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露出馬腳
進了村子,小白的目光四下掠過了一遍,看似在尋找什麽,卻又很快就將目光轉到了夏璿和小肉團他們的身上。
村子家的大客廳裏,一張八仙桌擺放正中,在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副碗筷和一桌子的佳肴。
“坐吧,我都準備好了。”陸邢巒摟著妻子,抱著兒子入座。
小白剛想坐在夏璿的身邊,紫魅便先他一步坐在了陳夏璿的身邊,然後魑離便坐在了小白的身邊,兩人將小白夾在了中間。
“吃飯!”陸邢巒體貼地為妻子夾了菜,接著又給兒子布菜。
小白伸手取過筷子放在嘴裏咬著,盯著眼前的一家人,似乎在賭氣。
“吃啊,小白,你怎麽不吃了?”陸邢巒似乎沒看到對麵小白那哀怨的表情一般,笑著對他說,“小白,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你怎麽不吃?”
小白嘟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盯著陸邢巒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伸手夾了塊雞塊放進嘴裏,用力地嚼著,時不時還發出了一些聲響以示不滿。
“爹地,小白他怎麽這麽吃呢?”小肉團伸手拉了拉陸邢巒的衣角,他不明白為什麽小白今天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連吃東西都很用力。
小肉團很納悶,這麽吃不累麽?
“小白哥哥他今天很餓了,所以吃得很用力,不過這樣咀嚼對腸胃好,團團吃飯的時候也要細嚼慢咽哦!”陸邢巒一邊為兒子布菜,一邊耐心地講解。
小肉團聽了粑粑話後,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很認真地嚼著嘴裏的肉塊。
他對爹地一直很崇拜的,所以爹地的話,他都聽了進去。
陳夏璿望了望他們父子兩一眼,看著他們融洽的樣子,她欣慰地笑了,她還一直擔心小肉團五年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等真的見到了會不會有生疏感,可看如今的樣子,兩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吃完了飯,夏璿和紫魅兩人一起整理了飯桌,接著又端上了茶點。
陸邢巒抱著兒子逗樂,陳夏璿就坐在他身邊,魑魅依舊將小白堵在了中間,過了一會兒,陸邢巒忽然開口。
“怎樣,今晚的飯菜還合你的口味吧,黑龍先生?”
他的話一出口,除了一直保持平淡臉色的魑魅和一臉一直茫然的小肉團外,陳夏璿倒是大大地吃了一驚,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老公,又看了看對麵的小白,她眨眼問道,“老公,你剛才說什麽?”
黑龍,他來了麽?
陸邢巒笑了笑望向對麵一臉淡定的小白,說道,“黑龍先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繼續裝下去麽?”
這會兒,陳夏璿算是聽明白了,但聽明白後,她更加的震驚,看向小白,“你,你是黑龍!”怎麽可能!
小白原本一臉的淡然,當聽了陸邢巒語氣異常的堅定後,他轉頭看了陳夏璿一眼,原本抿緊的嘴角緩緩地鬆開,勾起了一抹如同殘月般清冷的笑。
陳夏璿震驚不已,她發現眼前的小白變得不一樣了,隻是一個笑就輕易地改變了整個人的氣質,此刻的小白依舊無邪,但眼底不再是那種清明純潔的眸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邪佞的笑。
“小白你……”陳夏璿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小白正是毒梟們口中所敬畏懼怕的毒梟之王——黑龍,尤其是他那麽白……她轉頭看著陸邢巒,隻見他眸光沉穩,定定地望向小白那一邊。
“嗬嗬……”小白笑了,低頭笑過後,再抬頭卻是一臉的冷意,“陸邢巒,你是怎麽發現我的?”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問的卻是這個,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不知是什麽時候才露出了馬腳。
“應該說,我其實一直都懷疑你,隻是你偽裝得太好,也的確曾有一下讓我失了戒備之心,隻是……”陸邢巒低頭看著兒子,笑了,“隻是,我這個人疑心太重罷了,所以我想再最後試探下你,誰知……”
說著他從口袋裏取出一顆棒棒糖,放在手中把玩。
“之前我曾做了深入的調查,得知黑龍你有個很奇怪的嗜好,就是喜歡吃這類的棒棒糖,在這樣的山溝溝裏,要吃到這款的棒棒糖,的確不容易,所以你每次都派你的心腹出去幫你采購大量的這種棒棒糖,而你總喜歡一口吃完後,再吹一個調子。”
所以,他之前放鬆了心態,試著從一個切入點說服自己,對小白起了同情心,然後他在小白這麽敏感的人麵前才能表現得那般的自然,成功地打消了小白心中的顧慮,接著陸邢巒便讓小肉團隨著帶著那些棒棒糖,並故意讓小肉團在恰當的時機交給小白。
小肉團是個孩子,他最天真無邪,所以小白對他的防備之心最弱,也才最容易中計。
“嗬嗬好,說的好!”小白伸手拍打著,眼裏露出讚許的目光,“我沒想到陸先生你連我這麽細微的習慣都能了如指掌,的確讓人佩服!”
“我不需要你的佩服!收起你的佩服之意,去監牢裏向那些無辜枉死在你槍下的人的靈魂懺悔吧!”
為了得到這個細小的發現,陸邢巒不知犧牲了多少警衛和釘子,所謂的一個細微的發現卻是用人命換來的,他想著這些心中就燃燒起了對眼前這個一臉淡笑的男人的恨意。
小白看了他手中的棒棒糖,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笑著說,“哈哈,說得好!陸邢巒,你不愧是我視為唯一對手的男人,你的確夠資格!”
聽到這裏,陳夏璿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從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看似單純無邪的小白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黑龍!
“我倒是挺佩服你!”陸邢巒冷笑一聲,眼梢處滿是譏誚,“為了能打入我們這裏,你倒是煞費苦心,先是假裝中彈,接著又假裝自己是男寵,你這一身可以隨時替換本性,作賤自己的本領倒是真的令我佩服!”
小白聽了他冷嘲熱諷的話,並不生氣,他朝陳夏璿這裏看了看,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至少我覺得值得,挺有意思……”
陳夏璿無語,將自己弄成重傷,再這般的作踐自己,這個男人的思維的確與眾不同!
“不過,我到沒覺得是作踐自己,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作為,至少我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至於手段麽……”小白輕鬆一攤手,表示無奈,“為達目的,總該不擇手段,不是麽,陸先生?”
陸邢巒盯著他,不語。
“陸先生和我其實是一類人,都是絕頂聰明,不肯輕易罷手的人,同樣的,你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小白指了指陳夏璿和小肉團,“你為了不讓我起疑心,連妻兒都瞞著,為了能抓住我,你連妻兒都可以用來做誘餌,你和我又有什麽不同!”
陸邢巒還沒開口,陳夏璿就替他回答了,“因為我們是他的妻兒,所以我們更加不能丟下他不管,再說了,黑龍你根本就沒有人性,沒有家人,你怎麽能體會有個家的感覺呢?”
聽了陳夏璿的話,小白的神情倏地一下驟冷,他單手猛地拍向桌麵,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那一下的氣勢驚人地強大,兩旁的魑魅都驚訝於他瞬間的爆發力,之前他一直被他們兩人的氣場強製住,可就剛才的那麽一下,他便掙脫了他們的束縛,甚至更發出了一種更強大的氣勢強壓住了身邊兩人的行動範圍。
“家?家是什麽!”小白一笑,那笑很詭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但給人一種乖戾,邪佞的感覺,陳夏璿頓時打了個寒戰。
不待她回答,小白便打手一揮說道,“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家,也從來都不需要什麽家!”天下之大,為他獨尊。
“你沒有家,總該有父母吧!”
“沒有!”
“無父無母?怎麽可能!”
陸邢巒發現夏璿無意間挑起了黑龍的情緒,似乎她剛才的那句話深深地刺激到了黑龍,他為了拖延時間,將這一出空城計唱下去,便繼續說道,“難道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陸邢巒的話徹底激怒了小白,他此刻雖然站著嘴角微微上翹,但陳夏璿明顯感覺到了他此刻的那平靜的表麵下所隱藏的怒火。
她伸手按住陸邢巒的手,抬頭看向他,卻見他含笑著朝自己點頭,她的心底那一塊高提起的石頭才緩緩地落下。
“怎樣,黑龍先生,我們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吧。”陸邢巒抱著兒子,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邊逗樂兒子,一邊悠閑地對著小白說話。
那語態甚是輕鬆自得,仿佛兩人正在閑話家常,而不是在談條件。
小白看著陸邢巒那樣,眯了眯眼,緩緩地坐下,同時斜睨了身邊的魑魅兩人一眼,嘴角的冷笑更加的濃,“怎麽,你覺得你有條件和我談麽?”小白左右看了下,伸手放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神情傲慢冷漠,語氣中滿是不屑,“就憑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