楚兮是淩爺的亡妻。”
“什麽？”女孩驚得差點從副駕駛上跳了起來。
她表示，淩斯栩和楚楚兮的婚姻關係，絕壁是頭一次聽說！
哦不，是蘇醒後第一次聽說。
易坤皺眉：“你不知道？”
現在她知道了，隻不過……
“臥槽，難怪季敏凱會跟我有一段？這小子頭上的綠帽，不是一兩頂哪！”她的思維卻停在這裏。
深愛的女友嫁給了淩斯栩，單戀他的女同學也特麽嫁過淩斯栩……
季敏凱，渣渣淩是你命裏的克星麽？
她的反應，讓易坤極度無語……
“不對！”
終於，她意識到關鍵點，緊皺眉頭疑惑道，“如果楚楚兮跟淩斯栩結婚過，那我又是什麽時候嫁給他的？”
“對啊，什麽時候？”易坤愣愣追問，心裏卻禁不住笑了笑。
這女孩挺可愛的，明明是個聰明人，卻有著憨憨傻傻的一麵。難怪淩爺和小凱，都會為她飛蛾撲火。
“呃……”某女再度被問住。
正準備把自己失憶的事情坦白，結果還沒開口，某淩的電話就來了。
像是算到一切似的，她剛滑動接聽鍵，他那邊就冷冷一句：
“無需辦手續，你自由了。”
“啊？”腦子處於混沌狀態中的某女，狠狠一驚。
電話那頭的他，卻懶洋洋的丟下一句：
“老子騙了你，你丫根本沒資格跟我領證！”
說罷掛斷。
寧漪：……
張大嘴巴舉著電話，愣是在原地怔住好一陣兒後，才驚醒。
“我去你大爺！”怒發衝冠中，她毫不客氣開罵，“淩斯栩，你怎麽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