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婆失憶了
夜晚追蹤是韓子峰最擅長的技能,但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權東一相信就連韓子峰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可陸邢巒卻完全不在乎一般像個瘋子一般衝下去。
他一歎,當真是愛情比命還重要!
這家夥,這一次真的陷進去了!
陸邢巒壓低身子,盡量保持住重心,朝前滑落,腳底傳來的一陣陣的火辣辣的疼痛直衝腦門,
“切!”他咬牙挺住,鞋底都磨出了火花,他卻不肯停下一步。
“邢巒,別亂來,先看清楚……”權東一謹慎小心地緊跟在後麵,為前麵那位橫衝直撞的大爺捏了把汗。
陸邢巒根本沒有聽進他的話,身子壓低,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瘋了,這家夥!”權東一低聲罵了聲,“好吧,拚了!”舍命陪君子吧,誰讓他是那家夥的死黨!
他也放低了身子,跟了上去。
陸邢巒從之前陳夏璿滑落的洞口衝到了洞底,他落地後,雙手撐住地麵減緩了速度,剛穩住身形就抬頭看向四周。
這時,一陣風吹過,烏雲散開了些,借助星火他終於看清了四周的情況。
“夏璿!”
當他看清後,心猛地一陣的絞痛,他看到正被一群蛇圍住的陳夏璿正蜷縮著身子,側躺在一塊石頭中央,無助地輕輕啜泣著。
“夏璿,別怕,我來了……”他盡量壓低聲音,怕驚擾到蛇群,身子壓低朝她那裏靠近。
這時,身後的權東一也緊隨而來。
“切,是誰這麽缺德,竟然把硫磺撒在了出口,難怪這裏這麽多的蛇!”權東一一進洞就聞到了那股難聞的味道。
當他看到陳夏璿時,驚訝得低呼出來,“邢巒,別過去,那裏蛇太多了……”
但陸邢巒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規勸,一邊朝他擺手,一邊謹慎地前進,他不能停下來,必須往前進,因為她在等著他!
“真是個頑固的家夥!”權東一皺眉,但他也知道勸不動陸邢巒。
倏地一下,一條蛇猛地跳起,朝陸邢巒的腳竄去,一下咬住他的腳踝。
“嘶……”陸邢巒一把抓住蛇的七寸,用力拔出狠狠地朝地上一甩,一腳踩在了蛇頭上。
頓時,群蛇被驚起,一起朝陸邢巒圍攻。
“糟了!”權東一皺眉,四下看了看,朝洞口奔去。
陸邢巒趁群蛇發起進攻之前,迅速朝陳夏璿靠近,脫下外衣先將她包住,護在懷裏,揮手赤手空拳趕走那些不斷蜂擁上來的蛇。
“邢巒,讓開!”權東一也赤身衝上來,他用外衣裹住硫磺,衝到了陸邢巒身邊,“捂住鼻口!”
陸邢巒忙低頭吻上夏璿,輕輕地將呼吸度給她,那動作快速卻很溫柔,生怕傷到了她。
權東一將袍子甩開,那些硫磺瞬間飛散出去。
頓時,蛇群散開,他們劈開了一條路。
“我們走!”權東一在前麵開路,陸邢巒抱著陳夏璿跟在身後,一起出了洞。
“邢巒!”
他們剛到洞口,一道道燈光就將黑夜點亮。
原來是韓子峰帶來的人到了,他們打開了探照燈,將這裏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夏璿!”
蘇一一和付心怡迎了上來,見到陸邢巒懷裏的陳夏璿時,她們倒吸了口冷氣。
“怎麽會這樣……”
陳夏璿的臉上都是一道道的傷痕,血痕斑駁,再看看露在外麵的手和腳,也都是傷痕滿布。
“夏璿她……”蘇一一心痛不已。
“夏璿……”付心怡心痛之餘更是氣憤難平,“到底是誰這麽的可惡,這樣傷害夏璿!”
陸邢巒手一沉,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沸騰了起來,眸光冷得像是一把刀刃,足以置人於死地。
杜從然走到他們跟前,看到陳夏璿的傷後,眉頭也緊緊地皺起,“子峰,你先送他們到醫院再說!”
“東一,你過來!”他轉身對權東一喊道。
權東一抓住韓子峰的手,低聲吩咐,“邢巒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你最好讓他好好地治療下……”
“哎!”韓子峰一驚,看向了一旁的陸邢巒,邢巒……
幾人護送著陳夏璿他們上了車,便朝醫院開去。
“你找我說什麽事?”權東一不解。
杜從然眯了眯眼,“你應該可以從這些痕跡上追蹤到人吧……”
權東一挑眉,“你真當我是你啊,狗鼻子一般的靈……”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吧。
杜從然就盯著他看,一句胡都不說。
最後,權東一一歎息,“好吧,我試試,但不保證真能找到……”
“嗯,你隻要把搜集到的證據交給我就可以了……”杜從然點頭,他最擅長的就是審問,無論誰,到了他手裏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好!”權東一也很氣憤,“這樣欺負夏璿,我都看不下去了!那些人,一個也不許放過!”
*
滴答滴答——還是那冰冷的滴水聲,一點點地傳入耳中。
這是哪裏?
好冷……她蜷縮了下身子,卻是一陣的激烈尖銳的疼痛襲來,眉頭緊皺。
她記起來了,那天她從懸崖上滾落,又撞到了頭,渾身上下都是傷,然後似乎有很多的蛇,朝自己湧來。
“蛇,好多蛇……”恐慌湧上心頭,陳夏璿伸手亂抓一通,嘴裏喊著,“穆哥哥,救我,好多蛇……”
陸邢巒坐在一旁,聽到她的呼喚,一怔隨即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痛……”她吃痛地皺起了眉頭,想抽回手。
陸邢巒這才驚覺自己握得太緊,她的小手上滿布傷痕,連忙送了手,卻又失了她。
手重重地落回到床上,陳夏璿猛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陸邢巒那張胡渣滿布,雙目赤紅,邋遢到家的臉。
“夏璿,你感覺哪裏不舒服麽?”他緊張地站起,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眼裏滿是擔憂和焦慮。
身後的付心怡和蘇一一聽到了,也趕緊走到床頭,同樣擔心地看著她。
陳夏璿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受了這麽多苦,都隻是因為一個男人——她苦笑,一個心底藏著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值得她們這麽爭奪麽?
她要的真的不多,隻是想他在開始另一段感情之前,先整理自己的心情,帶著一顆完整的心投入下一段情感中,這樣才不負自己,不負對方。
而他,她一笑,他是永遠也做不到,因為那個人在他的心底紮了根,生了芽兒,開了花結了果。
他這一生都要背負對那個人的愧疚,背負對她的沉重的愛
既然愛得這麽沉重,為什麽不放開,讓彼此都自由些。
她的眼眶濕潤了,愛不得自由,背負太多,這不叫愛,這叫束縛……陸邢巒,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夏璿,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見她盯著自己看,卻不說一句話,眼底那份的疏離讓陸邢巒緊張不已,他地抬頭喊道,“醫生,醫生!”
“糟糕,醫生說夏璿之前撞到了頭,她該不會是失憶了吧……”付心怡見她這般呆呆地看著陸邢巒,似乎一點都不認識他一般。
聽付心怡這麽一說,蘇一一也有些擔心,側臉看著陳夏璿,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夏璿,你還認得我麽?”
陳夏璿呆呆地轉過頭,“一一,我這是怎麽了?”
“額……”蘇一一扯了下嘴角,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倒是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夏璿,你不記得了嗎?”付心怡緊張地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你的頭還疼麽?”
她的手剛碰到陳夏璿的額頭,陳夏璿就皺起眉頭,痛得喊了出來,“痛……”
陳夏璿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和手,然後猛地抬頭,“心怡,一一,我怎麽受傷了,這裏是哪裏?”
“啊……”蘇一一這次被嚇到,她抬頭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陸邢巒,“陸少將,你瞧她這是怎麽了?”
陳夏璿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問道,“你是誰?”
頓時,整個房間的氣溫倏地下降。
陸邢巒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盯著她看,眼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心怡……”陳夏璿似乎被他的那種眼神嚇到,縮到一旁,有些膽怯地拉著付心怡的手,“他是誰啊……好可怕……”
看著她眼裏的疏離還有陌生,陸邢巒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人用手緊緊地捏住,連帶著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
“夏璿,是我,邢巒……”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著耐心地對她說。
陳夏璿卻是搖頭,“邢巒,是什麽,是藥材麽?”
“啊……”付心怡捂住額頭,“看來她真的失憶了……”
“失憶?”陳夏璿看著她,“你說誰失憶了,你麽,我看你比我還健忘!”
“……”付心怡無語,這丫頭還鬧上了。
“心怡你別瞎攙和……”蘇一一此刻卻是心急如焚,她一把推開付心怡,拉過陳夏璿的手,“夏璿,你別嚇我們,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記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麽事,真的不記得他了麽……”
那樣對陸邢巒而言,該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
陳夏璿似懂非懂地看了陸邢巒一眼,卻被他眼底的那份深沉的沉痛嚇到,她再次縮了回去,搖頭說,“我記不得,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