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叔的心好疼
“其實,我們也沒有站在夏璿的立場看,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和邢巒一起,也許這一切都是邢巒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才是對邢巒最大的打擊。”
“這……”權東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那我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我們,什麽也別做。”杜從然搖頭歎息,“這種事,我們隻能靜觀其變,在一旁推波助瀾就好,真正能解開他們心結的人,隻有他們自己。”
“好吧……”權東一深深地歎了口氣,“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這邊,權東一掛斷了電話,剛轉身,就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
“邢巒……”權東一瞬間驚悚了,他什麽站在自己背後,有多久了,都聽到了多少!
陸邢巒的神情淡然,那雙深沉的眸子,在日光下,清澈明亮,卻有種清冷的感覺。
“邢巒,嗬嗬,你怎麽來了?”權東一心虛地嗬嗬笑了下,收起了手機,“怎麽,哪裏不舒服麽?”他盡量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陸邢巒盯著他看了會兒,“我想問你開點藥……”
“藥?”權東一這會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一臉的茫然,“你生病了?”一直都很健壯,連被蛇咬了都可以迅速恢複的男人竟然生病了,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想開什麽藥?”解相思的,他可沒有。
陸邢巒咳嗽了下,“安眠藥……”
“噗……”權東一很慶幸自己剛才沒喝水,不然準保噴他一身。
“你要安眠藥幹嘛,邢巒,雖然夏璿有點反抗你,但你也別太心急,正所謂……”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邢巒打斷。
“藥是給我自己開的……”陸邢巒的語氣很低沉。
“啊!”這會兒權東一算是徹底無語了,“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以前林素雪死後的五年內,陸邢巒一直處於無法休眠的狀態,每晚都要用安眠藥才能入睡。
這種不良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兩年前,他才恢複了正常。
“你別問那麽多了,給我開藥就好……”陸邢巒不願多說,捂住額頭,“劑量的話,就照上一次的多點。”
“什麽!”權東一驚愕了,“劑量還要比上次多!你不想要命了!”記得那次已經是達到了極限,陸邢巒這是怎麽了!
“你放心,就那點藥,還要不來我的命!”陸邢巒伸手一攤,“給我配藥!”
晚上,他摟著夏璿實在無法入睡,以前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夏璿,他可以很安心地入睡,可如今,那香味卻成了令他無法安神的致命香味——罌粟。
明明有毒,他卻舍不得放開,正應了韓子峰的那句話——軍婚有毒,越愛越毒,越毒越愛,甘之如飴。
“哎……”權東一看著他,動了動嘴,卻沒有說什麽,看來陸邢巒沒有聽到什麽,那也好,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傷。
杜從然是他們中最理智的人,既然他那麽說,自己就那麽做吧。
有些事,還是讓他們當事人自己解決。
陸邢巒將配好的藥瓶放回到口袋中,轉身的時候,忽然開口問道,“剛才,夏璿是不是來過?”
權東一一怔,“是。”有些話不能多說。
“哦……”陸邢巒頓了下,“她如果問起韓若初她們,你就說不知道,誰也不許對她說什麽。”
“為,為什麽啊!”權東一不懂了,“你明明都為她做了那麽多,為什麽不告訴她,那樣……”
陸邢巒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我隻是不想她為了感動而嫁給我……”他要她的心,她的全部。
“哈……”權東一呆了,“你打算和夏璿結婚?”在這種情況下?
“嗯!”陸邢巒點頭,奶奶突然的出現,令他不得已加快了這個計劃。
“可是,夏璿她會答應麽?”權東一覺得陸邢巒有點小糾結,小矛盾,“你不如告訴她你為她做的一切,讓她誠心感動地嫁給你,不是很好?”
“你不懂……”陸邢巒搖頭,卻不再多說一句。
“真心的被你們兩搞糊塗了……”權東一看著他的背影在窗口消失,搖了搖頭,“這兩人還真是絕配,都那麽的糾結。”
陸邢巒走到了宿舍門口,腳步卻沉重地再也抬不起,其實剛才權東一的話他一字不漏,聽了個清晰。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被人用尖刀狠狠地戳中一般,血頓時湧了出來,捂住心口的那一瞬,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連呼吸都輕微到了極點,所以權東一才覺察不到他的靠近。
“夏璿,為什麽……”難道真的是他錯了,他該放手。
陸邢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張了又攏,攏了又張,反複幾次後,最後他一口氣將大掌合攏。
“夏璿,我不會放棄,所以,你必須嫁給我!”到最後,他還是無法逼自己放棄。
既然不能放棄,那麽他決定將她一輩子鎖在自己身邊,哪怕用強硬的手段也要將她留住。
因為——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夏璿遺落的那封信,因為他不能看著她去送死。
陳夏璿去找了高勝強,卻意外地看到沈燎也在,當她剛踏入一步時,聽到了裏麵傳出的對話。
“你說首長怎麽這麽的癡情啊?”沈燎剛從特訓中下來,就到高勝強這裏蹭酒喝,感慨之際說了這麽句,“為了你家夏璿姐,我家首長那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啊……”高勝強也感歎,“可惜首長不肯將這些事告訴夏璿姐,弄得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首長為她做的那些事,如今失了憶連首長都不記得了,可憐的首長大人。”
“就拿上次高家的事兒來說吧,高汀不知好歹傷了你家夏璿姐,首長知道後立刻讓我去搜集高家洗黑錢的罪證,為了能徹底扳倒高家首長不惜動用了杜家的秘密刺探情報網,欠了杜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才得到了情報。你知道麽高家勢力盤根錯節,不是那麽容易動的,首長力排眾議最後將高家連根拔起。”
陳夏璿聽了後,收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陸邢巒他竟然為自己做了這麽多,而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沈燎說道這裏又喝了一口,酒精蟲上腦,話也多了起來,“再比如那次照片風波,首長知道幕後主謀是韓若初,但高家不比韓老二家,韓老二家根源深厚,就算有了確鑿的證據也未必能動得了韓老二家,所以他就讓我密切注意她的行蹤,保護夏璿姐的安全。”
“是啊,有你在暗中保護夏璿姐,要不是夏璿姐私自行動,她不會受傷。”高勝強搖頭,“夏璿姐就是個性太要強了。”
“最讓人感動的是!”沈燎說到這裏大為激動,“首長甘冒與韓老二家翻臉的風險,頂著巨大的壓力,狠狠地懲罰了韓若初。”
“嘖嘖,話說回來,那個程小姐也是個奇葩……”高勝強說起韓若初一點同情的感覺都沒有,“為了接近首長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整成了林素雪小姐的樣子,那得花多少代價啊……女人真可怕。”為了變成心愛的人喜歡的類型,不惜在自己臉上動刀子。
“所以說,這種女人才可怕!心機深沉!”沈燎哼哼了兩聲,“首長將她整回了原來的臉,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我看她這次是沒臉見人了!”
“這就叫將狐狸精打回原形!”高勝強說到這裏又激動了,“首長這招高!夠絕!”
“不過比起韓若初,那位林依依小姐也好不到那裏去!”沈燎得意萬分,其實他一直都不喜歡林依依,整個一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對他當下人般使喚。
“她怎麽了?”高勝強感到好奇。
“她逃婚,被首長逮住親自送到了孤家,首長看著她和孤少爺完婚,再送入洞房……”沈燎說的那個叫暢快,“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個林二小姐哭得那個淒慘,我看孤家少爺的臉色都不好看,她以後再不收斂脾氣,估計在婆家有的受!”
“哎呀,你說首長這麽的為你家夏璿姐著想,你家夏璿姐怎麽就對我家首長這麽的絕情呢!”
高勝強搖了搖頭,“你不懂,當初穆少爺對我家夏璿那個好也不比你家首長差,可你後來也知道了,他說變心就變心,連個轉圜的餘地都不留,夏璿姐左手腕上的那道傷疤就是為了那個男人割得,這麽深情的一個男人都會變心,你讓我家夏璿姐怎麽敢再相信男人!”高勝強的八卦精神比誰都強。
沈燎深深地歎息,“可是,這天底下還都沒有一樣的指紋呢,怎麽會有一樣的男人呢,你家夏璿姐不給我家首長一次機會,怎麽知道他不是深情不二的男人!”
“換成是你,被蛇咬了一口,你還敢往裏蹭麽!”高勝強反唇相譏。
“……”沈燎嘴角抽了下,瞧這孩紙這比喻……他家首長腫麽成蛇了?
陳夏璿聽完後,站了一會兒,默默地轉身,夕陽的餘暉灑落了她一身,披著滿身金黃色的餘暉,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