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仇恨歸來
皓辰天恍恍惚惚睜開眼睛，渾身上下都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他用盡全力才能勉強抬頭。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前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思緒逐漸清晰。
“雲兒？”
皓辰天的記憶定格在千沐雲無名指的戒指上。他有些發懵，明明他在牢裏，怎麽現在……
他嚐試著站起來，連續幾次都還是跌倒。他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隱隱約約中，皓辰天聽到前方傳來了腳步聲，他不知道是敵是友，卻連閃躲都來不及。
“咦？那裏好像有個人……”
“哎喲，還活著呢？”
皓辰天聽著來人的對話，又暈了過去。等到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敗的屋子裏，寒風透過破裂的牆縫吹進來，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你醒了？”
一名老婦人端著一碗米湯走了進來，關切的看著皓辰天。
“這是哪裏？”皓辰天虛弱的問道。
老婦人將米湯放進皓辰天的手裏，答道：“小前村啊。小兄弟，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小前村？
皓辰天沒有回答老婦人的問題，腦海之中快速搜索著存在記憶裏的各種地形圖。
這裏距離他被關押的牢房有幾十裏，他怎麽會在這兒？是誰救了他？救他的人又去了哪裏？
“小兄弟？”老婦人伸出手在皓辰天的麵前晃了晃，問道：“你沒事吧？”
皓辰天回過神來，眼眸之中掠過一道精銳的光。
“大嬸，現在城內是什麽情況了？”
老婦人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搖頭歎息道：“亂套了……Y國的人攻占了咱們的地界以後，就大肆搶奪財物，弄得人心惶惶。沒有了皓三少的庇護，巡捕房那些人根本不管用。”
“現在呀，那些有錢人都想著往南逃，火車站都被擠爆了。哎……早知道就該支持皓三少死守。可惜了……聽說皓三少落在那幫畜生手裏，至今都生死未卜……”
皓辰天聽著老婦人斷斷續續的嘮叨和埋怨，心頭湧上了陣陣苦澀滋味兒。
他自己也沒想到，他失敗的原因，會是如此慘烈。他看著手裏的米湯，一飲而盡。
皓辰天的視線投向窗外，淅瀝瀝的小雨從陰霾的天空飄灑下來，黑壓壓的烏雲讓天與地的距離拉近。
他心如死水，卻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皓辰天留在了這一戶農家養傷。他發現其實這家人原本也不富裕，老兩口勉強度日，卻還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他。
他很少開口說話，每天都站在屋簷下仰望天空，平靜如水的眼眸，看不到任何的情緒起伏。
一直到一個月之後，皓辰天的傷勢才逐漸康複過來。他看著鏡子裏的滿身傷疤，嘴角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
在某一個霧氣蒙蒙的清晨，皓辰天不告而別，獨自來到了城裏。
正如老夫妻所說，這場戰禍讓城內蕭條了許多。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從身邊經過，他感覺到了一陣淒涼的寒意。
兩個巡捕從一家米鋪出來，老板點頭哈腰，笑容滿麵，直到巡捕身影遠去，他臉色驟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咒罵道：“哼，三天兩頭來收取保護費，吸血鬼一樣的東西，早晚不得好死。”
皓辰天朝著兩個巡捕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走到一條僻靜的巷子裏，兩個巡捕興高采烈的準備把剛才手來的錢分掉。
“今天的收獲不錯……”
“那肯定的。下午再去其他街上逛一逛。”
“你們沒機會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兩名巡捕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到一個男人倚靠在牆角，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
“你是什麽東西？”
兩人仗著巡捕的身份，衝上去就重重推了皓辰天一把。
皓辰天紋絲不動，冷笑浮現，眼中閃過一道強烈的殺氣。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巡捕的手腕用力一折，讓巡捕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見同伴吃虧，另一名巡捕慌忙去腰間掏武器。皓辰天抬起腳踹在他的胸口，順手躲過他的武器，連續扣動兩下扳機。
前後不到一分鍾，兩個巡捕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皓辰天從他們的身上搜出所有的錢踹在口袋裏，有把武器插在自己的腰間。
他從其中一個巡捕身上找到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走出了小巷。
夜幕降臨，雨後的空氣有些清新，掩蓋了彌漫在上空的血腥味道。
皓辰天買了一些金箔和酒菜來到亂葬崗，祭奠那些陪著他血戰到底，卻還是壯烈犧牲的兄弟們。
“我不會讓你們就這樣憋屈的死。”皓辰天在亂葬崗待了半夜，直到子夜時分才離開。
他來到了Y國將領居住的地方附近暗中觀察，一連監視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找到機會潛入進去。
深夜，Y國將領從外麵回來，推開書房的門，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雪茄味。
他立刻皺眉，打開燈便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坐在他的椅子上，把他珍藏的雪茄和紅酒都打開了。
他頓時暴怒。
“你是什麽人？”
皓辰天轉動椅子，與Y國將領麵對麵，嘴角的笑意，邪魅而陰冷。
“是你？”Y國將領大驚失色，正要大聲喊叫，皓辰天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他的胸口。
“你可以大聲喊，不過我保證，你會在你手下衝進來之前，身上會多幾個血窟窿。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我死了，你也走不了。”Y國將領鎮定下來，與皓辰天的目光對視。
皓辰天無所謂的攤攤手，說道：“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走不掉的心理準備。我如今的境地，你覺得我還會在乎死活嗎？”
Y國將領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清楚，最難對付的人，就是不怕死的人。
“不過，如果可以活著，我並不想死。所以，我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