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倉庫下的陰影
（2013年3月5日星期二早上9點）
“到底有沒有這回事？”程小雨質問方季同，她始終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也會是本案的嫌疑人。
“我承認。那個時候我是去過倉庫。”方季同的表情很讓人不解，“但是早上我來的時候在桌上發現了院長的紙條，說是關於張國遠的事情要和我密談。院長是想在近期向上級提交張國遠不法交易的證據，我以為院長是要談這件事。不過我去的時候，等了好一會發現沒人就一個人離開了。”
“那你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一開始不說出來呢？”不管方季同說的多真實，程小雨還是很難接受。
“我不想引來不必要的猜忌。”其實一旦被發現肯定會引來更大的猜忌，現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你倒是這麽認為，但是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對你是非常不利的，方醫生。你試想一下，陳院長的死亡推測時間是10點之後，而你呢，又是10點左右過去的…”趙信坐在輪椅上，看方季同的時候沒有用多餘的目光，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這…怎麽辦才好…”
“你去的時候有發現院長的屍體嗎？”趙信閉上眼睛想了想。
“如果有的話，我肯定會說出來的！”方季同認為他們確實在懷疑他了。“我怎麽可能會殺院長呢！”
“不，你有。”程小雨想好了這個時候他必須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昨天晚上院長收到一封傳真，關於你在之前的醫院裏出的一起醫療事故。”
“沒錯，過去我任職的時候是有一起事故，病人在手術途中死亡，當時負責手術的很多醫生包括我和死者家屬有過爭端。但是這都是上天安排的，並不是人為因素造成的意外，這位病人發生動脈粥樣硬化，所以才引起大量出血…”
“是不是你殺了院長，然後再往自己的郵箱裏扔郵件，偽裝成別人威脅你的假象！”程小雨越說越來勁。
“好了好了，小雨。你別逼人家了，現在要說誰是真凶還為時尚早。”趙信拉了拉程小雨，又對方季同說，“方醫生，你可以放心回去工作，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抓住殺害院長的凶手，洗清你的嫌疑。”
“謝謝趙先生！”方季同誠懇地道謝後就去約見一個人，那是中午約好要見麵的，誰也沒有注意到。
程小雨站在趙信身後，不明白為什麽趙信還是對案發現場這麽感興趣。
“倉庫外的陰影到底在哪裏呢？”趙信自言自語，腦袋四處尋找著可以跟“陰影”匹配的地方。
“隻是個修飾手法吧？張主任說的那句話。”程小雨小心地給了一個提示。
“我覺得是存在的一個位置，隻是還沒有注意到。”
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車子，上麵還寫著“快遞公司”四個大字。看不去有40多歲的中年司機把車子停在空地上，下車打開後麵的車箱，取出一件包裹，遞給了不遠等待的收件人。
趙信的眼睛一亮，慢慢說，“小雨，推我過去。”
“哦。”
“那個司機先生，有件事問一下，你經常給這家醫院送貨的嗎？”
“幹嘛…”司機也聽說了這裏發生命案的事情，以為是來調查自己的，便有了警惕。
“放心好了，我不是警察，隻是個顧問，就想請教一下，星期一那天你也來送貨了嗎？”
“11點半到1點左右就把車子停在這裏了。”司機還是願意配合工作。
“別開玩笑了，送貨要花一個半小時嗎？”程小雨不相信他的話。
“這小姑娘反應真快，不愧是給警察辦事的。我本人有高血壓，每個星期一醫院都開設麵向高血壓患者的免費谘詢，所以，每周我都會來一次，車子也會停在這裏。”司機合上後門，想要走。
“您請便。”趙信把輪椅車往後一推，讓開一條道，司機就把車子開走了。留下一條時間線索，“11點半到1點確實是個問題。”趙信咬了咬下唇，這個答案好像跟理想有偏差。
二樓休息室的一個角落位置，方醫生正在點頭哈腰地對著一個男人說著什麽，他們聊得很入神，絲毫也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在偷看。
等到那個男人起身告別後，張國遠才上前跟方季同對峙：“剛才跟你談話的男的不是以前在王氏製藥廠上班的林子豪嗎？”
“沒錯。”方季同冷冷地看著他，已經在心裏認定這個人是殺害院長的凶手。
“你找他幹什麽？”
“我求他在這次的紀檢審核會上提供證言，來揭發你不正當行為的證據。”
張國遠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說，“院長都已經死了，你還要繼續糾纏我嗎？”
方季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就是因為院長去世了，才讓我真正地看清楚你的為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做院長，更沒有資格做醫生！”
張國遠冷笑一聲，用力扯開對方的手腕，在力氣方麵絲毫不輸方季同，“你有臉說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就你是好人，我們全是壞人？別忘了你方醫生也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方季同聽到他這麽說，本想上去的手腕又縮回來了，整個人的重心也偏向一邊，“原來如此，是你把那份傳真發給院長的！你這個殺人凶手！”
張國遠走向門外，口中還不停地提醒他，“你才是殺害院長的凶手！你給我記住，想告發我就告吧，到時候會成為我的審核會還是你的審核會呢？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