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4章:把孩子安葬了
“那你可要活的久一點,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恩!”
……
“要剪這一枝還是這邊這支?”他卷著衣袖露出麥色的手臂,一手拎著花籃一手拿著剪刀,認真的詢問著。
實話他真沒看出來這花有什麽好看的。
“剪這個兩度的花蕊剛剛冒出來的,這樣養起來花期才會長。”
他順著她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幾片花瓣裏包裹著幾根花蕊,羞答答的低著頭。
“那我就剪這個。”
“剪兩束就好,一束放在臥室裏。”
“另外一束呢?”
“你拿去公司放在辦公室裏,你的辦公室太冷了,需要點顏色來點綴一下!”九九煞有其事的道。
太冷了?
顏色點綴?
哢嚓一聲,花梗被剪斷,心翼翼的放在花籃子裏。
“在我眼裏你的是最美的顏色,隻有你能點綴我的辦公室。也隻有你有這個資格!”
九九聽他的這話,不由淡淡一笑。
白淨的臉頰上卻悄悄的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你快點剪!剪完玫瑰之後還要簡一些乒乓菊和向日葵,我想去看看我姐姐。”
剪花的手一頓。
他抬眸擔心的看了一眼九九。
九九理著花梗,淡然的笑了笑“總要學會接受不是麽,而且也有一段時間了是該去看看她了,否則她會怪我的。而且也該讓她知道我沒事了。”
他丟下手裏的籃子,將她擁在了懷裏。
清晨的陽光透灑在二人的身上,渡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她靠在他的胸膛前“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什麽?你,但凡你的我都同意。”他吻著她的耳垂,低啞的道。
“我聽封簡把……把我們的孩子……你還留著麽?如果你還留著我想把他安葬了。”
畢竟也是條性命,總歸是要入土為安的。
這樣也算是慰藉了孩子,日後他們也好去祭拜告訴孩子他們依然愛著他。
“好,等一下我去安排,我們一起去。”那幾****終日不敢入睡,一閉上眼睛就都是那團軟肉,鮮紅鮮紅的,觸目驚心的一片紅。
他從來沒有這麽畏懼過鮮血。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麽害怕。
“那你快點剪花!然後我們先去看姐姐,再去安葬我們的孩子。”
寶寶,在堂,你一定要快樂。
……
隨一一的屍體被楚容帶走之後,安葬在了她母親也就是隨聞櫻的墓旁。
那裏原本就有一塊屬於隨一一的墓地。
當年九九以為她死了,雖然沒有找隨一一的屍體,但拿了一些她平日裏喜愛的使用過的東西放在了墓裏,俗稱衣冠塚。
如今隨一一真的去世了,自然是要安葬在這裏的。
南山公墓。
因為剛剛下過雨,空氣空漂浮著青鬆和泥土的味道。青石板路上有些濕滑,他怕她摔倒,一直謹慎著。
“慢著點,路滑。”一邊盯著腳底的路,一邊不厭其煩的叮囑著。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你怎麽像個老頭子一樣的囉嗦!”九九被他一直在耳邊念叨,有些煩了。
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就這麽囉嗦,老了肯定要煩死的!”
他眸眼一轉,似怒似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會的吧。
她會陪著他一起變老。
很快,就走到了隨一一的墓前。
九九先是把手裏的花放在墓前的墓碑前“媽媽,我來看你了。”
然後才將目光轉移到旁邊的隨一一的墓碑。
明明是經過了一夜的狂風暴雨,二人的墓碑前卻並無狼藉,反而擺放著一束新鮮的菊花。
看來是有人早他們一步來了這裏。
不用想,應該就是楚容了。
手裏的鮮花放在墓碑前,九九的眼眶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聲線哽咽著“姐姐,對不起!”
噗通一聲。
她跪在了濕滑的青石板路上。
石板路上還未蒸發的冷水滲透薄薄的衣料,傳入了她的骨頭裏,血液裏。
卻渾然不知道涼。
晉雲梟眼眸肅冷,在她的旁邊也跪了下來。
這一生,他除了跪過爺爺,跪過父母,再無她人。
這是第一次,他跪給一個外人。
“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非常的抱歉。”他跪在隨一一的墓前,沉著低沉的開口“讓你無辜喪命,真的很抱歉!”
“雲梟!”九九被他的行為震撼到,他是王者,是太子爺,何曾這麽卑微過。
“你的仇人已經死了,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姐姐……你要原諒我這麽晚才來看你。那幾****好難過好傷心,恨不得自己去死來換你和我的孩子。”溫熱的眼淚從眼眶裏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一顆一顆的砸在地上。
“不過我真的替姐姐報仇了!我親手殺了害死你的人,替你報了仇。九泉之下姐姐你可以瞑目了。”
她哭的越發的厲害“姐姐,我……真的很對不起你。都沒見你最後一麵,那個時候我……我……真的很對不起,姐姐。”
她的哭聲在空曠了陵園裏顯得格外清晰。
也戳疼了他的心。
像是被漫無地的隱瞞籠罩著,喘息不過來氣。
“日後我保證,不會再有人傷害她!”
她本來還想多呆一會,再一些貼己的話。
可是晉雲梟怕她會受不了,地上又冷又涼的她跪久了會生病的。
便不顧她的抗議,將人帶下了山。
“你若是想來,日後找個好氣在來。我陪你坐上一都可以的,但今氣不好,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在寒氣入體可怎麽辦!”
九九扁了扁嘴,雖然道理都懂。
可還是不舍得離開。
“好了,別生氣了!我帶你吃午飯,下午……下午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九九聽完之後,目光暗了暗。
點頭“那好吧。”
晉雲梟帶著她上了車,給她係好安全帶之後,啟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的從陵園的停車場開出去。
沒過幾分鍾,一輛黑色尚慕開了進來,停在停車位上。
傅於琛推門下了車。
沈墨亦從副駕駛上走了下來。
二人環視了一眼偌大的陵園,有些泄氣。
“這看著怎麽也有幾千平方,找起來……應該挺費勁的。”沈墨看著氣勢滂破的南山,被起自發的威嚴所震撼。
它就像是一座承雄獅,守護著這裏的亡靈。
“關鍵你也沒個名字,這不是大海撈針麽!”
傅於琛摘掉高挺鼻梁上的大墨鏡,嘖嘖了兩下“你不懂!我今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來!”