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衝出囚籠(1)
她隻知,渣渣淩曾答應過,一旦回國他們就扯離婚證……
所以此刻麵對他的出爾反爾,寧漪眉頭煩悶的皺起,小手捏成拳:
“你到底什麽意思?”
這貨喜怒無常,有時候對她萬般溫柔、寵溺備至;有時又對她喪心病狂、無盡摧殘。講真,他對她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寧漪一直很費解。
曾經也問過他:咱倆是怎麽認識的?怎麽戀愛結婚的?
他卻直接甩她一句:誰跟你戀愛過?你寧漪不過是老子在民政局門口,隨便撿來扯證用的工具!
渣渣淩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啥?
工具!
她就是個工具!
盡管她也搞不懂,自己這個“扯證工具”於他而言,到底有啥作用。當時,他就那麽緊急的需要,一本結婚證?
得得得,渣渣淩的內心世界,她永遠進不去!
就像此刻一樣,麵對她的問題。他沉默不語,麵無表情的凝視,雙唇略有翕動……
將複雜的情緒、心裏的翻江倒海深藏,好半天淩斯栩才開口:
“離開我,你真能活得下去?”
聞言,她眨巴眼睛一愣……
心想:那可不怎地?雖然老娘一沒本事二沒記憶,但至少有手有腳嘛!就是去工地搬磚,也比做你牢籠裏的犯人,開心自在。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麵上她仍要迷惑他,眨著大萌眼,說得一臉天真:
“喂,我沒說要離開你啊,隻想跟你離婚而已。”
淩斯栩:……
可知國內有多少人盼著老子跟你離?別說那些蒼蠅一樣的情敵了,現在就連牢裏的淩滄海,也催我放了你……
納尼?
淩滄海進去了?
沒錯!這兩年中,發生了不知多少變故。
不過好在,很多人以為你楚楚兮死了。卻不知你換了張臉,換了個名字……
講真,我不想讓你姓寧,不想讓你知道寧婧姍是你媽,卻拗不過沈亦臻的遺願。她臨死前拉著我的手,懇求我好好照顧你,懇求我讓你認了寧婧姍,說這是她唯一未了的心願……
沈亦臻是個好女人,我不能讓她抱憾而終!
可,我要怎麽做?
公開寧婧姍是你媽,必定會讓蛇夫等人知道你沒死。可不讓你“認祖歸宗”,我良心上又過意不去……
畢竟那場車禍,救你的人,是寧婧姍!
生死關頭,她良心發現、回頭是岸了。盡管我到現在還搞不懂,為什麽她救了你,卻沒能救下沈亦臻?
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我淩斯栩現在隻想知道,那場車禍到底是製造的?是誰要殺你們?準確的說,凶手是衝著你楚楚兮,還是方卓?
他的車,到底被誰動了手腳?以致於最後,讓我淩斯栩失去一個左膀右臂,一個生死貼心的兄弟……
方卓,我會為你報仇的!安息吧!
淩斯栩心裏無限哀歎,麵前失憶的少女卻仍在自作聰明的麻痹他,樣子顯得天真可愛:
“呐,回國離婚後咱倆照樣可以做朋友。放心,我不會餓死的。就算找不到工作,這不還有你的淩盛集團嗎?”
某女笑得天真又狡猾,讓淩斯栩隻感,不管怎麽給她變臉,也抹不去她骨子裏的那份慧黠、可愛……
“做我的私人助理?”他呆呆接話,又想起死去的方卓。
那一年方卓跟她走得很近,兩人在秘密調查什麽,瞞他瞞得很緊。也許,這就是那次飛來車禍的原因所在。
他想弄清,卻又不便問她……
畢竟現在,失憶,是她最好的結局!
“呃……可以考慮。”
眼珠尷尬的轉了轉後,楚楚兮,好吧,現在叫她寧漪,狡黠的聳聳肩,補上一句,
“如果溫小姐不反對的話。”
每次她提起溫暖,都能讓淩斯栩的心得到些許安慰。因為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得到她其實是在乎他的……
“還是很介意暖兒的存在,對嗎?”走上前輕撫她的頭,他語氣溫柔寵溺。
“不不不,你想多了!”
她卻還是失憶前那樣的不解風情,幹巴巴的表情中,語氣又分明透著酸溜溜,盡管嘴角的笑很嫣然,
“對於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我楚楚兮……哦不,我寧漪絕壁會雙手支持、成人之美!”
同時,心裏重重一個咯噔……
楚楚兮是誰?自己怎就冒出這個名字了?
眼前的渣渣淩似是有同樣的疑惑,但見他眉間一緊,抓起她的手腕,秒問:
“楚楚兮是誰?”
語氣緊張,瞳孔裏又透著萬般狐疑,令她很是看不懂。
便繼續衝他眨眼:“對啊,是誰呢?”
“老子問你!”渣渣淩一聲怒吼。
喜怒無常,她已習慣。
“吼什麽吼?”脫口而出中,她白眼一翻,“你又不是不知,老娘丟了記憶!”
“……”淩斯栩默。
心裏暗暗鬆口氣,能看出來,她並沒恢複記憶。卻剛才脫口而出“楚楚兮”三個字,也意味著情況不妙,他深知。
看來醫生開的藥丸,不能停。
“可能,可能是我曾經的朋友?”卻見女孩已對這名字燃起興趣,皺著眉頭,在那兒喃喃沉思道,“又或者,曾經的敵人?”
可……
不管朋友還是敵人,我怎就把自己當她了?
楚楚兮,哦不,寧漪非常不解。
“說得好!”淩斯栩勾唇一聲冷哼,故作惡狠狠的朝她逼近,將計就計,陰冷道,“她就是你敵人!被我搞死了!”
“啊?”寧漪一愣,小心肝開始怦怦亂跳。
能看出渣渣淩沒撒謊,卻不知一定意義上……
他就是沒撒謊!
她楚楚兮的“被死亡”,可不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而麵前的男人咬著這點,還沒完沒了。大手揪著她的小臉,很不服氣的冷哼道:
“為你,老子做了這麽多,你到現在還隻想著離婚?”
楚楚兮,你丫還有沒有良心?
我淩斯栩橫豎都進不了你的法眼是吧?就連出事那天的頭一晚,你還在電話裏問我:喂,明兒個咱倆就要訂婚了,先說好,什麽時候離?
若不是你這句話,老子也不會在第二天不去接你,而是派方卓草草了事。卻打死也想不到,我淩斯栩的缺席,竟讓你們出了事……
所以,為你做這些,我實屬應該!
“哼,又不是我讓你去搞死那什麽楚楚兮的,說哪門子的為我?”
女孩“明滅良心”的一句話,讓淩斯栩緩過神。一時間愣住,有點看不懂她的思維:真就相信了楚楚兮已被他搞死?
疑惑皺眉,淩斯栩小心翼翼的問:
“你怎麽知道不是你?”
“呐呐呐,休想糊弄我!”某女表示,自己很警覺,手一抄,大言不慚道,“就算丟了記憶我也相信,寧漪絕不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所以,這筆賬休想賴在老娘身上!
就算那什麽楚楚兮該死,主謀也不是我寧漪。鬼知道她跟你淩斯栩之間還有什麽其他恩怨,少特麽把老娘拖下水……
這就是重生後的某女!
大體性格沒變,但較之從前,她少了一份“死心眼”,多了一份“簡單自在”。
這是淩斯栩想要的,千怕萬怕,就怕她像從前一樣,碰到點事就胡亂摻和,不找出真相誓不罷休!
所以此刻,他深深鬆了口氣,點根煙故作無奈道:
“得,算我淩斯栩自作多情了。”
某女卻得便宜賣乖,屁顛屁顛的接話道:
“嘿嘿,你是挺多情的,否則也不會婚內找小三,對不?”
又是一句酸溜溜的醋言,她非要嬉皮笑臉、故作輕鬆的說出來?
講真,淩斯栩最煩她這一點……
認為很作,矯情!
便一臉嚴肅、擲地有聲道:
“聽著,暖兒不是小三,你才是!”
若論感情的前後順序,可不就是這樣?
她楚楚兮“插足”了他和溫暖,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奪走了他的心,盡管……
特麽她也不想插足!
“……”某女氣鼓鼓,無言以對。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盡管她也搞不懂,自己從前怎就做了小三。但她認為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畢竟眼前的男人,太特麽……
勾人!
某女認為,也許失憶對她是好事,這樣她就能堅守自己的心,不像從前一樣,被他俘虜。沒錯,她相信自己失憶前肯定很喜歡他,否則也不會臭不要臉的去做小三,對不?
所以,在潛意識裏她很不想去找回記憶。小三的經曆,讓她怕怕……
見她一如既往的被懟住,淩斯栩長長鬆了口氣,將煙頭掐滅,歎道:
“你說得對,這張離婚證,我沒理由不跟你扯。”說著走到衣櫃邊拿衣服,準備換上,丟給她一句,“去睡吧,明早我派車接你去機場。”
放手,是為她好。
也許,他沒必要再執著下去……
做不了夫妻,他也能用另一種方式保護她一輩子!
可似是,她心裏還有點遺憾?並沒立馬撤出他的臥房,她走過來眨巴眼睛朝他問:
“你不睡嗎?”
之前哪一次回紐約,他不是整宿整宿的折磨她?怎麽今兒個變性了?莫非真要跟她離了?
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NONONO,怎可能是壞事?好事一樁!好事一樁!
她在心裏不停給自己催眠,卻見男人已不屑於去搭理她。火速穿好衣服後,淩斯栩急匆匆下樓……
寧漪的心沉了沉,她發誓,不想追出去。
可雙腳太特麽不聽話,嘴巴也一樣,很犯賤的朝他問了句:
“喂,你要去哪兒?”
“捐精。”
男人頭也不回,華麗麗的丟下這兩個字後,砰一聲關上大門,沒了蹤影。
留原地的某女瞠目結舌,伴隨著腦子一轟……
捐?精?
這兩個詞她好像很熟悉,好像之前在不知名的空間,他也有一次這樣華麗麗的懟過她?
哦不不,不止一次!
有一次是在別人家裏,他倆不知為什麽吵架,然後他走了,丟下這兩個字;
另一次的記憶要清晰點,好像在他們家裏,瀾庭居……
對對對,就是瀾庭居!
書房裏,她在溫習。準確的說,是跟一個男同學一起溫習,兩人像是在備戰高考……
結果渣渣淩突然回來,看到這一幕後,啥也沒說,生氣的丟下兩個字“捐精”,就走了!
那個男同學是誰呢?當時渣渣淩,是不是吃醋了?
如果當時她在備戰高考,那應該還沒跟他結婚。男同學,那個少年,是不是他們之間的插足者?
寧漪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理不清個所以然……
罷了罷了,這些事看起來很狗血,不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