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抓人
紫禁城,琵琶街,福來客棧。
一名俊美男子突然出現在客棧之下,男子望了望客棧的二樓,又看了看身後的虎賁大營,大步邁進客棧。
自古兵就是匪,自從這虎賁營在此處練兵之後,整條街的商販生意都差了許多。
當兵的吃飯不給錢,這是常事,即使報了官,這事也解決不了。
當兵的,地方官不敢管,軍隊的長官不會管。
為了掩人耳目,朱容君還特地換上了男裝。
不得不說,女扮男裝的朱容君確實俊俏,這樣的容貌要是放到胡同之中,不知道會有多少妓女會倒貼。
由於事先踩了點,她很容易便找到了一間房。
大明住房程序也不複雜,交了定金便可以入住。
隻是這定金比房費高的多,一旦定金用完,再續交。
總之,先交錢後住店。
在小二的引導之下,朱容君順利的進入了天字二號房。
房價不貴,房間也還算幹淨整潔,物美價廉。
小二退下之後,她關上了房門,將正對虎賁營的窗子打開了半個人頭大小,而後利劍一出,將男子的畫像定在了牆上。
盯人是個很枯燥的活,重要的是讓自己舒服。
朱容君雖貴為公主,但對軍隊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虎賁營是衛所管理,也是負責皇帝安危的力量之一,但軍心渙散,軍紀形同虛設早就出名,口碑極差。
今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敢相信虎賁營竟然還會組織演練!
演練怎麽吃霸王餐嗎?
等到申時左右,虎賁營的軍士終於外出,十人一隊,恰好是一個小旗。
巡邏開始。
見狀,朱容君立馬打起了精神,仔細的對比著進出的每一個人,終於她鎖定了一個小旗官。
關上門窗,朱容君悄悄的溜到隱秘之處,點燃了一張傳音符篆,而後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在明朝,軍隊一般修得都是武道,甚至普通軍士有些連武道的門檻都沒有達到就進了軍營混飯吃。
朱容君鎖定的這名男子就是小旗的旗總,武道九品,剛剛入門。
作為修士,殺掉這一支巡邏小隊可能用不了三個呼吸,但今天,朱容君不是來殺人的。
活口對左修遠很重要,朱容君隻能選擇尾隨。
天漸漸黑下去,隊伍也到了一個相對閉塞的胡同。
朱容君再次燃燒了一張傳音符篆,而後手中出現了一粒圓球。
圓球中裝著的是迷藥,普通人難以抵擋兩個呼吸,中了迷藥者,至少會沉睡一炷香。
朱容君沒有猶豫,朝著人群中丟下了圓球,隨著一聲爆炸,現場被白煙遮蔽。
朱容君麵帶白紗,靈力護體,徑直用麻袋擄走了絡腮胡子的男子,上了房頂。
綁架一個魁梧大漢十分顯眼,即便是在黑夜。
在跟蹤過程中,朱容君一直選擇用符篆傳音,告訴陳演自己的行蹤。
在近距離的傳音之中,利用五行原理煉製而出的傳音符篆很管用。
由於一直有交流,朱容君僅僅躍過幾個房頂便找到了陳演準備的馬車。
她動作輕快舒展,即便是綁架,動作也優美的像舞蹈。
“錦繡,這麽快就找到我了,看來我倆心有靈犀啊!”
見朱容君成功的將麻袋中的男子丟人馬車,陳演殷勤的說道,臉上似乎寫了“我要泡你”四個大字。
朱容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道:
“丟死人了!
一個女人家家去綁架一個彪形大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采花賊!
更重要的事,這種事明知道女人幹不了,有些男人也不會過來幫把手,隻知道坐在馬車上幹等,我就不信你人不在馬會跑掉!”
聽到這,陳演尷尬至極,他知道朱容君說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於是小聲說道:
“這事你隻能怪修遠兄!都是他的安排!”
直男,鋼鐵直男!
朱容君一臉鄙視,而後好奇的問道:
“對了,他在幹嘛?”
“我出來之時他在睡覺,現在估計在審訊犯人!”
“他倒是舒服!害得我滿大街跑。”朱容君一臉的不服氣,“陳府那三個奸細抓到了?”
“抓到了,既不是陳府的家丁也不是陳府壯丁,具體身份,還得通過審訊。”
聽到這,朱容君淡了點頭,而後拿起韁繩駕馬離去。
……
紫禁城,陳府!
窺測到天機的陳大海滿麵春光,這老小子不僅將地宮搬的幹幹淨淨,而且還裝飾的花裏胡哨,隻是裝修風格有些老套,不適合年輕人。
見狀,左修遠也是一臉的無奈。
陳叔,地宮的性質現在變了,這裏再不是您***的地方了。
我正在審訊犯人,能不能幹點靠譜的事。
有了天書的幫助,審訊這種事情還是簡單的多。
即便他們不招,天書也會將他們所做隻是完美的展現在左修遠的眼前,隻是天書跟放電影一樣,裏麵的人全是陌生的。
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和總結,對使用天書,他又有了一個新的結論,那便是天書隻能窺探修為比自己低的人。
當初畫精夫妻的生平窺探不清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左修遠與其實力相當。
陳家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左修遠也十分詫異,本來想傷好之後去一趟武義縣,沒想到又遇到陳家之事。
陳家之事是因自己而起,不管是作為兄弟還是抱著負責任的態度,這件事他都得插上一手。
監視的三人都是些小人物,陳演捕捉這三人也沒費什麽力氣,在修士麵前,這三人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三人價值不大,三個小兵而已,他們唯一招供出來的信息就是虎賁營的總旗,監視陳家,也是他們總旗的命令。
這三人剛審訊完,陳演和錦繡公主恰巧趕來,陳演後背上還背了一個麻袋。
鬆開麻袋,彪形大漢被綁上了十字架,如耶穌一般的低著頭,很顯然,迷藥還沒有醒。
就在這時,一盆子一兩度的農夫山泉重重的澆在了大漢身上,彪形大漢瞬間清醒,然而他一醒來就陷入了恐懼。
我在哪?他們要幹什麽!
“你,招供,昨天夜裏做了什麽事?”
眼前這彪形大漢是殺過陳家的人,陳演直接將刀架上了他的脖子,表情平靜。
“大膽,我肯是虎賁營的小旗,朝廷命官,你們是誰!
竟然敢濫用私刑,抓朝廷命官,膽大包天!”
彪形大漢話一說完,等待他的不是眾人的膽怯,而是陳演兩個響亮的耳光:
“我是陳府陳演,同樣是朝廷命官,你殺了我家的人,還敢放肆!
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兩個耳光直接打碎了大漢三顆板牙,但大漢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朝著地下吐了一口口水,平靜的道:
“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陳府的人是我帶著兄弟們殺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見狀,左修遠拉開了陳演,瞧了一眼彪形大漢,小聲說道:
“可惜了,可惜了!
你家媳婦生的這麽漂亮,如今要守活寡了。
……重要的是她還懷了你的骨肉,孩子一出生就可能見不到父親了!”
“這.……你怎麽知道我有媳婦?”
見左修遠直接報出了他的家庭信息,彪形大漢一驚,刀口上添血,怕的就是禍及家人。
“我不僅知道你有個美嬌娘妻子,我還知道你有個七十歲的老娘。
你殺了陳家這麽多人,你不招,這些人都得死!
但如果你招了,官府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至少,你的妻兒老母會無恙。
對付心狠手辣之人,我會比他更心狠手辣……”
此刻,彪形大漢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整個人癱軟了下來,低著頭道:
“我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