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方律師的靈魂曲

  “方律師，有進一步的線索！”老吳打電話過來了，有新進展了！“我手下的人去那家NIGHT HOUSE調查過了，你猜他發現什麽了？”


  “發現李世博去過那家店唄，是不是三年沒去了？”


  “你怎麽知道的？你也調查過了？”


  “從那小子口中得知了這家酒吧後我就去查過了。”


  “嗬嗬，你速度倒是挺快的，不過還有一點！”


  “是什麽？”


  “馬玲原是NIGHT HOUSE的服務生，而且口碑一直不錯，一年前不知道什麽原因沒來上班，到現在為止，店長和其他人都聯係不上她。最關鍵的是，據說馬玲生前離李世博走的很近，李世博每次去消費的時候總會叫上馬玲來陪酒，這可就說明了兩人在私底下也有扯不開的瓜葛，或許正如馮一鬆所說，兩個人的確是同夥！”


  “想不到這跟蹤狂的推理還挺到位的，你那警察的麵子往哪擱啊！”


  “慚愧是慚愧，不過眼下等拿住李世博了再說！至於那個跟蹤狂馮一嵩，我也打聽過，倒是沒多少人注意過他，估計這小子在店裏見到有這麽漂亮的服務生就開始有跟蹤的歪腦筋了。剛才下麵的人報告，在整理馬玲東西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U盤，一會我還要過去看看裏麵的內容呢。”吳鏡警官打了個哈哈，他知道方律師我脾氣。


  “別拋下我啊，帶上我一起看啊，這個案子好歹也有我一份！”方律師也了解U盤上的內容隻會放一遍，要再想看到其中的東西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果然，你還是那副樣子，我早就想到了，10分鍾內你必須趕到警察局，過期作廢啊…”吳鏡也隻是稍微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方唐鏡果真在10分鍾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也沒心疼他那幾十塊打的錢。


  U盤還插在電腦上，取證室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負責案子的老哥老大，方律師躲在一個角落偷偷地看，他也算是個“閑雜人等”這類人了。不一會兒，大屏幕上就閃現出了一個電腦音頻播放器，好像沒有圖像，隻有聲音，而且是錄音！

  “沒錯…”喇叭上響起了馬玲的聲音，雖然方唐鏡沒聽過，吳警官也沒聽過，但是下意識地就肯定了這個是受害人的聲音。
——

  （錄音）“沒錯…我是幫了你的忙，放紙條的人也是我，本來想找個替死鬼的，不過還沒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個是被害人的聲音嗎？”房間裏出現了一個質疑。


  “是她。”回答的是鑒定科的一個警員，他擁有馬玲生前的聲音資料。


  這時候，播放器裏又傳出另外一個聲音…
——

  （錄音）“嗬嗬嗬，你可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啊。”


  “這是…李世博！這個王八蛋！”吳鏡把一肚子火連帶警察的尊嚴一並吐了出來。
——

  （錄音）“為了保全自己，已經開始陷害其他人了。真是聰明啊！”
——

  （錄音）“你別跟我裝蒜，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讓我在外麵鋌而走險，你還是人嗎？”
——

  （錄音）“不是跟你說過有危險的嘛，你自己也拿到了錢，我們不過是交易而已。”
——

  （錄音）“我確實被你騙到了，一開始說的那麽好聽，不過，三年前你不來店裏了我才知道，你想玩失蹤，把我一個人晾在那兒等警察找上門，把所有的罪名強加到我身上。你要是真的這麽想，我告訴你，你也要完蛋！”
——

  （錄音）“哈哈哈哈…” ——

  （錄音）“你笑什麽？”
——

  （錄音）“你以為你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我告訴你，我這輩子不會做錯兩件事，第一件事，在遊戲中絕不會失誤，第二件事，被威脅。明明就已經跟傻瓜一樣了，還要裝作事不關己一樣到處亂竄，老鼠就該做好老鼠的本分，安安穩穩被飼養者控製，懂了嗎？老鼠同誌？”
——

  （錄音）“你…”


  播放器裏響起了一方掛斷電話的嘟嘟聲，一個錄音文件也就到此結束了。


  “看來馬玲事先就做好要同歸於盡的準備了，還錄好了其中一段電話通訊。”方律師這麽想著。


  “證據確鑿！兩人共犯關係已經是鐵證如山，通知下去，全城通緝李世博！希望各方警員全麵配合工作，順利告破這起食人鼠案！”吳鏡一聲令下，房間內的所有人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氣勢振奮，收拾東西準備最後一擊。


  “等等…”方律師攔住了要走的吳鏡，“那個馮一嵩你打算怎麽處理？”


  “不想在跟蹤事件裏下功夫了，逮捕李世博刻不容緩，這需要太大的人力了，審問也沒辦法再進行了，我上麵的老大也通牒了，這個案子鬧的沸沸揚揚，警察局的麵子收到挑戰，需要把有時間的警員全部調到逮捕小隊，所以就此放了馮一嵩得了。還有一件事，方律師也去忙你的工作吧，接下來是我們警方的事了，就這樣，後會有期了。”吳鏡快步離開了取證室，留下方律師一個人站在那不知道還在思索什麽…利用完方律師，警察也開始一腳踢開了？反正心情很不爽。


  方律師回到律師事務所，坐在辦公室裏抽著悶煙，不久，程小雨敲門進來了，她沒想到會被房間裏的煙味嗆到了，她也是頭一回看到方律師抽煙…


  “老板，你心情不好麽？怎麽從來沒見過你抽煙啊，今天可是頭一回。”


  “吳警官還有其他人正在為逮捕李世博忙的不可開交。”說的是事實。


  “確定了案件方向是好事啊，老板為什麽還…”


  “隻是心裏有點不安，好像大家都在一個碗裏的老鼠，想要往上爬，卻被粘在上麵的油限製了行動，沒辦法大展手腳一樣…”


  “你是不是認為現在指向李世博和馬玲的線索全是一開始設計好的呢？”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了。小雨，你怎麽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方律師已經抽完一根煙了，看著這個冷靜的女人，心裏也變得冷靜了。


  “我不是涉案的人員，我不是很懂。”程小雨走過去，把那煙缸裏的殘渣倒掉。


  “唉…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也可以說是律師的直覺。”程小雨重新放好那個煙缸，“就像這個煙缸一樣吧。”


  “嗯？你說什麽？”


  “在不知道幹什麽的時候就想著自己想做什麽，從頭再來，你看，現在煙缸裏的煙灰已經倒掉了，可以看到煙缸的底部的花紋了…”


  方律師沒有說話，倒在旋轉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既然要做就要大膽地做，被限製就不是你大律師的風格了。”


  “你說的對，從現在開始…”方律師突然站起來，椅子的底部已經發出滋滋的碰撞聲了，“我要一個人調查馮一嵩這個人和案子的真相。”


  程小雨把方律師桌上的煙扔進垃圾筒，說著笑：“不對，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