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睡眠行動障礙

  “如果凶手不是猴子的話，我想凶手肯定是機器人a。”方律師很滿意地自己的看法，這下不會有錯了。


  護理機器人a是以中國的英文名字所命名的，高達160cm，具備基本的人體構造，有頭有手有腳，它的自豪之處在於一秒內可以測定重心位置高達二十次，即使偏離原定範圍一點，機器內部也會立刻進行修正，另外，安全程序也會應對各種狀況，而這些技術都是處於世界領先行列。例如護理機器人a用雙手舉起躺在沙發的人，在遙控器的操作下，把被護理者的身體丟到地板上，隻要感應器沒有感應到支撐身體的平台，就不會把他從高處放下。


  “我的意思是這樣，王楠科長直接在會議室裏遠程操作機器人作案。”


  “這個也是不可能的。”趙信很直接的打擊到方律師脆弱的心，“就算可以做到遠程操作，要在a的手臂裏固定上凶器是很難的，而且a移動速度和工作動作是很慢的，如果無法做到快速行凶的話，很難讓它打死人的吧。另外安全程序也阻礙了行凶的可能，假設王科長改寫了內部ROM，那麽一定會留下數據改動的痕跡，但是案發後開發團隊全員都進行過檢查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好了好了，我也要開始動手做房間模型了。”


  “唉……真的沒有跌倒了撞到頭之類的可能嗎？”程小雨仰天拉扯著自己的臉蛋，煩煩煩。


  “你也是，董事長受到打擊的又不是側麵和後麵，是正中頭顱！就好比是頭頂和地球在打架一樣，你想有人會摔的這麽高難度嗎？”方律師敲了敲程小雨的腦袋殼。


  程小雨玩弄著自己的發髻，原來如此的一說：“就因為這樣，警方才定為謀殺事件而不是意外事故吧。”


  第四天，一行人相約在許子強辦公室商量接下來的事情。雖然現在出現的犯罪嫌疑人隻有張一山一人，不利的證據都倒向他那邊，不過方律師他們都不相信他是凶手


  “密室之謎破的怎麽樣了？”許子強端其咖啡，顯得很泰然。


  “還不行啊。依然沒有進展，可以說是遇到瓶頸了吧。我們是很想努力去洗清張先生的嫌疑，但是現實告訴我們還需要多花一點時間。”方律師看似有點為難，不過程小雨知道他那小心思，密室之謎全要靠趙信來破了，他要是沒什麽頭緒，方老板就更不用說了。


  “那我這麽說，方律師。”許子強放下咖啡，鄭重其事地發表了一個看法，“張部長有沒有可能是在睡眠中無意識行凶的呢？我聽說過有一種叫做快速眼動睡眠行動障礙的病非常流行。”


  “你指的是夢遊？”


  “跟夢遊截然不同！在我所說的病症中往往會伴隨著定的暴力行為，而且我查過，這樣的病症大部分存在於中老年的男性中，或許你們還不了解，所謂快速眼動睡眠行動障礙就是在睡眠中，運動機動能下降，從而將夢境中的內容真實地表現在行動上的一種病。你們也打聽過我叔叔生前對張部長的態度，確實有不近人情的地方，要是這種壓力日積月累，長期以往，就算在夢境裏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也情非得已.……”

  “等等等等！”程小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矛頭突然直指張一山去了？“張部長已經否認了犯罪事實！而且他自己本人也說過從未患有類似夢遊的病症！”


  “即使自己患有睡眠障礙，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意識到。”許子強用右手壓了壓，表示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場上也隻有方律師聽懂了許子強的言外之意：要從精神失常這條線去進行辯護。因為董事長如今已死，就跟前麵開會說過的，公司現在所受的打擊會不可估量，而毫無疑問的是，這次的上市計劃會被擱置，如果把這次案件定義為是在睡眠狀態下的精神失常行為的話，就可以將公司受到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事後也把這個結果告訴了程小雨，她的反應異常的激烈：“什麽！難道要為了公司的經濟利益就要犧牲一個可能是無辜的人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們是公司業務的律師，不是張一山個人的辯護律師，或許這次有關於辯護這方麵也不會叫我們插手了。”


  “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程小雨意氣奮發。


  “我沒有叫你停止追查真相，明白嗎！”方律師走近她，想告訴她，現實的社會遠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可靠無私的。“如今上市迫在眉睫，許部長也無暇再慢慢等待謎題的答案了，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就好了。”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程小雨低聲地反問一句，讓方律師毛骨悚然。“我認為許子強隻是想把罪名全部推給張一山，快速解決了這次案件，把自己從案件中迅速抽離出來，讓自己不受別人的懷疑罷了。”


  “你……你這人怎麽冥頑不靈呢？董事長死的時候，人家人都不在公司怎麽殺人！你有本事說說看！”


  程小雨想了想，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要是你說明不了行凶的手法，那就別那麽輕率地下結論！”方律師坐進汽車裏，不滿地要離開。


  “我明白了！”程小雨站在車窗外對著裏麵喊道：“我不會盲目下結論的，我更不會把張一山往火坑裏推，密室之謎趙信一定會成功解開的！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