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這次真的失憶了
穆向明轉身看向他,“如果有那麽一天,當你遇到了兩難的局麵時,你也就能體會我如今的感受……”他從陸邢巒身邊走過,“但我寧可那一天永遠也別到來!”
那樣,夏璿就永遠也不會感到痛苦。
病房的另一頭,陳夏璿卻做了一場噩夢,夢裏她依舊看不清白霧中的人,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那人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伸手想抓住他,發現自己怎麽努力都無法做到,於是她驚呼了起來。
“夏璿!”正在和醫生談話的洪承恩聽到她的呼喚聲,從外麵衝了進來,伸手就抓住了她伸到半空胡亂揮舞的手。
“夏璿,我在這裏,是我……別怕……”他的聲音很溫柔,連帶著動作都那麽的輕柔。
陳夏璿緩緩地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人正站在自己的跟前,她皺起眉頭,“頭,疼……”頭疼的不得了。
“別怕,我給你輕輕柔柔,就不疼了……”洪承恩伸手輕輕地按住穴道,為她揉了揉。
經他這麽一揉,陳夏璿感覺頭痛緩和了些,她逐漸恢複了平和,“謝謝……”
“這麽客氣……”洪承恩笑了笑。
“你是誰?”剛緩過神的陳夏璿忽然開口問道。
“嗯?”
“我是說,你是誰,我在那裏?”陳夏璿隻覺得頭很痛,但記不起眼前人是誰。
洪承恩的手一頓,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之前他就曾問過醫生她的病情,醫生說這要看她當時是怎麽摔下樓的,這一摔有重有輕,輕則輕微的腦震蕩,重的話就會失去一部分的記憶。
如今看來,她這一摔很不巧,正巧將腦中的那部分記憶摔沒了。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你還記得陸邢巒麽?”洪承恩小心地試探她。
“陸邢巒?”陳夏璿皺眉想了會兒,忽然覺得頭很疼,她捂住頭,“不,我不記得,頭好疼,好疼……”
“好好,我們不說他了,不說他!”洪承恩連忙擺手,伸手輕輕地按住她頭部的穴道為她緩解壓力,看來她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不會連陸邢巒都記不起來。
待她的精神好了一點後,他伸手從懷裏取出兩枚戒指,“我是你的未婚夫……”雖然這麽做有點趁虛而入的感覺,但他不想放棄這麽一個好機會。
“未婚夫?”陳夏璿皺起,頭更疼了,她為麽也記不起來。
“你看這個戒指,你還記得麽?”洪承恩試探著將那枚戒指放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陳夏璿眨眼,伸手接過那枚戒指,“這個戒指我記得……”小時候,她在爺爺的書房裏見過一次,因為造型很特別——玫瑰花型的金戒,所以她記憶深刻。
“我們兩從小就定了娃娃親,這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來我給你戴上。”洪承恩大喜,伸手戴在了她的右手的無名指上,然後將另一個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
然後他將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並排放在一起,“你瞧,好看麽。”
其實昨天他被陸邢巒戲弄了一番後,本想著今日帶著老爺子退給自己的那兩家的定情信物上門找陸邢巒晦氣,不曾想就聽說了夏璿住院的消息,他便立刻趕來。
“嗯……”
“我叫洪承恩,以後你就叫我承恩吧……我就叫你夏璿,好麽?”
“承恩?”陳夏璿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見過這麽一幕,究竟是那裏?
“夏璿,醫生說你的傷勢雖然重,但好好休息下就沒事,所以以後你什麽事也別多想,安心的在這裏休息……”洪承恩谘詢了下醫生,便安慰她。
“可是,我的頭好疼,而且,我似乎……”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究竟是什麽呢?
“頭疼是正常的,你撞到頭了。”
“可是……”
“好了別多想,要有什麽也得等醫生的檢查報告出來再說,現在你好好休息下,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洪承恩耐心地哄著她,“乖,閉上眼,休息下。”
陳夏璿倒是覺得很累,而且她發現自己越是想記起什麽,就越記不起來。
她才剛剛準備閉眼休息,門就被人打開。
陸邢巒和穆向明走了進來。
“你怎麽在這裏!”見到洪承恩就坐在夏璿身後,手拉著她的手,目光落在他們手中的那兩枚戒指上時,陸邢巒頓時一怔,隨後怒火便湧了上來。
他幾步走到了洪承恩的跟前,壓低聲音命令道,“放開她的手!”
看到他那冷硬的態度,陳夏璿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去,卻反被洪承恩強行拉住,“夏璿她才剛醒來,你就這麽嚇她。”
陸邢巒抬頭看向陳夏璿,卻看到她正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眉頭皺起,“夏璿,你感覺怎樣?”之前他也詢問了下醫生,醫生說病人撞到了頭部,在頭部留了一塊淤血,暫時不能確定什麽,隻能等病人醒來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定奪。
“我,我不認識你……”見他剛才冰冷剛硬的神情,陳夏璿下意識地感到有些害怕,不不能說是害怕,隻是她不願意見到他的那種神情,似乎她做錯了事一般。
“夏璿,你怎麽了?”見她有些退縮,陸邢巒伸手想扶住她。
“你是誰!”陳夏璿看到他的那一刻起,頭就疼得厲害,她下意識地想去記起他,卻發現自己越想記起就越是記不起來,而且頭也越痛。
“什麽!”陸邢巒整個人呆住,這句話,他之前也聽過,那時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如今再聽到時,看到她眼底的那份陌生與抗拒,他的心再度被刺痛,“夏璿,你忘了我……”她怎麽可以忘記他!
“痛!”陳夏璿看到他眼底的那份傷痛時,心也跟著一起痛了起來,她捂住頭和心口。
“承恩!”她整個人往後一縮,下意識地喊出了洪承恩的名字。
洪承恩很自然地就將她護在了懷裏,抬頭挑釁地看向陸邢巒,“夏璿她現在需要休息,請你們出去,別打攪她!”
“夏璿!”穆向明聽到動靜也跟著進來了,見到洪承恩抱著陳夏璿,他上前問道,“你怎麽了?”
見到穆向明,陳夏璿的排斥心理更重,她的記憶隻停留在了他背叛自己的那一天後的一年中,她朝他擺手,“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由於過於激動,她的頭疼的不得了,捂住頭她死命地甩著,“你走,我不不想看到你!”
陸邢巒見了,著急地想要做什麽,身後的穆向明上前攔住他,“現在她才醒來,情緒不穩定,你就別太著急,讓她先休息下,我們去外麵談!”他這句話不僅是對陸邢巒說的,也是對洪承恩說的。
洪承恩看了看夏璿,又看了看一臉凝重的陸邢巒,“好,夏璿,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來看你。”
陳夏璿小心地點了點頭,但看到陸邢巒那陰沉的臉色後,頓時又像是小白兔一般縮回了手,推了推洪承恩,“嗯,我想睡覺了。”
其實她是怕看到陸邢巒那冰冷而帶著一絲痛苦的眼神。
他是誰,為什麽她會在意他?
穆向明將陸邢巒拉著出了病房,三個男人一起站在了病房外。
出於對夏璿病情的關注,三人暫時放棄了之前的恩怨,先谘詢了醫生後,他們才確定陳夏璿因為腦中的血塊而暫時失去了記憶,結果很明顯,她忘記了陸邢巒,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陸邢巒頹廢地落座,語氣低沉,顯得很沮喪,“怎麽會這樣!”這一次,夏璿是真的忘記了他。
“陸先生,您先別著急,以我的估計是那血塊壓住了她的神經線,隻要將血塊除了,興許她就能記起一些事。”醫生對陸家的背景還是有所顧忌,忙安慰他。
“那醫生,要怎麽除去血塊?”穆向明焦急地問道,“要動手術麽?”
“不,血塊的位置很靠近眼神經,不適宜動手術。”醫生搖頭。
“那要怎麽辦,會不會影響到視覺?”洪承恩看的醫書很多,倒是聽說過類似的事。
“目前看來,暫時不會,我建議用針灸的方法,試著將腦中的血塊化掉。”
“針灸?”
“那我們試試!”陸邢巒聽著又起了希望,一把握住醫生的手,“那麽請你們這裏最好的針灸醫生為她治療!”
“這……”醫生顯得有些為難,“我們醫院主攻西醫,若是說起中醫……”
“請醫生你說。”穆向明一旁開口,“無論多難,我們都不會放棄。”
“中醫的話,還是陸家的陸一辰老爺子才是一把手,這位病人的血塊較靠近眼神經,一般的針灸師拿捏不好位置,隻會害了她,如果能請陸老醫師出山,她恢複的幾率會大很多。”
“陸老爺子,權東一的爺爺!”陸邢巒大喜過望,“謝謝醫生,我這就去請他老人家!”
“隻是我聽說陸老爺子似乎已經封針了,如今要他老人家出山……”
“多謝醫生,這些事就交給我們,請你在這段時間裏多照顧夏璿,等我們帶陸老爺子來。”陸邢巒知道此行很難,但為了夏璿,他不會輕易放棄。
回到病房,穆向明拉住正想進去的洪承恩,“你就別在這個時候瞎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