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站在密室中的人（上）
“如果到明天還沒找到解開密室的方法，我會選擇放棄，所以，老板能再給一天時間嗎？可以嗎，求你。”
望著程小雨堅毅的眼神，方律師心裏一顫，宛如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倔強脾氣，如果這樣子拒絕不好吧，他想。“好吧。但，隻有明天一天，不能再拖了。我們事務所會把時間放在它應該有的地方。”說完毅然地離開了倉庫。
“謝謝老板！”
而程小雨也一直沒有發現方大老板回頭後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程小雨約好藍天財團的張超律師和林芳玲秘書在茶樓二樓見麵。
“這是董事長的手跡，沒問題吧？”程小雨再次提起桌子上的遺書問。
“警方是這麽判定的，我想大概沒多大的問題。”回答的是張律師
“內容應該是保密的，上麵寫著……”程小雨瀏覽一遍後，“公司在創辦初期由於各種原因遭受財政危機，全憑王力總經理傾其家產保住公司度過難關……”
“嗯，雖然董事會裏對這事並不知情，但是時候調查後發現確有此事。”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隻有王董事長和王力總經理2個人知道這段過去了。”程小雨給出了初步的結論，
“問一下，上次看過現場之後方律師有沒有什麽新發現呢？”張超雙手緊扣，希望聽到一個滿意的線索。
“密室是最後的難關。”
“哦，還有，我調查過嗎啡的致死量，上麵說，常用這藥的人會產生抗藥性。”程小雨沒有再接著說，她知道有人會回答。
“呃，這點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警方說董事長體內查出的嗎啡量是致死量的數倍呢。”
“我在想是不是董事長當時的病情已經到了無法遏製的地步了。”秘書開口說，“最近一段日子，董事長確實頻繁的注射嗎啡，如果不是自殺.……”
“如果不是有準備性的自殺，就是有預謀的他殺。”程小雨放下遺書，雙手死死的壓住它。
當日中午，程小雨又不辭辛勞地走訪附近的工人、清潔工。想找到一些關於王董事長的心理情感，或許還能找到王力總經理的蛛絲馬跡。經過幾個小時的“排查”，雖然是一點點，但是還是取得了比較不錯的成效，那就是，王力以前是醫科大學畢業生，而且還做過嗎啡這方麵的研究工作，曾經還為癌症患者注射過嗎啡。對於不是外行的他來說，用多少量殺死王董事長應該是胸有成竹的吧。
相信一天過的會很快，小雨劈裏啪啦的開始在車窗外拍打著程小雨的思緒，不行，我還是要去案發現場看看，不能就這麽呆著，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於是程小雨開著公司的小車一路飛奔到豪宅大門口，外麵的雨勢漸漸有變大的趨勢，可是程小雨並沒有計較那麽多，果斷下車，小跑到豪宅小院卻發現那裏站著一個人。
是趙信，他的背影已經慢慢被熟悉了。兩隻耳朵永遠離不開耳機，孤獨的撐著一把傘，唯獨沒有看到他的筆記本電腦，或許他也是希望早點破解密室的謎題，轉眼一想，這人怎麽幹站在哪，一動不動的？奇了怪了？
程小雨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趙信同誌也是來看案發現場的嗎？”似乎很享受有著同樣想法的同道中人。
趙信轉過頭，“是啊，雖然進不去，不過心裏還是有個結，想解開它還必須是在這才能找到真正的線索。”
“哈哈，是嘛，大家都一樣啊，真是謝謝你幫助我們。為什麽不走近一點看呢？”說完剛要靠近窗子就被趙信的手臂擋住了去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她差點跌倒在地上。她剛想發怒，卻見趙信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邊窗子。
順著那個放向，可以看到一個正撐著小傘的孩子，估摸著8，9歲的樣子。程小雨心裏有點起伏不平，慢慢走過去，帶有歉意的說：“小朋友打擾下。”怕是他看的什麽看的入迷了。
孩子一看到陌生的女人，馬上做出要離開的動作。不過很快被她攔住了，“先不要跑，我們沒有要責怪的意思，也不是這的主人，我叫程小雨，你叫什麽名字，可以跟姐姐說嗎？”
猶豫了片刻，“陳……一……飛。”似乎對於這個孩子來說，話比趙信還要少，很不艱難的張口回答。
“一飛小朋友啊，你知道這裏出事了嗎？
“嗯，媽媽說，有人自殺了。”很乖的站在的那一動不動就好像老師在審問同學一般。
“唔，這個還不確定吧……”程小雨蹲下來，想糾正他的話不過又想來自己也沒找到他殺的證據又不好繼續自己的話題，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
“我看到了.……”
“嗯？看到什麽？”
“一個爺爺。從這看到的。“說著指著那個窗子，其實他指的是那個案發當時的門。
趙信擦了擦外窗，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遮住眉頭，做出往裏觀看的動作。
“那個爺爺是坐在那個門的前麵的嗎？”程小雨也順勢指著那個方向。這個時候，三個人的目光一起交匯在一處。
小孩子很奇怪的搖搖頭，表示程小雨形容的話跟他看到的不一樣，“不對，站著的。”
“站……著.……”趙信嘴裏開始念叨著。
小孩子看到他們不相信，於是繼續說，“那天那個爺爺站在白布的門前，一直往這看我，我害怕他罵我，就跑掉了。”
程小雨瞪大的眼珠子，好像聽到自己中了500萬，不可思議的盯著趙信，期待他能作出一些合理的解釋以撫平她激蕩的心。趙信從房間的視線慢慢收回來，若有所思的移動著他的目光，一言不發。
“今天晚上的追悼會，一起去看看吧。”趙信等了半天才吐出這句話。
當天晚上，王董事長追悼會。程小雨也穿著一身黑色的服裝到場，令她啞口的不是一群跟她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公司同僚，而是這群在內堂對王力總經理阿諛奉承的人，看來遺書的內容大家都分享過了。
方律師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過去，別站在中間丟人現眼了。“聽說有目擊者了？”
“是，在案發第二天，有人看到門前站著白發的男子。已經跟張超律師說過了，”程小雨壓抑住自己的興奮，“王力是白頭發的。看，內堂第一排的就是王力。”順眼望去，第一排隻有一個人，白發盡顯滄桑年華的老人在向王董事長的照片鞠著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