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貧苦的生活
這裏的天氣與倫敦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小河宛如藍色的緞帶纏繞著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拂過風車,為這片土地帶來了生的氣息。
今天已經是伊甸來這裏的第二個月零三天了,她們在這裏住的是馬棚旁邊的茅草屋,也幸好現在的時節位於春季,天氣還不是很冷。
迪奧在這裏又生過一次病,這裏也沒有醫生,伊甸隻能把上次那個診所醫生給他的開的藥又給迪奧喂了進去,所幸迪奧隻是發了一兩天燒,體溫便又降了回去。
在這裏,她們的的標準食物是小麥加上不知名動物的肉末熬成的糊狀湯,伊利海姆給她們發了一個容積約為一升的鐵製杯子,她們每天就用這個吃飯。
伊甸每天可以吃的食物約為一升,而迪奧則隻有伊甸的一半,每天午晚共兩頓,這些食物的量也僅僅隻能夠溫飽而已。
至於回到倫敦的馬車,伊甸也在每天下田幹活的時候逐漸摸清楚了蹤跡,在每周二的七點會有兩輛運貨馬車過來,隻要兩個先令,就能把他們帶回城裏。周三周四的下午一點,也會有輛馬車過來,收取四個先令也能把她們帶回城裏。
而屬於伊甸的計劃,也隨著她調查完這些事情後,逐漸的展開來。
……
這裏的工作並不算輕鬆,哪怕是伊利海姆沒有招夠足夠的人手,也依舊貪心的想要將全部的田地種上糧食。
這就導致了伊甸、伊利海姆和他的兩個仆人雖然是從早忙到晚,但依舊沒有取得太大的成效,眼看春天即將要過去,他們也才勉強種了近1/10的土地。
當遠方的平原吞沒了太陽最後的一縷陽光後,一行四人才收拾好了農具,牽著馬匹回到了莊園。
對,伊利海姆並沒有買更適合耕田的牛,反而是將自己父親養的賽馬拿來耕田,這些馬兒因為長時間沒吃過精細的糧食,早就瘦的隻剩皮包骨了。
莊園中迪奧早就站在門口等著眾人了,見自己的母親回來,連忙小跑到了伊甸的身旁,將她提著的工具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喂,臭小鬼,你沒有偷吃食物吧?”
“沒有,伊利海姆先生,我一直在等你們回來。”迪奧將頭轉向了伊利海姆,腦袋微微下低,臉上堆積起了職業的假笑。
“切,真是虛偽的小鬼。”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後,伊利海姆便牽著馬率先走回了莊園。
為眾人做飯的是伊利海姆家的老仆人,見眾人回來後,忙將蓋著的火星撥著,添柴熱起了飯。
不一會兒,伊利海姆便將一桶糊狀的物體端了上來,眾人也自覺的排起了隊,等伊利海姆將食物分發給眾人。
伊利海姆的三個仆人自然站在了前麵,伊甸和迪奧則是習慣性的站在了隊伍的最後。
等到了她們的時候,桶中的食物隻剩下了一半,接了滿滿一杯糊狀的湯,拿了兩個小麥製成的類似於饅頭之類的硬幹狀物體後,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快速地吃了起來。
兩人共同的餐具隻有這一個鐵製的杯子,食物的配額也一共隻有一杯半,要是吃的慢的話,來不及打剩下的半杯食物就會被其他人所吃光。
近乎是狼吞虎咽的吃下的全部的食物後,迪奧連忙拿著杯子走到了餐桌的前麵。
“伊利海姆先生,請給我,我的那半分吧!”
“切,明明隻是個什麽都不幹的小鬼,吃的還那麽多。”嘟囔了幾句後,伊利海姆刮了刮桶,將迪奧的杯子添了約4/10的量。
得到食物後,迪奧連忙抱著杯子來到了伊甸的旁邊。
“媽媽,你來吃吧,我剛才已經吃飽了哦!”
迪奧甚至還故意拍了拍肚子,向伊甸證明著。隻不過,他在不經意間撇那食物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咽口水。
發現了這一幕的伊甸隻是笑了笑,喝了兩口那不知名的糊狀物後,又將杯子遞給了迪奧。
“迪奧,你最近瘦了很多呢,這些你吃吧。”
迪奧連忙擺手:“媽媽,我已經吃飽了。”
“來,吃吧,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伊甸越來越熟練的用著屬於母親的治愈的微笑。
似乎是被母親的笑容所感染了,迪奧乖乖的接過了杯子,狼吞虎咽的喝起了那堆不知名的物體。
吃過飯後,伊甸便領著迪奧重新回到了馬棚旁邊的茅草屋,借助著馬棚旁邊的馬燈,她熟絡的拿起了草紙與筆,又開始了寫寫畫畫。
“媽媽,你在寫什麽啊?”迪奧趴在伊甸的旁邊,好奇的問著。
自己的母親自從第一天來到這裏,每天不管白天的工作有多累,晚上都會抽出時間寫著這些東西,一開始他因為太過勞累每次都早早的睡去了,也沒有多問。
今天由於工作還算輕鬆,他總算是擠出了一絲的精力來問自己的母親。
“媽媽是在寫小說啊。”伊甸也沒有去看迪奧,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草紙上。
當然,這並不是她在寫,她隻是拿著筆任由係統將筆中的墨水兒印在紙上而已。
“小說,那是什麽東西?”
“小說啊,就是人們都喜歡讀的書籍,能給人們帶來精神慰籍的東西。”
“哦,那媽媽你能給我講一講嗎?”
迪奧雖然現在還不識字,但對這種東西也透露出了極大的興趣。
“當然可以啦,媽媽寫的是一個叫福爾摩斯的大偵探。”
“偵探,是那些穿著古怪大衣,戴著眼鏡的紳士們嗎?”迪奧曾經在倫敦貧民窯見過不少自稱偵探的人,他們常常來這裏問東問西的,有時候還會給迪奧一些零錢。
“嗯,媽媽寫的這個角色是偵探的偵探。”
“偵探的偵探?”這個詞在英語的語法中有些古怪,迪奧一時間並沒有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為偵探們解決問題的偵探,我寫的第一章叫《血字的研究》,講的是一個叫華生的軍隊大夫.……”
……
伴隨著伊甸優雅輕靈的聲音,迪奧逐漸陷入了夢鄉,甚至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見迪奧入睡,伊甸則是撫摸著他的頭發,將他輕輕地放在了茅草堆上。
將草紙整理整齊,伊甸緩緩地站起了身,拿起了她們每天吃飯的杯子。
伊利海姆最近經常在向她暗示,讓自己和他在一起,但都被自己強硬的拒絕了,矛盾的火苗早已經埋下,現在也是時候將它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