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為你好
第61章我為你好
幾分鍾後,當楚楚兮鼓著臉、怯生生的從浴室裏走出來時。坐在床尾抽煙的淩斯栩,本能的眸光一閃……
還別說,他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韻味!
襯衣邊邊正好及她的膝蓋上方,像一件寬大的休閑裙,露出白花花的兩條美腿,說不出有多性感。
再往上,長長的襯衣袖子被她隨意卷起,擰在胳膊肘往上處,露出兩支纖纖手臂,同樣白花花。
淩斯栩饒有興致的目光繼續往上挪,落在女孩那張氣鼓鼓、又透著嬌羞的臉上後,他瞬間心頭一喪……
方才的性感,蕩然無存!
怎麽那張臉還是黑不拉幾的?卸完妝,更特麽黑了!
眉間煩悶皺起,他低聲抱怨:
“我說你的皮膚,怎麽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
三亞遊艇上她穿著比基尼,身上的皮膚雖不像現在這麽白,整個人膚色卻也算勻稱。不像此刻,白花花的軀體頂著一個黑腦袋?火柴棍的形象,要多鮮明有多鮮明!
生平第一次真空穿男人的襯衣,楚楚兮本就渾身不自在。此刻被他這麽一說,更加手足無措了。
“你,你管得著嗎?”
撅起小嘴懟道,她目光慌亂躲閃,不敢跟他直視。杵在浴室門口不敢上前,甚至不敢挪動一步,很有些不知所措。
“三亞時穿比基尼,也不見你有這麽白啊!”透過煙絲,男人直直盯著她那兩條白花花的腿,一聲嗤笑,“難不成是老子襯衣的功勞,把你襯白了?”
“關你什麽事!”
楚楚兮抬眸瞪向他,小手將衣擺使勁往下拉,白眼微翻,噘著嘴嘟囔,
“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真空穿西裝,也不知道把扣子扣上?”
因襯衣被掠奪,此刻淩斯栩上身真空套著西裝,微微敞開,迷死人的胸肌和腹肌若隱若現。再加上他慵懶隨意的狀態,愈發顯得性感……
楚楚兮愣是不爭氣的,輕輕咽了咽口水。
講真,三亞洲際酒店相遇時,麵對他的一覽無遺,她都沒今晚這樣情不自禁的犯花癡。
她不知為何會這樣,也許是今晚太過淩亂;也許是這兩天的相處,消除了些許陌生感;但也許是,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半遮半露的狀態下才最迷人。
就像古代新娘子的紅蓋頭,有股魔力吸引人去掀開。此刻男人真空半掩的西裝,也勾引著旁人,去把它脫下……
這種“不知廉恥”的念頭,讓女孩小臉倏然躥紅。
“扣不扣,有關係嗎?”淩斯栩一聲輕笑,“我全身上下,哪一處你沒看過?”
楚楚兮:……
小臉更紅了,簡直紅到了脖子根。好在她臉上皮膚黑,不怎麽看得出來。
這時,男人掐滅香煙走到她麵前。目光深沉如水,將她從上到下認真的看了看,淡淡道:
“其實你不黑,皮膚挺瓷的,對吧?”
能猜出三亞初遇時,她膚色不白的原因:為家裏操勞奔波,炎炎夏季,風吹日曬奪去了白皙。現在已過立秋,馬上九月開學了,身上的皮膚自然恢複正常。
“可為毛這張臉……”
比三亞時更黑了!
這是淩斯栩最不解的地方。
“美黑素!”楚楚兮脫口而出,局促不安。
“嗯?”
“這,這都怪麥子!”
歎口氣,楚楚兮放鬆了一些。垂眸噘嘴,很糗的解釋道,“在三亞機場非要買什麽免稅護膚品,上麵的泰文她又不認得,結果一不小心,把美黑素SPA當成美白的了。”
“真夠笨的!”
淩斯栩聽得一聲嗤笑,走回沙發上坐下,二郎腿翹起,掏出手機,
“方卓,給我定一套女士美白素護膚品!”
就是這麽果斷、幹脆!
楚楚兮愣了愣,繼而傻乎乎的問:
“給我的嗎?”
“那不然呢?”
淩斯栩悠然彈彈煙灰,心想:老子身邊的女人,也就你一個黑不拉幾。
楚楚兮頓了頓,走過來一本正經的問:
“為毛要送我東西?”
嘲笑我沒見識、愚蠢?連美黑素和美白素都分不清?
別怪她神經敏感死較真,作為一個學霸,這件事的確有辱她的智慧。
卻見淩斯栩輕蔑一笑,指尖夾著香煙,一副懶洋洋的坐姿:
“我不喜歡皮膚黑的女人!”
“我沒要你喜歡!”她懟得擰巴。
他惱:“可我看著礙眼!”
她:……
那句“你可以不看我”到了嘴邊,被咽了回去。
淡然轉身輕輕走到門口,試著擰動門把手。這次很順利,路言沒從外麵將門反鎖。猶豫了下,她還是打開門欲出去。
“你去哪裏?”身後他問。
楚楚兮本不想繼續懟他,卻也不想老老實實的回答說:要去找麥子會和。畢竟此刻她著裝不雅,他若阻撓,或問東問西,她也不好解釋。
便回眸,衝他眨眼一笑:
“出去啊,省得你看著礙眼!”
淩斯栩:……
她還是不是個女人?
怎如此幹巴?沒一點十八歲少女應該有的嬌滴可愛?
氣氛一下子煩悶起來,他掐滅香煙急速走了過來,一把抵住門,對女孩義正言辭:
“聽著,我不管你跟姓田的那丫頭在耍什麽花招,最好給我停下!”
“切,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別不識抬舉,老子是為你好!”淩斯栩凜凜挑眉,一臉嚴肅。
“……”楚楚兮不語,打量著他,眸中充滿質疑。
輕輕將門關上,反鎖,淩斯栩壓低聲音,跟她把話說開:
“路言在釣魚!被他盯上,你可沒好果子吃!”
楚楚兮聽得瞳孔一張,心口緊了緊……
釣魚?
照妖鏡?
腦子裏迅速把路言今晚的行為回放了一遍,可以說今晚所有的拍品,路言都沒喊價,包括他媽的手鏈,獨獨除了鳳冠!
且,他的喊價毫無誠意,表麵看像是哄抬拍價、瞎攪局;而實際上呢?他在迅速過濾一批觀望、湊熱鬧的人!
難怪麥子喊出一億後,他要說“又照出一個妖精了”;難怪她象征性的在一億上加了五百萬後,他會如此震驚……
原來鳳冠,就是路言的“照妖鏡”,他的魚餌!
可,他憑什麽要把“釣上來的魚”斷定為“妖精”?珍貴藏品既然能拿來公開拍賣,那就是合理合法,別人想要、出高價,有錯嗎?
想到這裏,楚楚兮又深感疑惑,便一臉認真的看向淩斯栩:
“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有很多,老子還能每一件都跟你解釋?”
男人走回沙發邊,點根煙,不打算跟她說太多。因為剛才的推斷,關於鳳冠和路言,他也隻停留在猜測,並無實質性證據。
“可我早就被路言盯上了!”
楚楚兮莫名的焦慮起來,盡管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被路言盯上的,隻知不是今晚。所以,她算不上路言用鳳冠釣的魚。此刻的擔心,更多是為麥子。
“他知道野原太太這名兒是假的,知道我叫楚楚兮,知道我爸楚國棟和我媽沈亦臻。還知道……”
皺眉抿唇,欲言又止。
“知道什麽?”男人口吻淡然,站在窗邊背對她,波瀾不驚的抽著煙。
“……”楚楚兮低首垂眸,神色尷尬,“知道你娶我的原因。”
聞言,淩斯栩心裏咯噔了下,夾著香煙的手在唇邊頓了頓。
繼而轉過身淡淡的看著她,目光深沉如水,屬於上位者多年曆練的眼神。哪怕你離他這麽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甚至被這雙眼睛透出的銳利,削割得無所遁形。
楚楚兮不敢抬眸,猜想他認為是她在路言那裏大嘴巴亂說,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把他娶她的動機散布出去的……
想解釋,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總覺得越解釋越亂,有欲蓋彌彰之嫌。
直到淩斯栩輕輕一聲冷哼,斷言道:
“那隻能說明,路言一早就盯上寧婧姍了。他手頭上的案子,寧婧姍是嫌疑人!”
言外之意:路言是因為調查寧婧姍這個嫌疑人,才盯上你的。他要調查,你這個寧婧姍的私生女,是不是也跟那件跨國走私大案有關。
聞言,楚楚兮驚詫抬眸:
“什麽案子?”
“……”淩斯栩不語,轉過身去對著窗外的夜色,抽煙深思。
“快說啊!”
楚楚兮急了,跨步上前站到他麵前,開誠布公道,“我今晚也有一肚子疑惑,你講的沒錯,路言深藏不露,說的話匪夷所思,十句有五句我聽不懂……”
最大的疑惑莫過於“路開”,路言憑什麽說她對這個名字耳熟?
正欲把這點跟男人說開,問問他是否了解路開其人,就見淩斯栩“沒頭沒腦”的問她:
“先說說,你今晚為什麽要叫野原太太?”
楚楚兮愣:“這,這跟你說的案子,有關係嗎?”
淩斯栩不回答,眸光中的犀利增添了幾分:“指使你和田麥子來競拍鳳冠的人,是不是你背後的那日本鬼子——野原?”
楚楚兮:……
瞠目結舌!
無從解釋!
真沒想到,她隨口懟他的一句話,隨便編的一個假名,竟讓他誤會如此深?
淩斯栩,我該說你死較真呢,還是腦子笨?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滿心焦慮,楚楚兮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小臉氣鼓鼓。
“先回答我!”
男人卻不依不撓,走過來站到她麵前,微微俯身。眸光犀利的逼近她,一字一頓,謹慎追問,
“你是不是跟境外黑勢力有聯係?譬如,日本黑幫的幾代目?”
以他的思維視角,若鳳冠牽扯到路言正在調查的跨國走私大案。那楚楚兮今晚以“野原太太”的身份突然亮相,以及鳳冠最後被田麥子拍走,則極能說明一些問題……
對此,他不得不擔心,盡管她隻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